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毛蛋和小毛蛋不說，都已成型。這唸了三年一年級的三毛蛋，下午在學校考試，把尺把長的小斧頭就放在水泥板的課桌上，誰不讓他抄，就砍誰。放學老師找到家裡，他還來了脾氣，從廂房裡拖出菜刀就要砍老師。把他罰跪下，棒槌都打斷三節，他就一句話，明天就開始混世，命是自己的，活埋了明天也不去唸書。剛乘夜色，摸到老師家小菜園，糟蹋像豬拱，這不是，還揹回來一蛇皮口袋蘿蔔白菜，看著是挺喜歡人的，但這孩子才九歲，稍大敢殺人。

大毛蛋一直犟嘴說沒去能寺，極力證明自己是條好小狗子。他還想在家多呆幾天，等眼不青了再走。

被季龍戰踹了好幾次，累的呼呼喘地讓他，明早天不亮就必須滾，帶著小毛蛋，那麼大的城市，怎麼也能容下兩個有胳膊有腿的大活人。沒有錢要飯，也要混個人模狗樣回來，那才算是真正的男子漢。

又一再嗦落著小毛蛋，俗話話：“好鐵不打釘，好男不當兵！”，不然立即送進部隊入伍。不過又不是非農業戶口，退伍回來也是白搭，還不如在家種地、蓋房子、娶媳婦、生小孩，不浪費光陰。

小毛蛋卻歪著嘴說季龍戰，嘚逼嘚逼的已跟不上形勢，自家沒人又沒錢，除非當日本鬼子兵。過年過節，連只小雞仔都捨不得給村幹部送，人家也不會豁你蛋，把那當兵名額往你嘴裡送。每年一個鄉就那個把名額，明年的還沒出來，今年就被搶光了，比香棒還香。季鳳師倒是堂堂的書記，他家大兒子季燕紅，那骨茬多大身體多好，還當了兩年才當上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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