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雁聲的心立刻就糾緊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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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被人惦記的薛長安和艾德蒙,正盯著眼前這個渾身是血的人不知所措。
“怎麼辦?”艾德蒙小心翼翼地試了試那個人的頸動脈,雖然很微弱,但是人還活著。
可如果不立刻進行搶救的話,很可能再過不了多久就真的死了。
“你身上帶藥物了嗎?”薛長安看著艾德蒙,問道。
艾德蒙搖頭,臉上帶著一絲懊惱,“我輕裝簡行的,就帶了個人過來。”
薛長安沉默了,他也是差不多,只是沒想到,往常都已經習慣了的通道居然出了問題。
他現在也不是很確定,自己和艾德蒙降落的地方到底是不是越朝,不過好在,看那個男人的穿著,應該也是類似的古代沒錯。
薛長安看了艾德蒙一眼,眸子裡的神色有些複雜。
艾德蒙對於自己那朦朧的喜歡,長安並不是沒有感覺的,但他卻從不肯回應,每每都以兄長自居。
雖然這十五年裡,他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羅德和艾爾的家裡渡過,而他們也確實對他視如己出,可是……他終究是不屬於那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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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達的馬蹄聲停了下來,裴君安眯起眼睛看向了遠處,他是自小習武額,幼時吃過薛雁聲特意從修仙位面換來的靈植,目力比起那些武林高手還要好一些。
就如此時,在別人的眼裡,遠遠地只能看見一個黑點兒,而在裴君安的眼裡,卻能清晰地認出,那是兩個人。
唔,不對。
裴君安把韁繩在自己的手上繞了幾圈兒,那兩個人的腳邊,似乎還躺著一個人。
不知是死是活。
只思考了兩三秒鐘的時間,裴君安雙腳輕輕一磕,催著胯.下白馬衝向了那個方向。
救人如救火,多趕去一秒鐘,能夠將人救活的可能性也就多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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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周禮上抓住的一那個小小的藥囊,彷彿是一個極為精準的預言。
裴君安五歲的時候,許老爺子溘然長逝,但因為有許韞辭,回春堂也不曾因此而沒落,反而蒸蒸日上了起來。
同年九月,裴君安正式拜許韞辭為師,開始跟著她學習醫術。
許韞辭雖然看著慈和,但是教導自己小徒弟的時候卻堪稱嚴苛。
她常常說,看診開藥的時候,但凡有一絲的疏忽,那就是往閻王殿裡送人。
好在裴君安早慧,學起來也快,為了學習辨認藥草,周圍的群山成為了他最常去的地方。
沈正澤不忙的時候總是會陪著他一起去,偶爾會帶上薛雁聲,樞陽山脈中並不安全,沈正澤只會在確保足夠安全的時候才會帶著兩人一起去。
當然,每一次都會陪著裴君安的是阿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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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馬走近後,那兩人聽見馬蹄聲後扭頭。
薛長安的臉上閃過了一絲恍惚,“哥?”
是幻覺嗎?
“長安。”裴君安拉緊了韁繩,停在了薛長安的身邊,“你怎麼會在這裡?”
這些年來,裴君安和薛長安見面的次數並不少。
裴君安記事早,再加上長安小的時候,薛雁聲和羅德經常透過位面交易器聯絡,所以很小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有一個雙胞胎弟弟,只不過……
想起薛長安被送到羅德叔叔那裡的原因,裴君安的眸子一黯。
這或多或少的,也促使了他選擇成為一名醫者。
“哥,居然真的是你!”薛長安的眼裡滿是歡喜。
裴君安衝著他伸出手。
薛長安毫不猶豫地將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下一瞬,手臂上傳來一股力量,直接將他帶到了馬上,坐在了裴君安的身前。
被留在地下的艾德蒙:……
“我記得,你說過想騎馬。”裴君安的聲音從他的身後傳來。
薛長安笑得開心,“原來哥你還記得啊?”
裴君安輕輕地嗯了一聲,而後下馬,走到了那個渾身是血的男人身邊。
“艾德蒙。”裴君安一邊蹲下身,一邊自然而然地開口,“把我的藥箱拿下來。”
艾德蒙一邊把從馬鞍一側拿下來藥箱,一邊小心地看了裴君安一眼,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裴君安對他似乎帶著一些敵意。
敵意。
艾德蒙將藥箱遞給了裴君安,他還對裴君安有意見呢!
分明自己才是和長安一起長大的人,為什麼長安總是對裴君安更加親近一些?
裴君安沒理會艾德蒙的不情願,接過了藥箱之後,就開始有條不紊地救治起了那個渾身是血的男人。
“來幫忙。”裴君安按住了男人的傷口,微抬下巴,再次看向了艾德蒙。
現在艾德蒙幾乎可以肯定了,眼前這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男孩……或者說是男人?確實是在針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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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派人出去找了,別擔心。”營帳中,沈正澤拉住了正在不停亂轉的薛雁聲,安撫道。
“我沒法不擔心。”薛雁聲的聲音裡帶了一些焦躁之色,“要是平時還好,可現在兩國交戰,萬一……萬一……”
萬一那兩個孩子被莫名捲去了北夷之中可如何是好?
只要一想到這個可能,薛雁聲就覺得自己的心臟彷彿是被揪住了一般,又疼又急。
即便是沒有被捲入北夷地領地,那樣兩個孩子,在越朝又是人生地不熟的,身上也不知道帶沒帶銀兩,萬一被人欺負了可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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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薛雁聲和沈正澤那裡著急忙慌的情況不同。
此時的薛長安、裴君安、艾德蒙三人正在準備套馬。
薛長安和艾德蒙坐在土坡上,正拿著一個望遠鏡看向遠處。
清澈的河邊,一群野馬正悠閒地啃食青草。
“哥,真的要套馬嗎?”薛長安有些擔心,“我聽說,野馬性子都很烈。”
裴君安摸了摸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