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了一起, 彼此之間也好有個照應。
“那還好。”薛雁聲也是輕輕地舒了一口氣, 他總擔心僱好的人在這個冬天被凍死一兩位,如今也算是放下了心。
“今晚吃什麼”薛雁聲問道。
“隨……”沈正澤正想說隨意, 被薛雁聲瞪了一眼後, 立刻換成了具體的菜名, “炒年糕,片湯。”
“還有蜂蜜烤野雞。”
“好。”薛雁聲點頭,對於沈正澤的各種蜂蜜搭配可以說是已經見怪不怪了。
有的時候,薛雁聲也懷疑,沈正澤明明是一個肉食動物,但是卻不會便秘, 可能就是因為蜂蜜吃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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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日,研究研究吃食, 做做過年和開春的計劃,薛雁聲倒是也自得其樂。
雪仍舊沒停, 但是比起之前, 已經明顯小了很多,應該再過不久就會停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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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
薛雁聲睡得正熟,卻突然間被踩醒。
“阿花!”薛雁聲把小老虎的肉墊從自己臉上拿開,他覺得自己的臉上肯定已經出現了一朵梅花了。
“噓——”沈正澤卻一把捂住了薛雁聲的嘴,同時腦袋微微側著, 似乎在聽後院的動靜。
薛雁聲眨眨眼睛,這到底是怎麼了
沈正澤還沒有來得及開口,薛雁聲就遠遠地聽見了一聲狼吼。
“有狼”薛雁聲神色豁然一凜。
沈正澤點頭,低低地道,“雪下得太大了,食物不好找,實在是餓得急了,狼就會下山。”
說完,沈正澤已經利落起身,穿好了衣物,“你呆在家裡,不要出去。”
“那你呢”薛雁聲下意識地問道。
“我去解決掉它們!”沈正澤俯身在薛雁聲的額頭上親了一口,沉聲道,“別擔心。”
沈正澤直起身的時候,薛雁聲感覺自己的手裡被塞了一樣東西,因為屋子裡沒有亮燈,他一時間也看不清楚,只能感覺到那似乎是一個手.弩。
在沒有亮燈的情況下,整個臥房裡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阿花的那一雙綠幽幽的眼睛了。
沈正澤難得對阿花溫柔,他抬手在小老虎的腦袋上摸了摸,“保護好他。”
“嗷嗚——”阿花低低地吼著,似乎是在應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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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正澤離開之後,薛雁聲忍不住握緊了自己手裡的手.弩,心臟怦怦直跳。
他對狼並不陌生,然而卻從來沒有直面過。
薛雁聲嚥了嚥唾沫,開始思考狼的弱點。
俗話怎麼說的來著銅頭鐵骨豆腐腰怕火怕鐵器敲打的聲音
哦,對了,火。
薛雁聲小心翼翼地點燃了無煙燈,燈光亮起的那個瞬間,他首先被湊到了自己面前的阿花給嚇了一跳。
“呼——”薛雁聲靠在了牆壁上,用左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語氣喘息著道,“臥槽,阿花你要嚇死我了!”
就在剛剛的那個瞬間,他險些就要按下去手.弩了!
還好還好。
“還賣萌”薛雁聲忍不住揪了揪阿花的毛耳朵,“要是我剛才沒有及時收回力氣,你現在大概就是一隻死虎了!”
阿花腦袋晃了晃,一扭身,將屁股對準了薛雁聲,警惕地看著門口。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薛雁聲對沈正澤的擔憂也在逐漸增加。
“啊嗷————”拉長的狼吼在遠處響起,薛雁聲的心裡七上八下,滿是對沈正澤的擔憂。
也不知道阿澤有沒有受傷。薛雁聲握著手.弩的手攥得緊緊的,實在是無法控制自己不要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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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夜
沈正澤蹲在自家屋頂上,看著遠處一雙雙的熒綠眸子,緩緩彎弓搭箭。
夜裡,那一雙雙的眸子就是最好的靶子!
沈家的位置靠近樞陽山,野狼從山林裡出來之後,他們家和季安順家首當其衝!
伴隨著一聲聲的狼嚎聲,水澤村陸續亮起了燈光,伴隨著孩子的哭叫,家犬的狂吠,和男人暴躁的斥責。
“正澤!”季安順一手握著火把,一手提著柴刀,“你那邊怎麼樣”
簡豐也跟了出來,手裡提著一柄斧頭,跟在了季安順的身邊。
他們並沒有莽撞地衝出門去,萬一被群狼圍攻,他們很容易寡不敵眾。
沈正澤沒有回答,直到看見一條由火把組成的火龍在水澤村蜿蜒而過的時候,才沉聲對季安順道,“開始了!”
與此同時,他的第一支箭終於射了出去,不偏不倚,恰好順著那綠色的螢光射入了那頭狼的頭顱中。
“啊嗚——”一聲慘嚎之後,那頭狼當場殞命。
緊接著又是“嗖!”“嗖!”“嗖!”接連三箭射出。
趁著狼群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連射死了四隻狼,無一例外,都是從眼睛中射入。
大概是被同伴的血腥氣所刺激,星星點點的熒光移動了起來,飛快地奔入了村莊。
然而趕來的村民都是早有準備,更有不少是行伍出身,見過的野狼不知凡幾,縱使身有不便,對著那狼的豆腐腰劈砍還是做得到的。
因為狼群已經衝入了村子,為了避免誤傷,沈正澤收起弓箭,抓起旁邊劈柴的砍刀就從屋頂跳下,藉著矮牆做緩衝,直接衝入了狼群裡。
“刷刷刷!”僅片刻的功夫,一砍一挑,就有兩條狼橫死在了沈正澤的刀下。
季安順和簡豐背靠背,只需要面對自己面前的那頭狼就足夠了。
季安順有技巧,刀刀砍向野狼的弱點處,而簡豐天生神力,揮著斧子直接砍在了狼腦袋上,只聽“啪”得一聲,狼頭的骨頭裂開了,那斧子更是直接楔在了狼腦袋上!
其餘諸人也是不逞多讓,嘶吼與慘叫,狼嚎與人的痛呼,還有火把燃燒的噼啪聲,混在在一起,讓許多躲在房子的老弱病殘心生恐懼和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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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雁聲的神經緊緊地繃著,他不知道現在究竟是什麼時候了,因為窗戶被簾子蓋著,不管是白天還是黑夜,屋子裡都十分昏暗。
他不會閒著沒事兒離開屋子,那純粹就是在給自己找麻煩,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