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以前曾聽你娘提起過，說什麼萬物相生相剋，所有的力量、勢力都要保持一定平衡，否則世界會毀滅。天地之間每一個種族的每一次戰爭，也許都是天地在進行自我調節平衡。」

金搖著頭回答道，「她說天地、人和妖人有點像草、兔子和狼。狼如果把兔子吃光了，草就會瘋長，狼會餓死。神的存在就是約束妖人數量大幅增長，然後大肆殺戮人。好複雜，我都聽糊塗了，只記得你爹顏雪鵬當時說，妖人本性兇殘，這個種族改變了本性就不再是妖人，改變不了本性就只能自我消耗人口，否則妖族之外的種族會很難生存。神、魔、妖、人，天地初始就形成的平衡關係，非常人能改變，他們能做的事情就是順其自然，保護身邊的親人。」

「我爹孃的想法好特別啊！」江瑞雪感嘆道，「既然他們都這樣認為，那肯定有道理。」她也只是隨口發發牢騷而已，心裡並沒有什麼改變世界的宏偉願望。

覺得那些大道理太複雜，江瑞雪也懶得思考了。她看著人形巨蟒修長矯健的側身，突然奇想，問道，「你們練過飛翔術嗎？飛得怎麼樣？」她好像從來沒有看見雙頭巨蟒飛起來過。

「老主人教過我們飛翔法術，我們在暗魅森林也練過一陣子。」金吶吶地說出他們的一個弱點，「但不管我們怎麼努力，就是飛不快，飛翔時間不夠持久。」還不如它們利用原形在森林樹木間穿梭遊動來得快。

是因為原形太龐大太沈重了吧？

江瑞雪輕笑了起來。她記得姑媽雲碧珠的妖獸閃電豹好像也沒有飛行能力。嗯，除非天生就能飛的種族，靈獸妖獸只有進化成神獸、超級妖獸才擁有飛翔能力。

「金，銀，慢慢練哦，如果你們飛得能像小白那樣瀟灑漂亮，我可以和你們比翼雙飛。」江瑞雪蠱惑起人形巨蟒來。她突然很想試試坐在飛天大蟒蛇背上的感覺，但估計自己直說，他們會更加不願意練習飛翔術。

可以比翼雙飛？

人形巨蟒的意識之海里，銀激動地咆哮起來：【金，我們一定要徹底掌握飛翔術的奧秘。】

金嘆氣道：【銀，你聽話怎麼只聽半句？主人的意思是，要我們飛得比小白還要好。】

銀頓時焉了。飛天白虎還沒有進化成神獸就被人族修煉界譽為傳說中的神獸西風虎，它們估計再怎麼努力也不可能超越它。

「金，金，你怎麼不說話了？銀，銀你怎麼也不發表意見？」江瑞雪看人形巨蟒耷拉著腦袋沒有迴應自己，立刻詢問起來。

「主人。」仰起臉，金看著馬背上的美麗主人，無奈道，「你這是為難我們。我和銀是純水性的爬行妖獸，小白是純風屬性的飛天虎，我們怎麼修煉，飛翔術都不可能超越她！」

除非把小白打得筋疲力盡，連操縱風力飛行的力量都沒有。但這幾乎也是不可能的，因為九尾靈貓小黃常年守著小白母老虎，以防她發騷找公老虎交配。

「撲哧」一笑，江瑞雪嬌聲道，「難道我不知道小白的飛天本事有多高？我這是在逗你們玩呢，你們難道一點都聽不出來？真沒趣，你們兩個全是不懂風情的笨蛋！」笑顏燦爛如春風中的桃花般美麗嬌豔。

她覺得他們雖然處處都勝過年輕上位男妖，但有些時候太笨拙，不懂得看準時機逗她開心。

「你真的只是逗我們？」金轉念一想，立刻追問道，「你這是在和我們談情說愛嗎？」金眸跳動著急切和喜悅。主人是在向他們索要情人間的情趣嗎？他和銀彷彿聽到了心花綻放的聲音。

「你們以為呢？」狡黠地笑了笑，江瑞雪反問他們的想法，然後猛地一帶韁繩，足尖一踢馬腹。

「噅噅～～」棗紅馬一聲嘶鳴，陡然四蹄翻飛，順著丁家灣城外的糧道狂奔起來。

「主人？」金呆住了。

「追上我，否則……」江瑞雪頭也不回地叫道，留在一串銀鈴般的笑聲和飛揚的塵土。

否則怎麼樣？她還要剮他們的蛇鱗放他們的血嗎？

意識之海的銀道：【追上去！】

「追上去，然後要獎賞。」金自言自語道，將長袍的袍角撈起塞進腰帶，雙手握拳雙腿開始狂奔。

此時雖然是春季，運糧的商隊不多，但還是有一些做其他買賣的商販行走在官道上，他們要是變回原形追趕江瑞雪，估計會很快暴露江瑞雪的身份，所以他們只好用人腿快跑了。希望他們人形的跑步速度會超過他們笨拙而遲緩的飛行速度。

於是，丁家灣城向東方向的運糧官道上出現了一個很怪異的現象：一名美麗的紅衣少女御馬飛馳，一路笑聲不斷；一名俊美的年輕男子在她的身側狂奔，反覆說他們追上了她，她應該給予他們獎賞。

看身形看氣質，他們無疑都是上位妖人，可尊貴的上位妖人什麼時候這樣坦率樸質純情過？那年輕男人向少女索要獎賞，那必然是少女的身份更高貴一些了。他們，那年輕男子反覆說他們，這裡只有他一個男子，哪裡來的他們？

貴人們的世界，普通妖人不懂，也沒有資格懂。他們只能偷偷羨慕那男妖得到了高貴女妖的青睞。

☆、(16鮮幣)三十九 江瑞雪的領地

一路嬉戲纏綿，當江瑞雪和人形巨蟒金銀來到東原鏡湖邊時，已經是一個半月之後。

站在高處一塊岩石上，她眺望著鏡湖，被一片原始森林環繞的鏡湖宛如一塊青綠色的寶玉。鏡湖湖面大約一百三十多畝，湖水清澈，湖面近岸長著星星點點的小浮萍，湖面中央宛如明鏡，倒映著湛藍的天、刺眼的金日、棉絮般的白雲。

鏡湖周圍的森林裡隱隱坐落著一些房屋。江家在湖邊南側建了一座大宅子，宅子裡稀疏地建造了幾間石屋兩排青瓦房，一座兩層樓的樓房，一座大花園。

真的很簡樸啊，宅子裡好像也沒有多少僕奴伺候著。

「好豐沛的水之力。」站在她身側的人形巨蟒讚歎道，陰柔俊美的臉上全是滿意之色。他猛地扒掉身上做工精緻的儒袍，快速變回原形，揚起兩個腦袋陶醉般地感應這裡充盈的天地之力。

江瑞雪自然也能感受這裡的天地之力，心裡也立刻喜歡上這裡了。父親顏雪鵬在靈霧山有一塊屬於他自己的修煉靈地──鵬居，因為已經不再使用了，打算等她成年獨立後賜予她。可惜她迴歸妖界，鵬居只能再度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