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中的戾氣越燃越盛。
邵文璟當即嘴角悶出一片血絲,眼角卻挑釁上揚:“遲早會落到我手裡的。”
抬腿把陸上錦掃下屋頂,頃刻消失了蹤影。
鍾靈街瀰漫的強悍資訊素隨著三位M2alpha收手而消退,劍拔弩張的氣氛淡出青石巷道。
“我沒事,謝謝。”言逸回頭勉強微笑道了聲謝,從夏鏡天懷裡抽身,蹲下來打算把乾花箱子給老闆搬走。
指尖剛剛觸及紙箱,那紙箱突然咣噹一聲被極不耐煩地踢到一邊,言逸驚訝地抬起眼睛,陸上錦居高臨下盯著他,冷著一張冰塊似的臉。
“你在生氣?”小兔耳微微動了動。
陸上錦俯身把言逸提起來,惡狠狠往懷裡一攬,扶著言逸臉頰粗魯地親他的嘴。
“跟我走。”
然後把言逸抱起來塞進車裡,狠狠帶上車門,繞到駕駛位,打方向甩尾離開。
夏鏡天下意識快追了兩步,望著漸行漸遠的車影,眼神黯然。
不愛自己的人,是不是怎麼都追不上的。
“帥哥,幫我搬個箱子?”顧未走過來,波瀾不驚俯身把地上的紙箱抱起來,“僱員工真的不能僱豪門夫人,人家可能就是來體驗生活的。”
夏鏡天氣笑了,哼了一聲:“你個二哈讓我給你搬箱子?你知道老子誰嗎?”
顧未上下打量他一番,翻了個白眼。
然後一個540??螺旋轉身,單肩扛著箱子,哼著《亂世巨星》走了。
第三十六章
酒吧一條街燈光絢明,門前青石磚兩側的清澈水道里荇草漂搖。
頹圮酒吧今夜反常地冷清,大門緊閉。
吧檯前只亮著一盞花形吊燈,東倒西歪的空酒瓶滾到角落,被夏鏡天撈回來,醉醺醺地往嘴裡倒。
吧檯前就坐著一個他alpha,滿屋子裡都是酒味兒和滿天星氣味的M2強烈資訊素。
“老闆,拿瓶威士忌。”夏鏡天靠著吧檯,看似十分清醒,其實眼睛已經醉失了神。
顧未坐在角落沙發裡,用力砸自己後頸的腺體,終於抓狂地一頭栽進沙發裡,用枕頭把腺體和頭都埋起來,以抵禦失控瘋狂的M2資訊素。
“威你/媽!”
——
街道中路燈紛紛點亮,往返於公路的車流逐漸稀疏。
言逸被塞在副駕駛位,安全帶被陸上錦兇橫地扣上,像勒住獵物般把言逸扣在座位裡。
“你幹什麼……”言逸伸手想去鬆一鬆安全帶,手腕卻被一隻大手攥在了手心裡。
陸上錦臭著一張臉,單手開車,凶神惡煞般把前面擋的車超了過去。
“疼,你認真點開。”言逸一根一根掰開陸上錦的手指,“這裡不能超車。”
“腺體還沒恢復,折騰什麼。”陸上錦從後視鏡裡斜睨了他一眼,看到他蒼白脖頸上淤青的指痕,收回的手攥成拳頭極其煩躁地砸在方向盤上。
言逸往遠離陸上錦的方向挪了一點,扶著安全帶:“你生什麼氣呢?就算你不來我也可以……”
“可以個屁。”
陸上錦目視前方,臉色越來越臭:“你的腺體在黑市已經叫價到二十五億美金,我不在的時候自己不知道低調點?”
“抱歉。”言逸偏過視線不再看他。
忽然從玻璃倒影中看見了陸上錦的左手,無名指上多了一圈丟了好幾年的鉑金婚戒。
言逸對著玻璃愣了一下,回頭盯著陸上錦的手看了一會兒,才怔怔把視線移到陸上錦冷峻的側臉上。
忽然前面有輛車急轉彎,陸上錦驟然剎車,低低罵了一聲“操”。
脖頸被閃了一下,陸上錦扶了一把後頸,不小心碰到腺體上發情抑制劑的針孔,微微抽了一口氣。
這是暴躁兇戾的源泉。
alpha血液中天生的好鬥基因被喚醒,一隻狡猾陰狠的蜘蛛成功地激怒了他。
言逸攥著安全帶猛地朝前晃,車後座放的一盒東西被慣性甩到了地上。
“什麼掉了。”言逸回頭看了看後座,一束灑著銀色閃粉的玫瑰從花盒中散落,幾片脫落的花瓣映在淺灰色的眸子裡,眸光似乎被後邊的車燈點燃,化作溫和徜徉粼粼流水。
很快又清醒了,他收回目光,垂下眼瞼掩飾羨慕的神采。
“是……送人的?”言逸垂眼看著自己剛剛打架時弄皺的衣角,順著摺痕反方向折了折,撫摸平整。
不到一小時的時間裡被這隻小兔子誤解了兩次,陸上錦深吸一口氣,急打方向把車身甩進一條窄路,停在了一個廢棄的公園噴泉邊。
“下車。”陸上錦熄了火,靠在頭枕上閉了閉眼睛。
言逸以為陸上錦是想把自己扔在半路上,猶豫著咬了咬嘴唇:“哦。”
他剛下車,陸上錦就從駕駛位下來,從後座拿出那束銀絲玫瑰,單手抱起言逸,託著他輕細的身體抱上了乾涸的噴泉池沿。
言逸手足無措地坐在池沿上,小兔耳立刻充血發紅發燙,茫然抬眼望向陸上錦,懷裡居然被塞進一大束玫瑰花。
陸上錦看起來已經煩躁到了極點,雙手撐在言逸坐的池沿上,把小兔子困在臂彎的一番空間裡,如同鷹隼俯視著獵來的小白兔,銳利眼神切割著他身體每一寸血肉,思考著從何處開始下口。
“給你的,都是給你的。”陸上錦狠狠咬上言逸軟/紅的嘴唇,鷹隼利爪鎖著小白兔的細腰,直到言逸在軟在懷裡輕輕發抖,陸上錦才鬆了口。
“聽明白了?”陸上錦挑眉問。
言逸揚起眼睫,眼睛裡滿是迷惑,擦淨唇角落的一滴涎水,把一大束玫瑰攏了攏,小心地抱著,頭腦裡一片空白,心口像有根細小的弦在嗡鳴。
他呆呆地凝視陸上錦的眼睛,想從這雙冷淡暴躁的眼睛裡看出些什麼,但有些東西被強盛的佔有慾覆蓋得嚴嚴實實。
“你……吃醋嗎?”言逸因為驚訝而微張的嘴唇抿了起來。
陸上錦一時語塞。
小兔子唇角浮起一絲淡笑,抱緊了花束:
“這些,好貴。”
“你要是喜歡,我讓人每天給你送一束。”
這又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
言逸唇角的笑意又被這句話給沖淡了,輕聲回答:“不用,這個就很好。”
“戒指,”言逸把細瘦的指尖扶在陸上錦左手無名指上,喃喃自語,“沒丟嗎。”
“哼。”言逸的順從讓陸上錦躁動著怒火的心逐漸平息,他把礙事的花束從言逸手裡拿出來扔到一邊,攬過言逸讓他貼在自己肩窩。
言逸有點捨不得鬆開花束,被按進懷裡時又立刻被水仙和菸草混合的氣味充滿了鼻腔。
陸上錦則低頭檢查他後頸的腺體,仍舊是一片淺淡光滑的嫩/紅色,散發著溫軟的奶糖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