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面對,端起甜膩的熱可可一小口一小口喝著,一臉淡然地看著,也不主動問她執意堅持見我,到底是為了什麼事。
在沉默的僵持中一陣,她總算是開口,她問的話表面像是關切像是會帶給我溫暖,然而這話在我的耳朵裡面,滿是刺耳。
她說:“小一,你住在香蜜湖嗎?”
我來了深圳五年多。這是她第一次主動開口問起我的情況。
這幾年以來,她除了在我高考完後給了伍月梅7500塊,說是給我的學費,後面再無下文。似乎我伍一天生牛氣,我活在一個用7500塊就能交齊四年學費的世界裡。
我當然不是怪她給我的錢少,她不想給我錢讀書,我自己有手有腳我可以靠自己。但我怪她有錢給伍小菲讀昂貴的藝術專業,卻不曾對我有過隻言片語的哪怕只是口頭上的關心。
她明明在伍月梅的罵罵咧咧下,知道我考了深圳大學,知道我就在離她不遠的附近,知道我曾經那麼謙卑那麼義無反顧熱臉貼冷屁股地踮起腳尖靠上去,妄圖離她近一點,妄圖離那個跟我沒有一毛錢關係的家近一點,妄圖獲得一分一毫的家庭溫暖,可是她不曾朝我伸出手來,像以前那般給我擁抱,給我安穩,成就我那點小小的心願,任由我的心一冷再冷一硬再硬變成堅冷的石頭。
我對她的怨恨已經埋下太深,深不見底,這些怨恨像毒藥般侵蝕我的骨骼和血液,也禁錮了我的心,於是我在面對她,再也起不得半分的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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