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意川不解地看向寧晚:“你那麼執著於那件事幹嗎?”
對於唐意川來說,那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不過是在他暑假無聊地出去散步的時候,在未名河邊看見一個溺水的人,他下意識就跳進河裡把人撈上來而已。說起來,這只是順手的善舉,既沒有經過什麼深思熟慮,更沒有想要得到什麼回報,甚至如果不是因為那個孩子有著分化極早的特點,他連這件事都不會記得。
“我找了你很久,也想了你很久。”
唐意川瞳孔放大,下意識地握緊了面前的杯子,他試圖穿過酒吧曖昧的光線,看清寧晚的神色,以弄清寧晚的心思,可當他對上寧晚那雙執著的眼睛,他心裡的警鈴就瞬間拉響了。
這可不妙。
“寧晚,”唐意川下意識叫了他的全名,“你可是……有家室的人。”
他在提醒他,不要把過線的話說出來。
寧晚如夢初醒,家室這個詞像是一道閃電,劈在他的天靈蓋上,驟然間讓他清醒了過來,他無措地看著唐意川,那無措裡,好似還帶著點歉意,最終搖搖晃晃地站起身,話混著酒氣吐出來:“等我。”
他留下這兩個字就離開了,留唐意川一個人在酒吧裡苦惱地捂住了頭。
寧晚對他是那個意思嗎?……剛看起來好像就是那個意思啊!
唐意川喝了一大口長島冰茶,濃烈冰冷的酒液麻痺了他的舌頭,緩慢地流入喉管,隨後,令他的身體漸漸暖了起來。
他這到底是作了什麼孽啊,怎麼就是愛招惹小崽子,一個兩個的,都是這麼糟心。
年輕人真的太難對付了……他都因為貪圖年輕美貌吃過一次虧了,可真是不願意再蹚什麼渾水了……
唐意川趴在吧檯的桌子上,臉貼著大理石桌面,冰冷的觸感令他臉上因酒而起的熱意退了些許,可他的腦子卻漸漸混沌成了一團糨糊。他手指微微蜷縮,喃喃著一個名字:“沃波爾……Walpole……”
再說寧晚這邊,他被司機送回了家裡,司機攙著他,費力地走到門前,按響了寧晚家的門鈴。
從擴音器中傳來沈舒雲的聲音:“您好,哪位?”
“沈先生,我送寧總回家,他喝醉了……”
“哦,稍等一下,”那邊傳來衣料摩擦的聲音,“我現在就出去,真是麻煩你了。”
接著,大門從內開啟,沈舒雲走了出來,秋天的夜裡,他只在睡衣外穿了一件白色的針織外套,針織外套貼著他的面板,將單薄的身形勾勒得格外清晰,在濃重的夜色裡,他像是一片單薄的白紙。
司機將寧晚搭在他肩上的手臂拿下來,交到沈舒雲的肩膀上。寧晚喝得醉醺醺的,顧不上收著力道,全力靠在沈舒雲身上,將沈舒雲壓得差點一個趔趄摔在地上。司機看著沈舒雲有些吃力的身影,有些擔心地問道:“先生,需不需要我幫您一起攙著寧總?”
沈舒雲沒有回頭,他的聲音低柔,比月夜還要柔上三分:“不用了,時候也不早了,你還送他回來,辛苦了,早些回家陪陪家人吧。”
他的手攬在寧晚的腰間,撐著寧晚的身子,扶著他的alpha朝家的方向走去。
寧晚雖然不胖,但也是一米八多的男人,重量不會輕到哪裡去。沈舒雲深一腳淺一腳將他帶回家裡,已經是滿身的汗。他將寧晚放在沙發上,靠著牆歇了好一會兒。汗將衣服打溼粘在他的後背,很不舒服,但他還是先去廚房衝了一杯蜂蜜水,打算拿給寧晚讓他醒醒酒。
他脫了外面那件針織衫,露出裡面薄薄的絲質睡衣,這件睡衣是V領的,領口開得很大,露出沈舒雲秀美的鎖骨和白皙的胸膛。寧晚仰著頭看沈舒雲,眯著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喝了吧,喝了能舒服一點……啊!阿晚!”
沈舒雲遞到寧晚面前的那隻手被寧晚死死抓著,他猛地使力把手朝自己身前拉拽,沈舒雲哪裡想到寧晚會突然這麼做,猝不及防地被拉過去,蜂蜜水大半都在拉扯間撒在了沈舒雲的脖頸、胸膛上。寧晚將他按在沙發上,雙手撐在沈舒雲身側,緩緩低下頭,舔了一下沈舒雲的頸側,哼笑道:“嗯,甜的。”
沈舒雲被寧晚這樣一弄,後腰生出些細微的疼來,他有些不安地抵著寧晚的胸膛,喘息亂成一片:“你,你要幹什麼?”
寧晚迷戀地盯著沈舒雲後頸露出來的一小片面板,然後俯下【身,輕輕地用牙齒磨著那塊腺體,粗糲的舌頭來回地舔【弄……
沈舒雲被他弄得生出一種莫名的恐懼感,還不等他推開寧晚,後頸就突然傳來一陣刺痛——
寧晚抓著沈舒雲的肩膀,發了狠似的啃咬著那塊凸起的腺體,虎牙刺進沈舒雲的腺體中,牙與肉接觸之處,已是見了血色!
他在無意識中,又對沈舒雲進行了短期標記!
後頸的腺體是omega最敏感,也是最脆弱的地方,被這樣大力地啃咬簡直是一種折磨。一個溫柔的alpha,就算是要對omega進行短期標記,也不會過分使力地去咬這塊腺體,因為這會令omega感到很痛苦。
沈舒雲全身發抖,聲音裡已經帶了哭腔:“阿晚,你到底要做什麼,我,我很痛……”
寧晚沒有答話,只發了瘋一樣地啃咬著沈舒雲後頸的腺體,他身上濃重的酒氣令沈舒雲胸中湧上嘔意,而後頸的痛苦又讓沈舒雲渾身發軟,他額頭全是冷汗,最終支撐不住,昏了過去。
最痛的大概不是腺體,而是一顆鮮血淋漓的心。
寧晚的眼神好冷,又好陌生,就像從來都沒有見過他一樣。
沈舒雲想,這一定是一場噩夢,寧晚怎麼會這麼對他呢,又怎麼捨得這樣對他?
寧晚明明說過,想同他好……想永遠和他在一起的。
第27章 談談
喉嚨裡像是被燒焦了一樣,又痛又癢,急需水來撫平灼熱的痛感,沈舒雲半睜開眼睛,微弱地喊:“水……”
寧晚連忙跳下床,去接了一杯水,扶著沈舒雲慢慢坐起來,將杯沿抵在沈舒雲有些乾裂的下唇,輕輕抬起手將水送了進去。
沈舒雲下意識地吞嚥,就著寧晚的手喝了半杯水後,神思漸漸清明,昨夜的記憶也回了籠,他睜開眼,怔怔地看了一會兒寧晚,然後抖著睫毛,眼簾終是半耷了下去。
“雲哥,對不起……”寧晚坐在那,像是萬蟻噬心,備感煎熬,“我,我不是有意……我也不知道昨天喝完酒後怎麼了……”
寧晚捂著頭,回憶起昨夜,他的記憶很模糊,只記得聞見了一股茉莉香氣,他下意識就將人扯進懷裡,舔上了那塊屬於他的腺體。
雖然頭腦昏沉,但寧晚還是清楚地意識到這是他的omega,於是心滿意足地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