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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錦都沒有回別墅,言逸收到了新任務——為陸上錦的姘/頭陪床。

這是一種無言的羞辱,言逸關了手機螢幕,靠在vip病房外,蹲著,點了支菸。

陸上錦真是夠狠。

陸上錦坐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剛結束一場影片會議,手邊的咖啡溫度褪至溫涼,看著助理發回的照片裡的小兔子,蹲在病房外叼著菸頭,眼神空洞地看著地面,落寞淒涼。

指尖撫摸著照片中的小兔子,陸上錦攏火點了支菸。

他們契合度只有75%,千絲萬縷的聯絡只靠愛情撐著,分手是遲早的事,一個腺體細胞二階分化的alpha,他所面對的大千世界的誘惑數不勝數,如果他娶一個契合度都不過80的omega一起生活,看著兩人之間的感情因為時間推移而愈加平淡,這將是一場多麼悲哀的婚姻。

愛過。

那隻垂耳兔浪漫又體貼,他雙手各拎一把迷彩uzi,嘴裡叼著一支玫瑰朝他微笑時,任哪個alpha都會怦然心動。

但膩了。他身邊任何一個與自己資訊素契合度超過80%的omega都讓陸上錦覺得更柔軟舒服,更何況還有契合度85%的、90%的甚至更高的迷人omega朝他丟擲橄欖枝,alpha是服從於資訊素的動物,沒有alpha會選擇愛情而放棄更加契合的omega。

更何況,他那麼特別。

他揚手把溫涼的咖啡倒了,讓助理重新煮一杯。

有電話打進來,備註陸凜。

陸上錦不耐煩地按了接聽。

中年alpha嗓音渾厚低沉,中氣十足,開口便以質問的口氣命令道:“下次我再撥這個號碼,被拒接一次,你就滾出陸家,我沒有你這個兒子。”

陸上錦吸了口氣,漠然聽著,嗯了一聲:“很忙。”

電話另一端的陸凜是來下最後通牒的——

“如果這週末我再見不到你把言逸領回來,你就不用再踏進家門。”

陸上錦揉了揉太陽穴:“世家貴族的omega多得是,娶誰都一樣。我跟言逸早分了,契合不高,玩膩了。”

陸凜的聲音變得急怒暴躁:“那種級別的omega也是說扔就能扔的?你若是能找出一個跟他級別同等的omega領回來,我就一句話都不再多說。“

陸上錦的耐心快被磨盡了,慵懶冷漠道:“他是隻兔子,我們之間受孕的機率只有15%,且他能生育出人類alpha的機率只有五分之一,很遺憾他不一定能給你生出強大的alpha孫子,很可能生出一窩沒用的兔子omega,而且陸家的後代基因不需要仰仗一個omega,我還有會,不說了。”

說到最後,陸凜幾乎已經氣急敗壞,嘶吼聲被壓在了模糊的電話訊號裡,陸上錦打開了遮蔽器的開關,把手機扔到一邊。

來自父親不斷的施壓讓陸上錦更加排斥言逸,每當見到那張清俊好看的臉,陸上錦都感到無比煩躁。

——

言逸靠在病房外很久很久,幾乎靠著冰冷的牆壁睡著了,被猝然間的手機震動驚醒。

兔子太容易受到驚嚇了。

言逸木然捧著手機,呼吸急促,心率驟然升高,普普通通的手機震動對他而言像核彈爆炸,整個人顫抖了整整三分鐘才恢復了正常。

螢幕熄滅了很久,按亮後第一條資訊跳到言逸眼前:

“今晚回家,晚點。”

軟綿綿的兔耳朵顫了顫,言逸嚥了口唾沫,冷不防像收到了法院的傳票,戰戰兢兢地揣測簡短的一條訊息背後,有什麼樣的懲罰在等著他。

他不想再被束縛在機器上,插著按/摩/棒被折磨十二個小時,疼痛和沒有燈光的禁閉室到讓他害怕至極。

而施予這種慘絕人寰的懲罰的原因,僅僅是因為他在床上小聲問了一句“錦哥,可以標記我嗎?”

但這條訊息沒有問候原覓的傷勢,讓言逸稍稍放鬆了些。陸上錦似乎也沒多喜歡原覓,真心喜歡不是這樣的,言逸曾經擁有過,記憶猶新。

他慶幸於原覓也沒有得到這樣珍貴的寵愛,於是釋懷了嫉妒。

半個小時後,言逸回了別墅,換上執事服,手背上的傷口不算很嚴重,比起身上的子彈孔們,像輕柔清淺的一塊小傷,他找了一片創可貼貼在手背上,其實早就不流血了,但貼上創可貼讓他有安全感,傷口被鎧甲保護起來,碰到硬物時不會很疼。

他洗淨晚餐需要的蔬菜,看了一眼石英鐘,下午三點。

陸上錦說今天會晚歸,言逸算了算時間,從蔬菜架裡挑了根胡蘿蔔,窩進沙發,挑了一張光碟看電影。

是幾年前的老電影了,陸上錦帶他在電影院看的,言逸總會拿出來重溫,幻想著身邊人還在,溫柔地勾著自己的指尖,吻他敏感的、佈滿細血管的兔耳內側,親一下,言逸就敏感得縮一縮,但又很喜歡,忍不住又鑽回陸上錦懷裡,揚起臉吻他的唇角,直白可愛地表白:“先生,我喜歡這樣。”

電影內容很感人,綿軟的小兔耳偶爾翹起來蹭蹭眼淚,再小口啃一口甜脆的胡蘿蔔。

吃完一整根胡蘿蔔,才磨蹭著從沙發裡爬起來,把光碟收進隱蔽的抽屜深處,壓在筆記本底下,再放心去準備晚餐。

他剛走到玄關就聽見鑰匙聲響,陸上錦難得自己開門進來,帶進來一身外邊的寒氣。

他怎麼回來這麼早,晚餐還沒開始準備。

言逸有點緊張,把吃剩的胡蘿蔔梗揣進兜裡,心虛地去接陸上錦遞過來的外套。

陸上錦卻邊換鞋邊從口袋裡拿出一個黑色禮盒扔給言逸。

言逸捧著小禮盒不知所措,兔耳朵揚起來,企圖聽聽裡面是什麼東西,遲疑半晌,愣愣問:“先生,給我的?”

陸上錦漫不經心嗯了一聲,往沙發裡一窩:“我記得你今天生日。”

不鹹不淡的一句話像一泓甘泉,淌進久旱的皸裂的池底,將乾涸得無力破土的種子滋潤得鬆軟,漸漸頂出一小顆嫩綠的芽,生機勃勃,再開出一朵粉紅可愛的小花。

“今天生日。”言逸噎了一下。

不過沒關係,他還記得,這已經足以讓他心裡暗自雀躍。

很多年沒有收到過禮物了。

言逸彎起眼睛,嘴角帶著溫和笑意,拆禮物的手幾次忙亂得勾住絲帶,他儘量表現得從容,錦哥不喜歡他舉止誇張。

他邊拆邊問:“是德國新產的消音器?狙擊鏡?還是那個絕版的九英寸摺疊鉑金槍口?”

禮盒裡放著一枚閃閃發亮的胸針,亮晶晶的胡蘿蔔。

時間凝固在他看見盒中禮物的一瞬間,言逸捧著盒子呆愣良久。

陸上錦懶洋洋地挑電影看,隨口道:“設計師只做了這一件,獨一無二的款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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