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打算隨便喂喂,要是一不小心死了,那就剝皮吃肉。
對於沈正澤這樣純正的古代人而言,老虎可不是什麼國家保護動物,而是會對自身造成威脅的危險物種。
薛雁聲想養著的時候,沈正澤就不聲不響地去弄回來一隻哺乳期的野山羊,此時就被拴在家裡後院兒呢。
一般沒事兒的時候薛雁聲就喜歡抱著小老虎親親蹭蹭舉高高,還和小老虎一起胡亂撲騰。
薛雁聲玩兒得開心,並不知道小老虎實際上是將他當成了……假想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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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一開啟,小老虎就熟門熟路地跑了進去,然後往床上一跳——
“嗷嗚!”
“臥槽!”薛雁聲被壓出來一聲國罵,整個人徹底清醒了過來。
小老虎長的很快,快一個月了,體型當然比不上成年虎,但是絕對能和一隻成年貓相比較。想想那一坨肉砸到身上的感覺,嘖……
抬手將小老虎推了下去,薛雁聲道,“阿花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有多重!”
“嗷嗚”
小老虎歪了歪腦袋,以為薛雁聲是在和自己玩兒,吼了一聲之後又開始往床上跳,然而這次跳到半空卻被沈正澤拎住了後頸,隨手扔了出去。
薛雁聲:……好凶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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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臉漱口之後,薛雁聲抱著小老虎,翻開了羅德給的那一疊資料,開始給沈正澤講解新的舂米工具,踏碓(dui)。
其實踏碓的結構很簡單,整體就是一個費力槓桿。也可以理解為一個蹺蹺板,只不過左右不對稱,長的那部分頂端連著木槌。
用腳踩下短的部分,再鬆開,前面的木槌就在重力的作用下砸進盛米的石臼。
因為結構十分簡單,所以沈正澤沒花費多少時間就製作了出來。
“我來試試!”看著面前的成品,薛雁聲躍躍欲試道。
“我先。”沈正澤將小老虎塞進了薛雁聲的懷裡,然後抬腳踏了上去。
“篤篤篤——”
聲音有節奏地響起。
不過是一個時辰左右,原本要耗費半天甚至更多時間才能舂好的白米就出現在了兩人的面前。
比起最原始的舂米工具來,這踏碓幾乎是減少了一半兒的時間,甚至更短也說不定。
而更加重要的是,用腳踩總是比用手舉著木槌上上下下省力得多。
沈正澤親自嘗試了一番,確定不會很費力之後,薛雁聲總算是如願以償地接過了舂米這一項“家庭大事”,也可以為這個家庭略盡一份綿薄之力了。
一邊踩著踏碓,薛雁聲一邊翻看著羅德給的資料。
羅德給的那份資料真的很良心,除了踏碓以外,裡面還有水碓的具體結構,水碓,也就是利用水力舂米的工具。再往前翻,甚至還有收割機,打穀機等農業器械的執行原理。可以說是從收割到脫殼,全都涵蓋在內。
“羅德可真的是個實在人兒。”薛雁聲一邊看一邊感慨,“等下回見面的時候可以請他吃豆腐。”
是真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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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按照薛雁聲意思,既然要推廣,那自然是要選擇效率最高的,比如水碓。
但是沈正澤卻搖了搖頭,“還是循序漸進比較好。”
“為什麼”薛雁聲不解,“我記得官府有張貼告示,如果有增產的法子,會獎勵銀錢甚至田地呢!”
沈正澤沒吭聲,似乎是在想怎麼和薛雁聲解釋。
“啊!我明白了!”薛雁聲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懊惱道,“確實啊,我可以獻寶兩次,那不就可以拿兩份賞銀了!”
簡直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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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官府會出這樣鼓勵發明的告示也是有原因的。
越朝和北夷之間的仗打了整整五年。
雖然越朝憑藉精良的武器最終獲勝,但是付出的代價也不可謂不大。
無數的青壯死於戰事,剩下的兵士中,一部分解甲歸田,但仍舊有一部分的精銳被留在了軍中。
所以短時間內,越朝的青壯勞動力仍舊要處於短缺狀態。
這也是官服張貼告示,同時開出懸賞,專門尋找可增產之法的原因。
若是被證明確實有效,賞銀和田地都不會吝嗇,畢竟現在人少地多,很多的荒田要被開墾。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原因是越朝的糧食儲備快要見底了。
如果不是這五年內越朝一直風調雨順,未有旱災洪災,不然的話,以軍糧那恐怖的吞噬力,大概早就徹底拖垮了越朝的經濟。
如今,一斗稻的價格是五、六十文,雖然看著也不算太多,然而若是沒有那場戰爭,可能現在的糧價是十文也說不定。
而一旦有了天災人禍,一斗米要價上百文,甚至上千文也不是不可能。
正是因為清楚地認識到了國內現狀,將北夷打服了之後,越朝皇帝就將下令與民休息,實行黃老之道,清淨無為,休養生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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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全是這個原因。”沈正澤搖頭,“有的地方並不適合設定水碓。”
“也對啊。”薛雁聲頓了頓,接著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自己的腦袋,“是我考慮不周了。”
那些乾旱地區還真的不合適。
“不過,如果不能利用水流的話,那或許可以利用風。”薛雁聲突然間想起了前世的風車。
在風力比較強的地方可以設立風車,利用風能。
比如前世非常有名的荷蘭風車,就是利用風能進行磨面、榨油、灌溉等等,用處很大。
不過,要是有的地方沒有水能也沒有風能……那不是還有畜力可以利用麼
平心而論,一個普通人的力氣,很難比得上家畜。
思路被開啟後,薛雁聲一時間就有些收不住。
除了水能、風能以外,還有什麼別的能源可以利用唔,是不是要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煤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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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雁聲搖搖頭,將這些東西從腦海中甩出去,不能太好高騖遠,先一步一步來。
明天就去縣裡,把踏碓給報上去。
事實上,薛雁聲也思考過是不是用製作踏碓來賺錢,但很快他就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