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六神無主,”薛詠弦回憶道,“恨不得能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希望。我那時候甚至懷疑,如果有人將一瓶毒.藥偽裝成良藥塞進他的手裡,他大概也會毫不遲疑地餵你喝下去。”
深吸一口氣後,薛詠弦的聲音變得有些艱澀,“而事實,也證明了這一點,碰上那一行道士後,阿爹只聽那人說丹藥可以治好你,竟然毫不遲疑地就接過來,喂進了你的嘴裡,阿父總覺得不妥,可那個時候情況緊急,阿爹動作太快,一時間也來不及阻攔。”
“就那樣眼睜睜地看著你吃了下去,”嘆了一口氣,薛詠弦的聲音裡滿是沉重,“或許,那時候的阿父也是存著一絲期望的吧。”
作者有話要說: 已修
第43章 第 43 章
看著薛詠弦那有些疲憊的模樣,薛雁聲恍然間覺得看到了前世的自己。
那一場震驚全國的連環車禍中, 薛雁聲前世的父母當場死亡。
得知訊息的那個瞬間, 薛雁聲的第一反應就是不信, 直到他看到了自己父母支離破碎的屍體。
這讓一向覺得冷靜自持的他直接當場崩潰, 渾渾噩噩了好長時間。
平心而論,若是他的父母沒有當場死亡, 而是瀕臨死亡, 他絕對會抓住他當時能夠抓住的一切希望, 就像是他這一世的父母一般。
甚至……
薛雁聲低頭,掩蓋住了自己嘴角勾起的苦笑,他當時甚至都希望和魔法世界的位面商人交換將死人變成亡靈的辦法。
最後當然是沒能成功。
深吸一口氣,薛雁聲抬頭,說話的聲音有些嘶啞,“大哥, 讓你們擔心了。”
薛詠弦使勁兒揉了揉自家小弟的腦袋,咧開嘴, 笑道,“後來, 多虧在平梁郡遇上的那位道長, 哦,也就是給你批命的那位,你才能活下來,就是身體……”
嘆息一聲,薛詠弦的聲音裡帶上了一絲不明顯的哽咽, “不過現在都過去了……都過去了,快吃飯吧!”
“嗯。”薛雁聲重重點頭,將一碟蜂蜜烤肉串推了過去,“大哥嚐嚐這個,阿澤很喜歡吃。”
“好。”薛詠弦用力眨了眨眼睛,把某些晶瑩的東西給眨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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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到中途,幾人聊到了剛剛的那個黑衣人。
“已經問清楚了,那個黑衣人不是衝著薛家來的。”薛詠弦夾起了一筷子年糕,嚥下肚之後道。
“嗯那他為什麼要殺我”薛雁聲立刻問道。
“他是雁南縣一個叫做狼頭幫的組織中的一員,”薛詠弦道,“這一次之所以會來殺你,是受了一個人的委託。”
“是誰”
“他不知道具體的名字,只說了那兩個人的特徵,一個個子矮小,形容猥瑣,一個身材肥胖,面目憨厚。”
薛雁聲蹙眉,他好像不認識……
不對!
薛雁聲豁然間抬頭,和沈正澤對視了一眼。
他想起來了!
這熟悉的模樣,可不就是他第一次去雁南縣的時候,故意碰瓷的那兩個人嘛!
“碰瓷”薛詠弦重復了一遍,語氣裡滿是疑惑,顯然並不明白這個詞語的意思。
聽了薛雁聲的解釋之後,他不由得撫掌而嘆,“形容精妙,不愧是阿聲,腦子裡總有各種稀奇古怪的想法!”
薛雁聲的臉有些紅,“這個,我其實也是聽別人說的。”
到此時,事情的前因後果薛雁聲算是弄清楚了,顯然是那兩個碰瓷的人因為薛雁聲攪和了他們的好事兒,還害得他們被打了幾十板子,因此懷恨在心,籌劃許久後僱傭了狼頭幫的人來殺死薛雁聲。
然而,因為那個黑衣人錯誤地估計了薛雁聲的實力,雖然設法引來了狼群,將沈正澤給支開,卻仍舊被薛雁聲和阿花聯手拖到了沈正澤的回援。
嘶——
薛雁聲在心裡評價道,彷彿小說一樣的橋段,只是因為一點兒過節就要僱兇殺人。
下一瞬,他又想起了前世的各種新聞報道,嗯,因為分手、吵架之類的小事兒而殺人的其實還真有不少,相比較起來,那兩個碰瓷者的理由聽起來也就不那麼讓人覺得不可思議了。
“這件事情你就不用管了。”薛詠弦安撫道,“後續的問題我會解決的。”
“好,那就麻煩大哥了。”薛雁聲也沒有推辭,直接道謝。
畢竟,有後臺不用王八蛋。
“哦,對了,還有一事,”幾口就將嘴裡的狼肉嚼爛吞下肚,薛詠弦認真道,“狼群是那個黑衣人故意引來的事,就不要到處去說了。”
薛雁聲點頭,“我知道。”
他又不傻,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是很微妙的。
雖然這一次的狼群來襲並沒有造成死亡,但仍舊有人被抓傷咬傷。
不過有狼肉和狼皮的收穫,收益絕對遠遠大於傷害。
可若是被有些人知道了狼群來襲的真相,又會如何想,就不是他們幾人所能控制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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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晚飯後,薛詠弦又拉著薛雁聲聊了一會兒。
薛雁聲實在是沒有想到,自家大哥看著硬朗俊逸,分明是一個鐵骨錚錚的男人,私下裡居然是一個……弟控
不過這樣也好。
薛雁聲微笑著聽自家大哥的絮絮叨叨,一點一滴地瞭解著薛家的另外兩兄弟。
直到接近亥正時分,也就是晚上十點左右,見薛雁聲實在是撐不住了,腦袋都開始小雞啄米,薛詠弦這才放他和沈正澤去睡覺。
“我覺得我現在沾枕頭就能睡著。”薛雁聲揉著自己的眼睛,剋制不住地打了一個哈欠,眼睛裡頓時變得白霧濛濛。
“來,睡吧。”沈正澤將火炕上的棉被抖開,轉身抱住了薛雁聲。
“嗯。”薛雁聲往沈正澤的懷裡一倒,下一秒就乾脆利落地打起了小呼嚕。
沈正澤無奈地搖頭輕笑,伸手將被子掖好,又在薛雁聲的唇上輕輕觸碰了一下,摟著他的腰陷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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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清晨,薛雁聲是被阿花的怒吼吵起來的。
“怎麼回事”薛雁聲打了一個哈欠,慢吞吞地起來穿衣服,身旁的被窩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