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聲把裹在自己手上的手帕拆了下來,雖然被那一柄鋒利的匕首劃開了一道小口,但是傷口並不深,此時那傷痕已經不再流血,但還殘留著一絲絲的疼痛。
看著那仍舊紅腫的傷口,薛雁聲躊躇了一秒鐘,又將手帕給纏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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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杉木箱子開啟後,薛雁聲就立刻“嘭”得一聲又給關上了。
將手按在了箱子之上好一會兒,薛雁聲才算是緩過了神兒來。
誰能告訴他,為什麼開啟箱子後第一眼看見的就是春、宮、圖!
這也……
這也……
薛雁聲到底是沒有這也出來。
平復了一下心情,薛雁聲拿起一本春宮圖,翻看了起來。
平心而論,依照薛雁聲的審美,這幾本春宮圖上的人物畫得都很醜,完全沒有他前世看過的各種小黃漫精緻!
所以……
薛雁聲仔細思索了一番,自己剛才那麼大的反應究竟是因為什麼
自己前世明明是看過各種大場面的人!
真人版重口味的小汙片他都看過,居然還會被區區春宮圖給驚到
這簡直太丟臉了!
想到這裡,薛雁聲淡定了許多,手裡的春宮圖又翻過了一頁。
而隨著頁數的增加,姿勢也開始變得稀奇古怪了起來,薛雁聲不由得進入了……興致勃勃的狀態。
嗯居然還有這個姿勢
哇靠!這姿勢居然也行
不得了不得了,這身體的柔韌度實在是不得了。
這一對兒玩兒得可真野,鞦韆架上也不怕掉下來!
翻過最後一頁,薛雁聲不得不感慨,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人們在某些事情上的天分總是很不一般。
隨手將那本春宮圖放到一邊,薛雁聲又翻看起箱子裡的其他東西。
出乎他意料的是,被壓在春宮圖下面的卻是再正常不過的筆墨紙硯等用具,甚至還有好幾本遊記。
可惜薛雁聲對於這種文言文遊記實在是沒有興趣,可以想見這些東西的最終歸宿就是壓箱底。
把上面的東西都翻完之後,看著被放在箱子底部裹得十分嚴實的幾個盒子,薛雁聲的心裡不由得有了一些不太好的預感。
果然,將盒子一一開啟之後,薛雁聲的表情變得十分木然。
嗯,各種材質的角先生,玉製的,木雕的,還有一個通體金色的,該不會真的是用金子製成的吧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別的東西,薛雁聲都不太認識,唯獨認識裡面的鈴鐺,貌似叫做緬鈴的,一個金制,一個銀製。
一樣樣地檢視完畢後,薛雁聲不得不承認,他其實……也挺很好奇其餘的東西到底是個什麼用法。
不過,現在還是看第二個箱子吧。
第二個杉木箱子裡的東西就正常了許多,好歹不再是情趣用品了。
薛雁聲不由得輕舒了一口氣。
簡單翻看了一下,大都是一些零碎的小物件,比如杯盞盤壺之類。
再就是各種金銀錁子,雕刻成了各種小動物的模樣。
薛雁聲掂量了一下,猜測最少也得有幾十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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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最後一個箱子合上之後,薛雁聲對於薛家人的好感頓時上升了不少。
且不說別的,這幾箱子的禮物就很能看出對方的用心。
雖然不貴重,但應該都是精心挑選出來的,幾乎涵蓋了薛雁聲衣食住行的全部,且都十分實用。
除了給薛雁聲的以外,還有不少一看就是為沈正澤準備的,也算是面面俱到了。
思及此,薛雁聲原先的一個想法頓時就變得堅定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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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嗎”見薛雁聲走出來,薛詠弦笑著問道。
薛雁聲點了點頭,“多謝大哥,也請大哥回去後代我謝過二哥和三哥,我很喜歡。”
只是,一想到薛九韶送的東西,薛雁聲說到喜歡的時候,聲音就變得有些詭異。
薛詠弦並沒有發現這一點,他的目光落到了薛雁聲的左手上,眉心微蹙:“你被割傷了”
“小傷罷了。”薛雁聲將包裹在手上的手帕拿開,“喏,真的沒事兒。”
看著那略微紅腫的傷口,薛詠弦眉心蹙得更緊,“這還叫沒事兒!”
說完,薛詠弦一抬手,許陽就十分上道得將一罐藥膏遞了過去。
“來,擦一擦藥。”薛詠弦握住了薛雁聲劃傷的那隻手,單手用拇指打開了蓋子,細細地塗抹了起來。
薛雁聲本想拒絕,畢竟真的不是什麼大事兒,但是見自家大哥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他又不自覺地閉上了自己的嘴。
算了,擦藥就擦藥吧,大哥也能放心一些。
“對了,大哥。”等擦完藥之後,薛雁聲道,“我有很多以前的事情都記不得了,甚至……”
說到這裡,薛雁聲適時低頭,語氣低落,“我連字都不會寫了。”
他這是在為以後的事情做打算。
人的筆跡是很難改變的,而更加重要的是,現在的薛雁聲壓根就不會寫毛筆字!
原主既然是薛家的小少爺,薛家又不差錢,不太可能不會請人來教導寫字。
如果以後沒有什麼意外的話,薛雁聲應該會和薛家有不少書信往來,到時候他那醜醜的毛筆字必然就瞞不住了。
此時直接推到失憶上去,也算是提前補上了這個容易露餡兒的地方。
至於上一次送往薛家的禮物和信函,是沈正澤代寫的。
薛詠弦眸子裡劃過了一抹心疼,“沒關係,可以重新學,就算是學不會也沒事,薛家永遠都在你身後。”
“謝謝大哥。”薛雁聲只覺得心裡暖融融的,接著,他又歪了歪頭,裝作思考了一會兒的模樣,“大哥接著和我說說家裡的事吧,昨天只說了二哥和三哥,阿父和阿爹呢”
“你果然是什麼都不記得了。”薛詠弦嘆氣道,“阿父和阿爹在去年就已經離我們而去。”
“什麼”
薛雁聲臉上的驚愕十分自然真實,他確實沒有料到,他這一世的父母居然也離去了。
“積勞成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