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文師等級越高,刻畫符文的方式越隨意。傳說中六階的符文大師,以虛空為紙,精血一灑,就是一道符文。
林溪一直覺得符文帶著天地意志,有著巨大的殺傷力,沒想到有一天他飼養的靈獸竟然告訴他可以吞噬符文。
“你真的能吞噬符文?”
“那是當然!”說起自己的本領,小白非常自豪。
林溪看小白不像說謊,他猶豫了一下,從自己的儲物戒指裡,拿出一張地階中品的金刀符文:“那我考驗一下你。”說著林溪退到床邊,用魂力催動符文,朝小白扔去。
小白不想在林溪面前丟臉,非常重視的朝符文撲去。
林溪還以為小白會運用武技什麼的,沒想到小白直接張嘴,簡單粗暴的咬住了符文。
符文有等級之分,低一點的為地階符文,高一點的為天階符文,每種符文由低到高又分下品、中品、上品。
地階中品的金刀符,使用時可以發出二十柄金刀,但是到小白嘴裡,金刀根本沒發出來,只聽得“噗”的一聲,然後就沒然後了。
林溪神經緊繃,還擔心小白無法對付符文,沒想到竟是這樣的結局。
小白一口吐出破碎的符紙,驕傲的仰起自己的脖子,那模樣別提有多臭美。
林溪既驚訝又興奮,驚訝於小白竟然還有吞噬符文的本事,興奮於他身上的奴印或許能被小白吞噬掉。
林溪連忙問:“你剛才是怎麼做到的?”
“我也不知道,我天生就會。”小白用右爪撓了撓頭,對自己的本領也不甚清楚。
“那你……”林溪突然想到小白破掉儲物靈器禁制的一幕,問,“你咬住符文的時候,是不是也吐出了一口氣?”
小白高興的點頭:“是啊,是啊,我咬住符文的時候,肚子裡湧出一口氣,把符文包裹住。”說著,小白還身體力行的把自己的白肚皮露出來。
林溪終於解了心中的一個疑惑,當初看到小白吐出一口濁氣,然後儲物靈器的禁制就被破壞了,他就覺得奇怪,沒想到跟小白的吞噬能力有關。
“那你吐出的吞噬氣體,是怎麼修煉出來的?”吞噬之氣一看就不簡單,而小白出生沒多久就能使用,林溪好奇它的形成方式。
“我不知道。”小白苦惱的搖了搖頭。
“沒關係,可能這是你的一種天賦。”林溪安慰道。
有些高階的靈獸,會有天賦傳承,小白來歷非凡,可能吞噬能力就是他的天賦。
這讓林溪很高興,天賦能力可比魂技、武技更深奧,甚至直接與更高層次的修為掛鉤。一些種族之所以長盛不衰,就是因為天賦,這些天賦能夠幫助他們提升修為,更容易飛昇上界。
“小白,你現在最高能吞噬什麼等級的符文?”
小白搖頭:“我也不清楚。”
林溪猶豫了一下,看著小白一副天真的模樣,他真的懷疑小白能否吞噬他身上的奴印。不過有希望總比沒希望好,原本解除符文就希望渺茫,小白的天賦為他打開了一道重獲自由的窗,他不想放棄這個機會。
林溪撩開袖子,將手腕處的黑點露出來:“這個黑點,是一種符文,你有沒有辦法吞噬掉?”林溪的語氣裡,有一些隱約的期待,原本淡然的眸子裡也有著某種光亮。
小白湊過來,用鼻子嗅了嗅林溪的手腕,首先聞到的是林溪身上淡淡的靈葉香,這是他非常喜歡的味道,他甚至想伸出舌頭舔一下林溪的手腕。不過他現在修為提升了,感知力也進一步提高,這麼近的距離,讓他發現了黑點處傳來的隱秘力量。
“這是什麼?感覺它不是好東西。”小白皺眉,連忙問林溪。
“的確不是好東西,”林溪自嘲一笑,“它是奴印,一種控制人的符文,它會在修士的身體裡開枝散葉,直至蔓延全身,完全控制住修士的命脈。”林溪被種下奴印已經一年多了,奴印散發的根莖已經遍佈他的五臟六腑,現在正往頭部蔓延。
“難怪我討厭它,原來它這麼可惡,溪溪,我一定要幫你吞噬掉這個符文!”小白握緊自己的爪子,非常堅定的說道。
“你有把握嗎?”林溪問。
小白有些猶豫,搖了搖頭:“溪溪,我看不懂符文,不過我一定幫你消滅它。”
林溪知道奴印很難去除,稍有不慎,就會造成奴印反噬,不過他願意去冒這個風險。
於是林溪盤腿坐到地上,伸出手臂,說道:“那你來吧。”
小白看著林溪白皙的手臂,越發覺得手腕處的黑點非常礙眼,他心裡暗暗發誓,一定要把黑點給吞噬掉。
小白鄭重地坐到林溪對面,低頭吐出一口吞噬之氣,將黑色的奴印包裹住。然後按照對付儲物靈器禁制的辦法,張嘴一吸,想把奴印吸收掉。
然而他剛一動嘴,林溪就痛苦的叫了起來。
林溪的聲音很低,但是全身劇烈的痙攣,卻顯示出他此刻的痛苦。
小白立即停止吞噬,伸出雙爪,接住了倒地的林溪。
林溪的面板上,瞬間爬滿了黑色的線條,這些線條宛若毒網一般,將他緊緊纏繞。這一次,奴印的根莖更多,就連林溪的臉上也出現了黑線。
就在這短短的時間裡,林溪渾身出汗,宛若從水裡撈起來一樣。他緊握雙拳,生怕再洩露出自己脆弱的聲音。
“溪溪,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小白焦急的說道,並伸出舌頭,舔舐林溪臉上的汗珠。
林溪無心阻攔小白的動作,他沒想到奴印的反噬這般強烈,心也沉到了谷底,如果小白的天賦吞噬都無法解除奴印的話,那他又該怎麼辦?
他短時間之內,根本不可能達到趙真在符文一道的造詣,或許他父親有辦法,但是他根本不想回家。
“溪溪……”小白抱住林溪,恨不得代替林溪受罪,他覺得自己很沒用,不能幫林溪分憂解難。
林溪臉色煞白,汗水不停地流下來,這種直刺腦海的劇痛,整整持續了半個多時辰,才逐漸平息。換做別人,恐怕早已暈死過去了,但是林溪卻咬牙堅持下來,在劇痛減弱之後,才放鬆的睡過去。
他感覺自己很累,從來沒有這麼累過。
小白躺在林溪身邊,尾巴剛好搭在林溪的腰上。又擔心林溪著涼,身體更是緊緊貼住林溪的後背。
等到第二天中午,林溪才醒過來,他的頭很疼,像是宿醉了一場。奴印延伸的黑線,早已隱去,但是手腕上的黑點,卻告訴林溪昨天的疼痛。
身旁的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