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半條命。
莫塵是人類,因此屬於他那半的記憶沒有,只有進入者的記號,所以他才僥倖留了一條命,如若不然,當初他與絕染纏綿過後,蒼魁的力量與絕染的就會在他身體理打起仗,而他,也會丟掉性命。
這件事絕染忘了,傲叱也根本就沒想起來,如今被巫醫一提,兩個男人的心裡都嘶嘶的冒著涼風,莫塵變成現在這樣,與他們,包括蒼魁都有直接關係。
看來他們是想起了,那他也不便多說。看著床榻上昏迷的人類,男人不由得再次嘆息,他的身體裡,狼與豹的力本就在抗爭,沒想到他家王又摻上一腳,人類異常的身體勉強可以抗住這些,但是……
“他的身體本就虛弱,王又對他施了咒術,再加在不正常的情況下解除咒術,還有,他身上有狼族的血咒,幾種都會奪命的力量混到一起,在身體裡撕打著,像被烈酒浸溼的棉布,遇到明火便瞬間燎起,之前該是受到過什麼驚嚇或者打擊,那便是那把火。所以不僅是我,哪族巫醫都無法救他,我們都沒有那個能力。”男人毫不留情的宣判著,另外的兩個人立刻露出痛苦的表情,他不想賣什麼關子,更不想失去他們的王,於是在他們沒做出其他反應之前立即加了一個但是,“不過王,有個一人可以。”
兩道充滿希望的視線掃來,男人隨即說道:“翠環山,花朦。”
……
“現在你可以說,為什麼會知道莫塵的存在了吧?”對傲叱已沒什麼客氣可言,當巫醫離開後,絕染冷冷開口。
早沒了王的架子,衣衫凌亂的男人跌坐在椅間,黯然開口:“我收到一封匿名之信,上面只寫著白狼的雌性近日內會獨身前往妖獸大陸,其他一概不知。”
所以他讓人去海邊把手,等到人類的氣息出現在海上時,開始他的復仇計劃……
這種時候,傲叱不會說謊。
連深海中的他都收到了那封信,就被說其他族部的首領,在莫塵來妖獸大陸前,已經有人為他鋪好了路,滿是陷阱殺戮及血腥的路。
會是給他地圖那個人嗎?是誰,為什麼要加害於他呢……
馴獸傳第二卷 第35章 情劫
桂宮嫋嫋,露寒悽悽,晚葉颯颯,早鴻離離。
現已深秋,這片土地卻永遠是寒冷之季。
狼族之顛,邀月閣臺。
金質躺椅,男人合衣而眠,雖已深夜,衣料之上不見半點褶皺,可見此人從未動過,亦或是調整姿勢。
皎月之下,發若鍍霜,幾綹纏於脖頸之間,其它則垂落到地,靜靜盤踞,憑添幾分孤傲之美。
劍眉輕斂,唇掛瑩光,過長衣襬傾於地面,右臂也隨之懸出,擱置在冰冷石磚之上。
睡去的男人銳氣略減,少了幾分犀利,多些稚氣,可指尖處歪倒的酒壺,及壺嘴下那一小片溼漬卻將一切抹殺,徒留淒涼。
蒼魁向來滴酒不沾,可最近他揀起酒壺,就沒再放下。
對妖獸來說,三百天只是彈指一揮間,蒼魁卻沒想到,這三百天對他來說是何等折磨。在這被思念纏絆的日子裡,他明白何謂度日如年,何謂歲月難熬。
睡不塌實,從懷裡失去他的溫度開始就不曾安心睡過,看似沉睡的男人忽的撐起眼瞼,凜冽乍現,霎時間男人的氣勢有了翻天覆地之變。
幽幽起身,憑欄而立,仰望天際,似在探詢什麼,不願移開目光。
紅瞳中微波盪漾,銳利之感逐漸淡去。
莫塵,在遙遠的那邊,你是否也看的到這輪明月?是否聽到我讓它代為轉達的話?
我,好想你。
挽袂於臂,蒼魁怔怔看著自己的右手,下一瞬,妖力燃燒,被室外冰冷溫度同化的手漸漸找回熱度,待男人覺得夠了,便收回力量,眼瞼再一次覆住血紅之瞳。
指尖輕觸臉頰,男人的身體為之一顫,彷彿得到了稀世珍寶,他的表情,是那樣滿足。
一指變為兩指,而後整個手掌都貼了上去,不同於自己的冰冷的面板,這隻手是熱的,是那個人的溫度,是他,在撫摸著他。
他喜歡被他碰,柔軟的指,溫柔的動,帶著他的憐惜與珍惜,在他身上輕輕走動,撥動他靜止的心絃,挑起他沉浸的慾望。
那隻手遊移到脖頸,再向下,輕挑開整齊衣裾,探入裡面,貼在他一樣冰冷的胸口。左邊,心臟的位置,被熱力影響,沉睡的心似乎懶懶的跳了幾下。
莫塵,有你,它才會勸,不然,它是死的。
想及此,男人的手突然一抖,巨大的動作迫使衣襟敞開,蒼魁有些消瘦的身體便觸到了寒冷的空氣。
不想整理,也不覺得冷,手乾脆向下繼續走去,順著肌理,擴充套件更大的領地。
蒼魁發出滿足一嘆,那手是莫塵的,他正站在他面前,挑逗於他,那個青澀少年,奸險 上羞澀的小和尚,那個讓他愛的欲罷不能的人。
身體逐漸熱了,被那隻手所感染,腿間之物似也在蠢蠢欲動,男人的呼吸變的渾濁,單手撐在欄杆上,溫暖的掌迫不及待的向身下探去,就在這時,他的眼睛睜開了。
所納之景,依然是皚皚雪山,是的,這是他的狼族,莫塵不在這裡,這手也不是他的,之前所幻的景色都是他的遐想罷了……
身上的溫度驟然消失,恢復之前的冰冷,只有那解開褲子,正欲握住慾望的手還是熱的,卻又顯得那樣諷刺。
花魁悲愴大笑,他從沒想過,他也會有今天,被相思吞噬,腐入筋骨。
男人淒厲的笑聲,在夜晚的雪山間迴盪,聽的人不禁熱淚盈眶。
背後的門被誰推開了,蒼魁不想回頭,不是吃藥的時間,來人便不會是懷渠。
這個房間是王的居室,可從回來他的王就不肯在那華貴的床塌上入眠,每個夜裡都睡在閣臺外的躺椅上,睡在刺骨的寒風中。
矣消走了過去,在他的腳剛踏入邀月閣時,他的王突然轉身,剎那間,矣消只覺呼吸被瘋狂掠去,腦中再沒思緒。
他的王,衣衫凌亂,胸口外露,幾分慵懶,幾分撩人,那樣子使人頭腦一熱,周身的細胞瞬時亢奮起來。
還有那褪去冷硬,透出幾分憂傷的神情,不禁讓人心生憐憫,想將其攬入懷中,撫其哀傷。
無言以對,矣消舔舔突然乾澀的唇,慢慢走上前,離他的思慕已久的人,越來越近。
蒼魁沒加阻止,紅色的瞳隨著他的動作和移動,最後定格在咫尺的臉上。
男人的身體向下滑去,頭則是仰著,與他的王四目相纏,直到雙膝貼地,他才戀戀不捨的離開那雙勾人紅瞳,轉而挑開蒼魁的衣襟,虔誠的吻上他精壯的腹部,舌尖探出,曖昧的挑逗著。
王沒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