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頭衝她大吼。
都是她,都怨她,如果她不暈過去,羅朱阿姐就不會被王拖到寢宮中獨睡。如果不是一個人獨睡,就不會在夜晚受寒發熱。
是她的錯!都是她的錯!她的錯!
格桑卓瑪自責地咬緊下唇,顫抖著又斟上一碗藥,輕輕掰開羅朱的嘴,小心翼翼地再一次將藥液灌入。
就見羅朱的舌頭微微一個抽搐蠕動,褐色的藥液在她嘴裡轉了個圈,便沿著嘴角原封不動地流了出來,濡溼了擱在下巴處的氈墊。
“哇──哇哇──”格桑卓瑪終於撐不住地放聲哭起來,“羅朱阿姐,哇哇,不要死!不要死!哇哇──”
“吵死了。”一個帶著邪佞的粗莽聲突地截斷了格桑卓瑪的哭喊,閒適中有著幾分不耐,不耐中又含著點點謔笑,“像你這樣照顧病人,不死也得死了。”
格桑卓瑪被這忽然響起的有些熟悉的聲音驚得一噎,倒抽了口冷氣,淚眼婆娑地往聲音的發源處看去。
獒房狹窄的門框邊斜靠著一個高大剽悍的強健身影。一身靛青織錦蓋皮袍,雪白的綢緞襯衣立襟上用銀藍和銀青兩色混合絲線繡著連綴不斷的“卍”字紋,蓋在皮袍表面的靛青織錦以銀青絲線交錯繡著各式祥雲紋和獅虎紋,袍襟、袍袖鑲著深褐色的名貴水獺皮毛。腰束一根鑲嵌著各色寶石的寬牛皮帶,足蹬一雙樣式簡潔的黑色高筒厚皮靴。
男人披散著一頭桀驁不馴的及肩微卷烏髮,額頭勒一根滾了五彩絲線的牛筋繩。右臂屈肘撐在門框邊,左腿優雅而舒適地交錯在右腿前方。朦朧的晨光透過一尺見方的窗戶,斜斜鋪照在他粗獷殘佞的英武面龐上,狹長略凹的深暗眼眸似乎同時浸染了初晨的清冽雪風和金色朝陽,收斂起往日瀰漫的猙獰殺氣與血腥殘厲,逸散出幽幽的冷,微微的暖。淡淡咧開的嘴唇間綻放一弧雪白的磁光,在黝黑肌膚的映襯下,竟使掛在唇邊的笑容有了扣人心絃的清澈。半明半暗的光影中,男人渾身上下透出一股易於親近的清貴神秘和仁慈明澈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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