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這一天的體貼就夠了,我不貪心的。”言逸把手搭在陸上錦的手背上,指尖和他交疊在一起。
他怎麼敢跟他回去。
陸上錦的溫情陰晴不定,能留下個好回憶也好。
——
陸上錦醒來時,懷裡是空的。
他坐起來,隔著薄窗簾望見外邊天色近傍晚,心裡悵然若失。
轉頭卻看見床頭櫃上放著一碗還溫熱的雞肉粥,於是又放鬆地端起粥碗,嗅到碗沿上還沾著細微的奶糖香,被小兔子細白秀氣的手指觸碰過。
不知為何,平時嗅起來普普通通的甜味,現在送入鼻腔時有種異樣的留戀,讓陸上錦不忍漏掉一粒米,把粥喝得一滴都沒剩。
襯衫整整齊齊掛在衣櫃裡,一絲褶皺都沒留。
陸上錦走下一樓,酒吧裡十分熱鬧,旋轉的舞臺燈在地上投映下無數圓形光點,那隻哈士奇alpha抱著吉他坐在高腳凳上,直播攝像頭擺在角落,調出一個合適的角度,忘我地唱著粉絲點的歌。
吧檯邊圍聚著形形色色的顧客,幾個小omega滿臉迷戀地看著吧檯後嫻熟倒酒的兔耳調酒師。
一個omega男孩有點害羞地問言逸:“你的耳朵好可愛,我能摸摸嗎。”
言逸照例穿著調酒師的西裝馬甲,將一杯假日甜心推到omega面前,手指一捻,翻出一朵小雛菊點綴在酒杯上,單手托腮朝omega淡淡揚唇:“摸一下也有代價的。”
他打了個響指,指間翻出一張淡彩卡片推給小omega:“老闆要做一棵許願樹,想當第一個掛上去的寶貝嗎。”
omega的臉像紅透的小氣球,鼓著腮幫認真寫了一張卡片給言逸,言逸揚起一隻小兔耳,給omega摸了摸。
“好軟……”omega男孩摸完就紅透了臉。
幾個alpha搭伴過來搭訕言逸,吹了聲口哨倚到吧檯邊故意擠眉弄眼:“小兔兔,我們也想摸摸耳朵好不好呀,尾巴也可以。”
“耳朵只給可愛的omega摸。”言逸側身坐在吧檯後,輕笑說,“紳士不可以亂摸omega的耳朵的。”
頻閃的圓點燈照在言逸側臉,小兔子像在發著光。
陸上錦佇立在木梯邊,原來不在家裡圍著圍裙專注家務的小白兔,在外邊可以這麼好看。
言逸注意到站在木梯邊的陸上錦,唇角的笑意略微收斂。
作者有話說:
最近在努力存稿準備入v…… 還是希望大家能多多留言呀(????ω`?? )吸評論過活的作者弱弱發言
第二十七章
猶如古畫小鎮的街道在夜色裡點了燈,酒吧裡迷離燈焰搖曳,狂野空靈的歌聲伴著吉他弦響蔓延到遠方。
螞蟻順著青磚蜿蜒爬上花藤,在木茼蒿的花瓣上理著觸鬚。
陸上錦穿過酒吧大堂裡隨著音樂晃動的人影,帶著一身驅逐資訊素走近吧檯。
M2高階資訊素代表著強者對於領地的侵佔,吧檯邊的人群感受到這股不善的氣息逼近,紛紛退開,幾個搭訕言逸的alpha立刻收斂臉上的輕佻笑容,匆匆撤到一邊。
“這兒居然有M2的alpha。”旁人悄聲低語,“小白兔被盯上了,都散了吧,別和大佬搶獵物……”
陸上錦坐上高腳凳,雙手交叉抵著下巴,手肘支著吧檯,認真打量言逸。
言逸站了起來,不大自在地輕輕蹭了蹭右手無名指的戒指,垂著眼瞼看著自己白裡透紅的手指尖。
“你把我的客人都嚇走了。”言逸垂眼埋怨。
燈光映在低垂的睫毛上,眼下遮出一片毛茸的陰影。
陸上錦怔怔看著他,下意識抬手想要觸碰他的眼睫。
言逸微微向後避了避,淡聲問:“喝點什麼?”
陸上錦眸光一暗,忽然單手撐住吧檯,扶著言逸的後腦把人按過來親吻。
“這還有客人……!”言逸慌張地扶在陸上錦胸前,卻被對方手臂的力道箍在懷裡抓住了推拒的手,推又推不開,因躲避而小幅度扭動的身體被強勢地按住了腰。
陸上錦終於肯把他放開,言逸的嘴唇被親咬得軟紅/溼/潤,小口喘著氣。
陸上錦像把“領地歸己所有”宣示完畢的傲慢猛獸,抿唇道:“你喜歡什麼,給我調一杯。”
又從上衣裡抽出一張卡推給言逸:“累的話可以請假不工作。”
言逸蹭了蹭嘴唇,看著那張餘額不明的卡發了一下呆。
其實他不圖陸上錦的錢,他只是不忿陸上錦隨手就能給予別人的東西,自己卻得不到。
但陸上錦真給了他,他又感到不快,彷彿自己連這點兒特別之處都失去了。
我真是隻矛盾的兔子。
言逸沒再理睬那張卡,從玻璃杯架上拿了一隻形狀優雅的酒杯。
陸上錦欣賞珍玩一般看著言逸嫻熟地調和酒液,最終細長的手指推來一杯淡紅雞尾酒,散發著蔓越莓的酸甜清香。
“我沒有花嗎。”陸上錦彷彿看著幼兒園老師分發玩具卻略過自己,眼神有些失望,“你給了他們每個人。”
誰能拒絕這樣的質問。
言逸無奈翻開手腕,指尖夾著一朵薔薇,插在酒杯裡。
他明明每天都會為陸上錦把精心挑選的花插在餐廳的花瓶裡,當他不再帶花回來,陸上錦又伸手討要。
就是個被寵壞的小孩吧。
陸上錦托起酒杯品了品味道,普通的雞尾酒而已,也品出了名貴紅酒的優雅滋味。
“有名字嗎。”陸上錦搖了搖酒杯。
言逸彎了彎眼睛:“聖誕薔薇。”
這樣平等對話的機會很少,言逸從小在與世隔絕的訓練營長大,唯一去過的地方只有分化基地和陸宅,確實很沒見識,陸上錦極少過問言逸的意見,常常替他做安排。
言逸也一直都欣然接受,不論陸上錦問什麼,他都會回答喜歡。
因為那時候他滿心滿眼都是陸上錦,他的世界盡是黑白馬賽克,只有陸上錦色彩斑瀾,還打著炫目的光。
陸上錦嚐了嚐,眼神帶著誇讚笑意:“很好。甜味再淡些就更好了。”
言逸的小兔耳抖了抖豎起來,又乖巧地垂下去,搓了搓指尖,輕快道:“那我再試試。”
陸上錦喝完了一杯,把薔薇插在上衣口袋裡:‘不用,這樣也很好。我還想嚐嚐別的。”
言逸盯著他的上衣口袋,惋惜那不是他每天都滿懷柔情蜜意帶回來的玫瑰。
“我還有其他客人呢。”言逸收了另外一個beta的錢,調一杯阿麗婭幻島,散著白煙的粉藍色雞尾酒在言逸指間捻動了兩圈,順著光滑桌面旋轉滑到beta面前。
“那好吧。”陸上錦側身倚靠吧檯,扶著空酒杯的杯沿問,“什麼時候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