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只是普通工匠的價錢,其餘的木匠、石匠、鐵匠,給的工錢肯定也不會低了!
這要是真的計算起來,十兩銀子絕對打不住!
就算是分攤到了各戶的身上,給出去的錢也絕對少不了,並不是每一戶都能一下子拿出來那麼多錢的。
而且就像是薛雁聲所說的那樣,水碓房的損耗是必然會發生的,到時候請工匠來修理的也是薛雁聲,出錢的也是薛雁聲,而不是他們。
如此想來,很多人看著馮南益的目光就很是不爽了。
這要是按鬥收費,他們可以在家裡自己用踏碓舂一部分,等農忙的時候,就將稻穀之類送入水碓房,讓家裡的勞動力可以多開墾一部分的荒田,多搶收一些穀物。算起來還是很賺的!
但是,雖然大部分的人都明事理,可總有一些只喜歡佔便宜的人在心裡認同馮南益的想法,只是他們的臉皮不如馮南益的厚,只能是將自己的那些想法悶在了心底,等著回去聚在一起再發洩。
馮南益見拉不到幫手,又開始轉移話題,這一次,他又將目光放在了季安順和簡豐的身上。
“就,就算你說的對,但是我家小收被打的事情可不能就這麼算了!”馮南益的聲音十分尖細,看著季安順的目光幾乎就是淬了毒。
其實簡豐嫁過去之後的第二年,他就有些後悔了。簡豐一走,家裡的農活幾乎全都落在了他一個人的身上,他又捨不得簡收受累,就只能去催簡石,然而,簡石就算是去了地裡也只會偷懶,夫夫倆幾乎就沒有不吵架的時候。
後來馮南益又想去找簡豐幫忙,卻直接被季安順給趕了出來。
他早就很不爽了,這一次怕是鐵了心要從季安順的身上在扒下來一層皮來才甘心。
-
“這大家夥兒可都是看見了!他打傷了我兒子,必須賠錢!”馮南益嚷嚷著,看著簡豐和季安順,新仇舊恨加在一起,讓他剋制不住得又罵出了好幾句髒話。
簡豐被季安順攔在自己身後,不讓他直接和馮南益對上。
季安順此時已經冷靜了下來,他面沉似水,冷聲道,“你最好記清楚,小豐是我季家的人,不是你簡家的,他現在姓季!”
“哎,你這人怎麼說話呢”馮南益的火兒立刻就起來了,“他可是我生的!嘿,你這個有娘生沒……”
薛雁聲蹙眉,冷喝一聲,“夠了!汙言穢語,你說著不嫌髒,我還嫌汙了我的耳朵!”
馮南益被嚇了一跳,剛想說話,但是被沈正澤那一雙冷冰冰的眸子盯著,立刻被嚇得後退了好幾步,磕磕巴巴地道,“你……你要是敢打人,我,我就報官了!”
薛雁聲拍了拍沈正澤的手臂,示意他讓開一點。
他也沒有試圖解釋什麼,笑了笑後,道:“這水碓房是我出錢建起來的,是我的私產,我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他頓了頓,又道,“所以,這水碓房和水磨坊,以後禁止你們一家人使用。”
片刻後,薛雁聲又補充一句,“給錢也不行,我家還真不缺錢,也不在乎你們家的那幾個銅板。”
“尤其是農忙的時候,少了他們一家,”薛雁聲意味深長地道,“舂米的速度會更快。所以還請各位鄉親監督,看見他們過來就趕出去。”
“哼,我們不稀罕用!”馮南益冷哼,“但是藥錢必須給!”
薛雁聲咧開嘴,笑得十分燦爛,“不給。”
“你敢鬧,我就敢放老虎咬人。”
“嗷嗚!”阿花適時地俯低身體,衝著馮南益嘶吼了起來,一副我超兇的模樣。
薛雁聲可還記得村子裡的流言裡有一條,說他是大戶人家的小少爺,娶回來後肯定又任性又難伺候。
所以今天,薛雁聲決定任性驕縱給他們看看。
“你可以去告官啊。”薛雁聲笑眯眯地道,“我很期待。”
作者有話要說: 已修
麼啾感謝支援!
第32章 第 32 章
馮南益幾乎是被薛雁聲氣的七竅生煙, 他喘著粗氣, 伸出手指顫顫巍巍地指著薛雁聲,“你……你真的以為我不敢告官”
薛雁聲抬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你可以盡情去告。”
“哦,對了。”薛雁聲接著笑眯眯地道:“你告官的時候最好如實講述,不然的話, 誣告可是會被反坐的。”
“可能你不太懂什麼叫做反坐,我給你解釋一下,就是你誣告了別人什麼罪名, 你將來就要以這種罪名被定罪。”
“你要是想告小豐和順子不孝, 可要小心, 自己因為虐待哥兒而被施以笞刑。”
“彆著急反駁,越律裡可是明明白白地寫著, 有虐待罪。”薛雁聲嘴角微勾, “水澤村裡的鄉親們可都是人證。”
“你……你……”馮南益還想接著和沈正澤對嗆。
而事情到了這一步, 簡石也再沒有裝病的那個心情了,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跳了起來,直接捂住了馮南益的嘴, 低聲吼道, “你瘋了, 還想去報官!跟我回去!”
“小收, 跟我走!”
連拖帶拽,簡家三人總算是離開了。
薛雁聲腦袋微微揚起,彷彿打了勝仗一般, 但是下一瞬他立起來的驕縱任性人設立刻就崩了。
小老虎阿花直接撲到了薛雁聲的身上,如果不是一旁的沈正澤始終護在他的身邊,薛雁聲大概會直接摔一個屁股墩兒。
“阿花!”薛雁聲咬牙切齒道,“你給我等著!”
-
處理好了那一家極品的問題,薛雁聲總算是能踏進水碓房了。
水碓房裡比起外面要暖和得多,在裡面多待了一會兒之後,薛雁聲的臉就紅了起來,被熱的。
他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鼻尖,總覺得那裡沁出了汗水。
“怎麼了”沈正澤很快就發現了他的小動作,立刻關心地問道。
“沒事,就是太熱了。”薛雁聲搖了搖頭,他原本是想脫掉幾件衣服的,但是想想待會兒還需要再穿上,他就又立刻放棄了這個想法。
然而沈正澤並不是這麼認為的,他伸手碰了碰薛雁聲的額頭,蹙眉道,“熱。”
薛雁聲無奈,“我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