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誘人來到這座黑塔,將他們扔給被關在黑塔地牢裡的黑龍。
龍全身上下都是寶物。龍血入藥,飲後恢復十年青春;龍鱗做甲,穿上後刀槍不入;龍爪是最鋒利的劍,就算再堅硬的城牆也能擊破。但最具誘惑的,還是龍的心臟,只要換上龍的心臟,便可享受與龍一樣強大的復原能力以及漫長的生命。
殺死一頭龍,對於強大的魔法師與真正的勇士都不是不可能的事。但想要取出龍的心臟,他們卻做不到。龍的心臟必須要自願取出才會是“活的”,強行取,只會是一塊毫無用處的石頭。
那麼,想要一頭龍自願獻上心臟的,會是什麼?
龍性本淫,他們可以很多人或龍交.配,卻只會擁有一個愛侶。能讓他們甘願用生命交換的,也只會是它的愛侶。
讓女巫暴躁的是,她用來維持美貌的龍血已經到她自身的使用極限了,再取不到這頭龍的心臟,她很快就會變成個面板如枯樹枝的老太婆,風一吹,就只會剩下一堆灰塵。
黑塔裡的龍她已經關了很多年了,年年都會有送上門的人,無論男女,她都送給過黑龍,然而每一個都只被黑龍當做食物吃了,沒一個能和它有過交.合,更別談得到這頭龍的愛了。
而讓她驚喜的是,這次來的這個看起來脆弱得像是塊水晶的小王子,他不僅沒有被黑龍吃掉,而且還順利地得到了黑龍的愛。
可就在她打算將他抓出來殺死,讓黑龍用心臟交換愛人起死回生時,那看起來不堪一擊的男孩竟然從這座古老黑塔裡逃出去了。
幸好的是黑塔底下巨大的囚龍的牢籠並沒有被破壞,那頭龍也沒能隨他一起逃出去。
黑塔裡的秘密,當然不能被世人得知。不,她可不是害怕被人唾棄,而是怕別的巫師知道,來搶奪那頭龍。再者,也為了那顆龍心,她也絕不會放過逃跑的小王子。
於是,就在蕭笙四處找尋這個世界的魔法師與記錄囚龍古咒語的書籍,期望找到破開那牢籠的方法時,女巫將記錄著他與晏九河在黑塔的恩愛畫面的水晶球交到了他那個綠帽爹手上。
本該去屠龍的王子竟與邪惡的黑龍做出這樣骯髒淫.穢的事!
整個王國都震驚了。
從小就在種族混雜同性婚姻合法的星際時代長大的蕭笙,並不知道在這樣的舊時代,他與晏九河相愛,等同於觸犯最嚴重的禁忌。
於是,他還沒找到就晏九河的方法,就先被憤怒的人民找到。縱使他異能強大,也敵不過被國王重金懸賞來的數十個魔法師的圍捕。
沒有小說裡電影裡千鈞一髮時,有什麼從天而降來救人,蕭笙在人民的歡呼中死去,那景象與送他去屠龍那日是一樣的盛況。
蕭笙死時唯一慶幸的是,他出那黑塔前,為晏九河佈下了複雜的八卦陣。他解不開這個世界的魔法,也沒人解得開他的。
所以當女巫拿著他被燒的漆黑的骨架準備回到黑塔與黑龍換取龍心時,卻突然發現,她找不到回黑塔的路了。
無論她找多少回,那條路都彷彿從未存在過一般,了無蹤影。
在絕望至死前,她才想起蕭笙當初是一個人穿過了那片森林到的黑塔,又是第一個逃出黑塔的人。他知道她會去抓她,所以出來前便先將他的龍藏了起來。
看著越無害的人,果然越危險。
只能出不能進的八卦陣保護著晏九河不再被貪婪的人傷害,可裡面的龍卻也永遠沒得到他的自由。
夜已深,房間並沒有開燈,一片狼藉,床上躺著的人赤著身軀,全身上下沒一塊好地。
宛如家暴現場。
蕭笙氣若游絲,幽怨地看了坐在床邊一臉又悲又酸又於心不忍懊惱悔恨的晏九河:“……”你夠了!
蕭笙萬萬沒想到,晏九河說的後遺症會是這個!
晏九河沉默地看著窗外的璀璨星河。這樣美景他以前從未見過,可此刻他卻沒有欣賞的心情。他背對蕭笙,說道:“那個男人是誰,你告訴我,我就原諒你。”
蕭笙忍不住道:“告訴你,你是不是要殺了他?”
晏九河猛地回頭,死死地盯著他:“你是不是捨不得!”
蕭笙默默道:“……那我還是不告訴你了。”怕你自殺。
晏九河氣得,恨不得再狠狠日他一頓。
第22章
聽到老攻心聲的蕭笙驚恐地看著晏九河, 還來?!
暴怒的模樣, 再次嚇到了他的小王子, 晏九河下意識收斂神情,可心中再度燃起來的妒火又讓他維持不住冷靜,於是只能偏頭不再去看蕭笙。
蕭笙輕嘆了口氣, 翻手為自己套上簡單的衣物,腿還有些發軟, 於是他只好跪爬到晏九河坐的床尾, 從背後擁住晏九河寬闊的臂膀。
蕭笙柔軟的頭髮蹭過晏九河的臉龐, 手一點點撫摸著他的五官,見晏九河還是執意不肯面對他的樣子, 他又只好鬆開他轉到他身側,雙手捧住他的臉,將他扳過來。
那雙金色眼瞳中有蕭笙從未見過的委屈與酸澀,雖然被它的主人藏得很好, 但還是被蕭笙發現了。
蕭笙頓時更心疼了,吻了吻他有些涼的唇,說:“你再好好聞聞,這房間裡除了你和我到底還有沒有第三個人的味道?”
“昨晚和我一起的人就是你, 你要找誰, 要殺誰?”
晏九河先是習慣性地順著他的話細細聞了一遍,獸類的嗅覺向來敏銳, 也少有出錯的時候。這裡確實沒有第三人的味道,但他的目光又很快緊鎖著蕭笙, 冷冷道:“你喊了‘晏老師’,我不是你的老師。”
蕭笙噎住,他還忘了這茬。
先是背叛他,然後又欺騙他。晏九河看蕭笙沉默得越久,眼神就越冷,也越失望。
蕭笙抓狂,他要用什麼樣的解釋才能讓他信服?
就在晏九河快又要壓不住心頭的火時,蕭笙開口了,他說:“那你記得你怎麼出的黑塔嗎?”
聞言,晏九河一愣。怎麼出的?
他忘了。
他只記得他等了蕭笙很久很久,久到足夠一個人類從出生到衰老死去,他的後代也衰老死去,但蕭笙始終沒再回來。
他固執地認為蕭笙還在外面尋找救他的方法,而不是將他拋棄、背離。
回憶起那希望與絕望時刻並存著的漫長等待,晏九河干澀地問蕭笙:“你去哪兒了?我沒等到你回來。你種的那株花死了,我沒能救活。”
蕭笙眨了眨眼,卻忍不住喉嚨中的哽咽。他要怎麼告訴他,他在離開那座塔的第一個冬天就死了。要怎麼告訴他,那株花代表的就是他的生命,不管再怎麼救,哪怕用龍血澆灌,也不可能再活過來。
晏九河喉結滾動,忍住沒有抬起想為他拭去眼淚的手,而是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