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靈氣緩緩由相貼的肌膚鑽入安莫離的七經八脈之中,很快就驅散了他體內肆虐的毒氣。
看著安莫離的臉色慢慢由蒼白恢復到紅潤,言洛溪眉宇間的鬱氣散去大半,附身輕輕吻了吻安莫離的額頭,低沉柔和的聲音像帶了種無形的魔力,穿透千萬層阻隔,直直撞進了安莫離的心裡。
“睡吧莫離。”有我陪著你,後面一句話言洛溪並沒有說出口,因為他知道,安莫離不見得會喜歡聽。
伴著一聲睡吧,安莫離靜靜的睡了過去,他現在的身子太弱,又剛剛在生死邊緣走了一圈,哪怕情感上再不願意,強烈的生理需求還是讓他乖乖的睡在了言洛溪的懷裡。
微風徐徐,樹影婆娑間,一位美如謫仙的少年淺笑著擁緊一個沉沉睡去的孩子,那雙燦若星辰般美麗的眼眸專注的看著懷中的孩童,仿如世間只剩下彼此,再沒有其它。
“哥……”離淵的嗓子乾澀沙啞的厲害。
他不懂,為什麼莫離會討厭哥哥?哥哥那麼好,比自己還好,而為了能讓莫離更快的接受他,哥哥整整苦熬了七千多年,轉生了一次又一次,就只為保持人類的身份。
當人和為獸是不一樣的,選擇了獸體的自己孤獨寂寞了可以用沉睡渡過幾十個春秋,而哥哥呢?
他身在人類的群體裡,每一生都擁有各種各樣的家人,只要他想,他會活的很好很幸福,但為了莫離,哥哥一次又一次隔離了自己,他不肯接納除了莫離以外的任何人,也不願讓任何人去打擾他,默默的孤獨的獨自走過了七千多年。
他心疼哥哥,卻又對莫離起不了怨懟之心,兩邊都是他最重要的人,到底要怎樣做才能讓哥哥不再露出哀傷的表情?才能讓莫離真心真意接受哥哥?
用力吸了吸鼻子,心中苦悶無處發的離淵突然轉頭,陰森森朝著影蛛冷笑了好幾聲之後,直接幻出了本體原形。
他要發洩啊啊啊啊啊~!!
只見得狂風暴起間,一條形如蛟龍的藍色大蛇吐著信子出現在了影蛛面前,一身耀眼的鱗片在陽光的照射下美的眩目迷漓,大概是本體的關係吧?怨氣洶洶的離淵再也遮掩不住靈魂深處的遠古氣息,那獨屬於龍族的濤天霸氣頃刻間罩住了方圓幾十裡。
一時之間鳥獸無聲,萬物寂靜,雖然遠古龍族的氣息只是一閃而過,卻也驚的欲/望森林裡好些靈獸們齊齊出了一身的冷汗。
龍,永遠是天生的強者,特別是遠古的龍族們,更是讓眾多高階靈獸望塵莫及,只不過遠古純血統的龍族都在五千多年前消失了,如今還存活於妖魔界裡的龍族們只是些龍族與它族產下的混血,早沒了印刻在骨子裡的王者之氣了。
說來也算影蛛倒黴,招惹誰不好偏偏要招惹身具遠古龍魂的離淵?不對,還要再加上另一個身具遠古龍魂的言洛溪,這兩人只一位出手就能讓它喝一壺的了,更何況兩個都恨不能掐死它?
於是剛剛還粉囂張的影蛛小盆友,在被離淵的王者霸氣森森的震憾了一把之後,痿了,僵在那裡動都不敢再動一下。
嚶嚶嚶嚶~不帶這麼玩人的,這傢伙明明本事那麼強大,幹毛還要又是肉搏又是受傷的?你丫變態不成?!
這還真是影蛛冤枉離淵了,幻化本體是需要時間的,哪怕只是一呼一吸之間,以影蛛的速度也能瞬間縱落到安莫離的身邊殺人行兇。
安莫離是離淵的命,他哪裡敢拿命去冒險?
“快點解決它,別讓它打擾到莫離。”抱著安莫離連眼皮都沒抬,言洛溪染著濃濃煞氣的口吻,讓抓狂的影蛛直接崩潰了。
憑毛?這是憑毛?它天生就是吃人的,不吃人怎麼長大?不就是對著小孩子噴了口毒氣嘛,又沒真的弄死他,憑毛殺它?
嚶嚶嚶嚶~它不想死,大不了以後看到他們繞道走好了,放它一馬成不成?
當然不成。
離淵滿肚子氣正沒處撒,把它放走了誰承受他的暴躁?
蛇嘴微張,露出一抹詭異悚人的類似於笑的動作,離淵甩動巧靈的蛇尾快速朝著影蛛拍去。
影蛛也不是吃素的,再害怕離淵也不可能站著等死不是?八條腿運動如飛,我躲我閃我跳~!
到底是速度堪比暴風的影蛛,在生命遭受到嚴重威脅的當口,奔跑的速度竟又足足翻了一倍,硬是挺過了離淵的三次追殺。
離淵這會兒是真的暴走了,一狠心,也顧不得會不會弄出動靜來,先是一尾巴打斷了樹,剛剛好堵住了影蛛的退路之後,第二下的決殺隨後而至,只聽得一陣慘叫聲起,影蛛,變成了扁蛛。
白白黑黑的內臟流了一地,死的好慘。
解決了討厭的蠢貨,離淵和言洛溪帶著安莫離離開了欲/望森林,這裡實在不適合安莫離居住,他們必須找個好一點的地方默默守護著心上人早點長大。
且不說離淵和言洛溪怎麼以暴力的手段搶奪地盤為自己所用的,我們再來說說被迫回到狂焰宗的江梵天和風炫奕兩人,這兩人才一回來就被蕭別秋和戰天圍攻了。
“你們看到莫離了是不是?他過的好不好?有沒有受傷?他現在在哪?”大手緊緊扯著風炫奕和江梵天的衣襟連聲追問,戰天的眼眸腥紅若血,身上濃濃的低氣壓更是一波波逼向才剛剛醒來腦子還不太清醒的兩位,似乎只要風炫奕和江梵天回答的不稱心,立馬就能狂化殺人。
風炫奕清醒的很快,被人拎著衣襟還不清醒,風炫奕真的可以直接去死了。
“放手。”揮袖間甩開戰天的手掌,風炫奕的臉色並不太好卻也沒有發怒的意思。
如果說剛剛見到戰天的時候他還有幾分調侃和不把戰天放在眼裡的心思,那麼在莫離的記憶裡看到過戰天對莫離的重要之後,他對戰天的印象則完全改觀了。
這個男人不比離淵差,甚至於在莫離心裡的地位還隱隱超出了離淵幾分,自己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拎衣襟?忍了。
太上大度~
但是他忍了不代表江梵天也會忍。
都是年輕人,江梵天的性子又是強勢不吃虧的主兒,再加上戰天情敵的身份和被迫與心上人分開的憤憤然,幾種原因夾雜在一起,就換來了江梵天的難得孩子氣。
“看到了又怎麼樣?我就是不告訴你。”江梵天揚起脖子露出一幅‘有種你打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