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公司待著吧。”
掛了電話,寧晚伸手攔了一輛計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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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點剛過,寧晚就從公司裡出來了,他伸了個懶腰,揉著痠痛的脖子,坐上了計程車。他這幾天坐計程車的次數加起來都快比他過去一年還多了:“去市三中。”
寧晚想起沈舒雲,唇邊又不由帶出些笑意來,他想,雖然他做著這些與過去的習慣全然不同的事,卻一點都不覺得勉強——因為這些都是和沈舒雲有關的,所以每一件事都好像是帶著蜜意的。寧晚看著窗外漸漸陌生的風景,改口對計程車司機道:“師傅,麻煩你開到離三中最近的一家花店,我在那裡下就好。”
今天天氣這樣好,叫他想帶一束花,送給沈舒雲。
他本來想買一束茉莉,但不應季,茉莉花的價格過高,這裡的花店就沒有進這種花,寧晚便挑了幾枝白桔梗,讓店員包成一束。寧晚買完花,和花店的店員詢問走去三中的路線。店員給他指了個方向,將大致的路線告訴了寧晚。寧晚聽得有些迷糊,但他覺得聽起來路程並不算遠,於是捧著這束花,滿懷信心地上路了。
二十分鐘後,寧晚發現他還是自視甚高了,高估了自己的認路能力。一通左拐右繞的操作後,他到底還是在這錯綜的深巷裡走昏了頭。
他不由開始懷疑人生:說好的從這條巷子走進去,拐個彎,再穿過兩條巷子一直往前走就到的呢???
寧晚開了手機導航,但是他實在是不認識路,對這一帶太不熟悉,竟然跟著導航都能走錯,就在這幾棟樓房之間穿來穿去,愣是找不到出口。他看了看時間,已經快五點鐘了,心裡一急,就更加找不著方向了,胡亂走了起來。
也不知道是怎麼走的,寧晚竟然走到了一個全然陌生的巷子,遠遠就看到前面有五六個人蹲在一起抽菸,還沒等他心中升起終於找到人問路的雀躍,一個菸頭就被丟到了他的腳下。
“喲,來了個好玩的,看起來還像是個alpha呢。”一個穿著花襯衫的男子從地上站起來,用一種不懷好意的目光肆意地打量寧晚,“穿得還不錯,還買得起花,看來是個有錢的。”
他身後有個面板黝黑的青年也站起身來,附和道:“今兒個運氣好啊,成哥,來了個大的。”
寧晚下意識覺得不對,轉身就想走,一隻手搭上他的肩膀,力道很大:“這位兄弟,往哪走啊?怎麼來了也不留點東西,孝敬孝敬你哥?”
“放開,”寧晚冷冷地盯著男人,“你想要什麼?”
“錢啊,還能有什麼?給哥哥們買兩包煙唄!”
這時候,口袋裡的電話突兀地響了起來,寧晚看了一眼,放到耳邊:“雲哥你等我一下,我在……”
還沒等他說完,一聲悶響就在耳邊炸開——
猝不及防地,一個拳頭重重擊在寧晚的側臉上,打得寧晚一個趔趄,手機也掉落在地,滾進塵土中。寧晚只覺得一陣頭暈,一道陰冷的聲音傳來:“老子和你說話呢,你還敢打電話?你是不是活膩了!趕緊交錢,否則今天別想離開,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寧晚原本都已經打算將錢包裡的錢都交給他們,以便趕緊脫身了,可無緣無故被打了一拳,此時他心底的火氣也壓不住地上湧,直躥到喉嚨,將他的聲音染得喑啞且倔強:“我就是不給,你能拿我怎麼樣?”
“你想給最好,不想給,也由不得你!”
花衫男人手臂一揮,那幾個人都朝這裡走來,來勢洶洶。寧晚嘆了口氣,將懷裡的白桔梗輕輕地放在一旁,閃身躲過一拳,與這些人廝打了起來。
麻煩的是,雖然寧晚有學過格鬥術,但是他並不常與人打架,成年後更是停了這方面的練習,對於一些招式已經生疏了。且有常言道,雙拳難敵四手,他面對這幾個人一同的圍攻,難免落了下風,身上捱了不少拳頭,到了最後,幾乎已經是在咬著牙硬撐了。
正當寧晚扭著花衫男人的手臂,扭身躲開朝他膝蓋踹來的腳時,他根本就沒留意到有個人已經繞到他身後,因此當他轉頭,已經來不及躲開迎面直來的拳頭了!寧晚下意識地閉上眼,咬著牙準備忍受劇痛。然而,意料之中的拳頭卻並沒有落在他的臉上——
寧晚倏忽睜眼,看到一隻白皙的手,正緊緊攥在這人的手腕上,直將這人捏得大叫起來:“痛,痛!”
“對不起,我來晚了,”沈舒雲臉上帶著些猛跑過後的紅暈,微喘著氣問寧晚,“你沒事吧?”
“沒,沒事……”
聽到寧晚的答案,沈舒雲緊蹙的眉頭這才放平,他掐著那個人的手腕,一擰一轉,就將這個小混混的手腕整個卸了下來,接著動作極快地壓住小混混另一隻從兜裡掏出小刀的手,將小刀搶到手心裡,然後猛地朝他膝窩踢去,將人踢得朝前撲著跪了下來,哀號連連……這些都是轉眼之間的事情,寧晚都沒有反應過來,沈舒雲就完成了這一套行雲流水般的繳械動作。
他長腿一跨,站到寧晚面前,側頭沉聲道:“別怕,你先走。”
寧晚:?
第06章 上藥
寧晚自然是不會走的,他上前一步,與沈舒雲肩並肩地站在一起。沈舒雲並沒有給予寧晚太多關注,他隻身上前,擰住衝上來的人的手腕,往自己身前掰折,再鬆手狠狠一推,直接將人甩了出去,撞在他身後想要衝上來的人身上,兩個人滾在一起倒了下去,在地上不住呻吟。
面板黝黑的男子想要從他的左邊偷襲,被沈舒雲察覺,屈肘猛撞在那人的胸膛上,只聽一聲脆響,那男子竟頓時倒地,捂著胸口連爬也爬不起來——沈舒雲剛剛那一擊,竟是將他的肋骨都生生打斷了!
沈舒雲皺眉盯著剩下的兩個人,冷聲問道:“還來嗎?”
那兩個年輕男子見形勢不妙,幾乎是想要拔腿就跑:“不來了,不來了,你放過我們吧。”
說著,他們連忙從地上攙起人,狼狽地逃走了。
“真是群欺軟怕硬的混蛋。”沈舒雲拍了拍寧晚的肩膀,輕聲道,“走吧,不糾纏了。”
寧晚一時還沒適應沈舒雲這番轉變,他有些呆呆地應聲:“哦,好。”
他的視線落到地上被人踩得七零八落的白桔梗上,又不由嘆了口氣。
真是該死的傢伙,將他為沈舒雲挑選的花都踩壞了。
因著這場變故,兩人原本去逛超市的計劃自然也泡湯了,沈舒雲將寧晚帶回家,從儲物櫃裡拿出一個藥箱來,取出棉棒和碘伏,按開沙發旁的落地燈,坐在沙發上給寧晚上藥。
“那片巷子一直都很亂,搶劫、偷盜,甚至有人在那條巷子裡發現過屍體,之前也找過幾次警察,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