聽完這些,坐在路邊的我深吸了一口氣。
我問道,那你怎麼來開這一路公交車。
大爺抽了最後一點菸。
:小夥子,自從那天下午後,回去後第二天我就病了,上吐下瀉發高燒,最恐怖的是,半夜我睡在床上,老聽到屋子門口有人敲門。我家老伴說我疑神疑鬼,但每次我聽到那敲門聲的時候,全身就難受的要死,像是身子裡有蟲子在咬一般。老伴說我好幾次都直翻白眼。
或許是看我的樣子太過嚇人,我家老伴也不得不信了這些。她一個女人家,半夜就開啟房門,衝著外面大喊大叫,說到底是什麼邪物?有什麼衝著我來,別想要我家男人的命。
:我總算撐過了七天,等到了老張來我家,他告訴了我解決我身上問題的辦法,那邊是我來開這趟公交車。
:小夥子,你能來丟那盒子,你,你是不是認識老張?
日期:2016-10-09 22:08:00
:我對老張說,我好痛,痛的我喘不過氣,老張說你去開這趟車,開了就沒事兒了。
:四年了。我已經開了四年了。我好累。
大爺還在說著什麼,我卻越發的困,這天晚上的事兒非常奇怪,回憶起的時候我自己也解釋不清為什麼,偏偏他說到關鍵的時候我便想要睡覺?一直到聽到有人叫我,我朦朧的睜開眼睛,發現我還在路邊。
我是聽到什麼聲音醒過來的,醒來之後才發現自己在一塊荒地旁邊。遠處有一個老農正在幹活。
突然,我一個機靈,感覺到了什麼。扭頭一看,昨晚那大爺居然沒了影。
他去哪兒了?
我去路邊田裡問那老農,誰知這正在挖地的農民居然一臉吃驚的看了看我,
:小夥子,你怎麼一個人晚上從這路邊出來?
他指了指我身後。
我問他你什麼意思?誰知他接下來的話讓我徹底蒙了。他說,這地兒很偏,這條山路早就廢了,因為有路段崩過好幾次,雖說修了,但路況也非常不好。平時幾乎不會有什麼車子進來。
我又問了他兩句,誰知他問我?你是睡在那個草叢裡的麼?那兒地勢低,我還真沒看出來那裡睡了個人。
這時候我看到了什麼,居然是那個木頭盒子,就在距離我躺的地方不遠的草叢裡。
我明明丟了呀,這東西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我幾乎是抖著手將這個盒子重新拿起來開啟,或許是浸了露水的原因,盒子底部的小木板崩開了,漏出了個東西。
這盒子裡有秘密?
這是一張嵌在盒子底層的紙條,這些字跡非常講究,但裡面的內容卻讓人不寒而慄
:小於,開車的老頭姓陳,老陳在幾年前的一場車禍裡死了,他怨氣太大散不掉。所以經常會有人在四路車收車之後半夜還能看到有一趟車在開。
日期:2016-10-09 22:10:00
你拿著這個盒子去站臺坐車,如果半夜遇到一輛公交,那肯定就是已經死了的老陳開的。這個盒子是當年老陳的骨灰盒,你把它埋在這段路的山林邊上。讓老陳好安心的去,以後他也不會再鬧了。
我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白紙黑字,清清楚楚,昨晚那大爺居然是早就死了的人?這個盒子,是死人的骨灰盒?
我讓這老農在土裡挖了個坑,將這盒子深深埋了下去,填好土後用腳踩實。
難道昨晚只是我做了一個夢?一切都是我的幻覺?但這根本解釋不了我為什麼會睡在這麼偏僻的草叢裡。要是那輛車真的是鬼開的。
我一個機靈,對,那輛車,周圍荒郊野外,哪裡還有那輛車的影子。那輛車也消失了?
會不會是有人給我開的一個天大的玩笑?
說不定此時周圍的山林裡就有人遠遠的往這邊偷看,想看我出醜的樣子?
立即向著四周看了半天,安靜的山林哪有什麼人?
回到住處已經是下午,我狠洗了個澡之後躺在了床上。看著天花板,雖然疲倦,但卻無論如何都睡不著。
這事兒畢竟太過嚇人。那字雖然像張教授的,但模仿字跡在現在也不是什麼難事兒。誰會那麼無聊,模仿一個死人的筆記來惡作劇?
……。
本以為這件事就這麼結束了。那盒子我埋了,老張也確實去世了,一切不是惡作劇就是巧合,被我拋在了腦後。
這年夏天,在酷暑中我結束了自己的大學生活,在這種專業,剛畢業也就面臨失業。
我來自本省的一個小縣城,大熱天的各處招聘會跑,總算體會了一把冷門專業的威力,遞出去幾十份簡歷,收到迴音的都是一些臨時工。
十來天之後的一個下午,我拖著疲倦的身子回到出租屋。久久的望著門口發呆。我身體底子本來很好,但這段時間心力交瘁,一時間居然中了署,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就睡了過去。
我幾乎是一個激靈醒來的,此時已經是大半夜,我這才發現門居然還開著。
日期:2016-10-09 22:11:00
透過屋門,正好可以看到門外的小巷,路燈下整條巷子顯得空蕩蕩的,中暑之後的我臉色有些發白,步子也不穩,站起來便要去關門。
就在這時候,我赫然發現了什麼東西,那是一個溼漉漉的腳印,正好出現在進門的位置。
我幾乎一瞬間清醒了過來,把屋子內各個角落都找了個遍。出租屋本來就不大,直到沒有發現任何東西,我把門關了,之後才鬆了口氣。
坐在床上,冷汗直冒,大門李側的那個腳印真真切切的顯示著。
在我睡著的時候,有什麼東西,已經進了門。
再忍不住,拿起電話,猛的打給了大學裡唯一的兩個死黨,到第二個的時候我幾乎是在吼了。
:胡蘭永,你這個孫子,半夜到老子住處來裝神弄鬼,你他娘現在藏在哪兒,趕快給我滾回來。
那頭的哥們明顯是被電話吵醒,半睡半醒間二話不說開始回罵,餘術,你發什麼瘋,老子扇你兩耳光。
彪了一大通髒話後,我氣喘吁吁的掛了電話。就在這時,簡訊聲音響了起來,我以為是這孫子不罷休,還要發簡訊罵回來。
下意識拿起手機一看,是一個完全陌生的號碼發來的,
:邪已經上門,門不要關嚴,打一盆冷水放在屋子外,不管聽到什麼聲音,都不要走出去看。只要等到天亮了,出門記得做第一件事就是往盆子裡丟一把菜刀,從水盆上跨過去,才能保命。
按照號碼打不過,卻根本打不通。
暈乎乎中,直覺卻告訴我一定得按照簡訊上面說的做,不管發訊息的是誰,這十來天,我自己都能感覺到身體有些不正常,除了不想吃飯,半夜也常常驚醒。
直到我打了一盆冷水放在屋子門口,大門留了一條縫,悶的出奇的屋子變得清涼了很多,給人的感覺就是,就像是突然間透了氣,才不會讓人窒息。
到了第二天早晨,出門第一件事便是往冷水盆子裡丟了把菜刀。
日期:2016-10-09 22:13:00
菜刀一扔進去,盆子到沒什麼事兒,我居然聽到啊的一聲怪叫。這聲音不是從別處發來的,居然正是從我自己嘴裡叫出來的。菜刀丟進去的一刻,我感覺自己的後背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砍了一下。後來去鏡子面前照,才發現自己後背一片通紅。背心當中有個很深的印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