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鋒與雨燕》作者:二冬
文案:
宴喜臣一直過著開了掛一樣的人生。
直到遇到一個小屁孩,為他打開了另一個世界的大門……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的戰鬥力他媽這麼高,摸刀槍來感覺來得比摸自己老二還快。
這個世界微妙,荒誕,永遠是困難模式。
要麼戰鬥,要麼苟。
如果還有餘力,和那個不要臉的男人談談戀愛好像也不錯?
??
宴:不是我瘋了就是這世界瘋了。早知道那小屁孩後來會是我老公,我當初就不該去拍他屁股。
??
你是我手中的刀鋒,我是你簷下的雨燕。
??
╰→ 杜亞琛×宴喜臣
╰→ 表世界裡世界設定,半架空,與參考歷史在各方面有出入
╰→ 不是年下,不是年下,不是年下
╰→ 1v1
第1章 那個怪咖小孩
兩個黑色的殘影站立在他面前,手中握著巨大的鐮刀,一根權杖從黑暗虛空中伸出,抵在他的頭頂。
“落日升起時,以他的名義審判你。現在,說出你的罪名。”
他看到滾紅的日輪從地平線升起,時間沙漏被倒置,末日的黃昏正到臨。
“我沒有罪……”
“無罪之人嗎?”那混沌森然的聲音反問道。
黑色的殘影高舉起屠戮的鐮刀,刀鋒在落日下淬出血一樣的紅。
鐮刀猛地落下——
“說出你的罪名!”
宴喜臣猛地坐起來,清晨的光鋪了他滿身滿臉,卻沒能驅散剛才噩夢的陰寒。
視線漸漸聚焦,喘息漸漸平穩。他撐坐在床上四處看了一圈,抹了把臉。
這是他第二次做這個夢,夢裡的細節太過真實,幾乎把他給魘住了。
“哥?”有人敲了敲門,“你沒事吧?”
“沒事兒。”宴喜臣從床上跳下來,脫下半溼的短袖換了一件,“進來吧。”
宴晶從門縫裡探出頭來,她頭頂的草莓髮卡閃閃發亮,就和她的眼睛一樣:“嗨!哥,你怎麼剛睡醒呀!今天你要送我去商場的,是不是又忘了?”
“沒有忘沒有忘。”宴喜臣伸了個誇張的懶腰,伸手掐了一把妹妹的臉,“給我點時間換衣服,嗯?”
十分鐘完成洗漱,父母已經在客廳等著他了。
女人給他倒了一杯熱牛奶,男人圍著圍裙在廚房哼著曲子煎雞蛋,宴晶在女人“不許挑食”的警告中,強行把吃了一半的青椒捲餅塞到了宴喜臣盤子裡。
“你就慣著她吧。”見宴喜臣十分自然地吃起了剩下的半個捲餅,女人翻了個白眼,“正是長個子的年紀,什麼都挑怎麼行?”
“媽,我爸和你基因這麼好,不要擔心。”宴喜臣笑著摸了摸宴晶的頭。
“呀,你的油手!”
“晶晶,過來幫我找兩個空盤子。”男人在廚房裡喊。
宴晶蹦蹦跳跳地過去了。
這頓早餐宴喜臣幾乎是被妹妹催著吃完的,然後被拽著出了門送她。父母在後面叮嚀讓宴晶在外面記得接電話,不要太晚回來。
臨出門前,女人到玄關給他整了整襯衫衣領。他的個頭比她高許多,但女人還保持著雙手放在他肩上的習慣,她笑了笑,眼尾有很細的紋:“去吧,我兒子真帥。”
宴喜臣笑了笑,低頭在女人額頭上親了一下:“我出門了。”
推開門,帶著青草味的風一下湧向他,日頭燦爛。
宴喜臣很清楚自己與尋常人相比的幸運之處。他從小到大被教導了太多該如何面對困厄與絕境,可從來沒有迎來過一次暴風雨。
人生順遂得如同開了掛一樣,經常被朋友調侃叫“小錦鯉”。
家庭和睦,父母開明,有個可愛的妹妹。從小到大,沒為成績發過愁,沒為人際操過心,也沒為社會折過腰。半年前出櫃,父母和妹妹不但很快接納了他的性向,還比較擔心出櫃帶給他的心理壓力。
上天給了宴喜臣一副好皮囊,這優勢從小到大帶給他的附加分,足夠他到知乎寫一篇萬字《長得好看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
饒是再不知足的人,如果過上他這樣的生活,也難免唏噓感嘆。
他現在經營一家自己的奶茶餐廳,雖不用每天朝九晚五,但操心的事還蠻多。
不過,最近有一件不尋常的事。
下午五六點左右,總有一個小男孩孤零零到店裡來,他每次點一杯多多,能在窗邊坐一個小時。
固定的位置,固定的時間,每天雷打不動。
每次從小男孩進門開始,店裡的顧客就逐漸少起來,最後總是整個店裡只剩下他一個人。
下午五六點,按理說應當是客流量小高潮的開始。
這也是宴喜臣覺得最不正常的地方。今天,他決定去會會這小男孩。
切了一小塊荔枝玫瑰味的蛋糕,宴喜臣端到小男孩面前推給他,坐在了他對面。
宴喜臣這才有機會仔細地觀察到男孩。
他有著稚嫩的面孔,神色卻並不懵懂,一雙深棕色的眼在黃昏的光下如水流淙淙。
小男孩吸了一口多多,疑惑地歪著頭看了眼放在他面前的蛋糕,又看向宴喜臣。
眼神似乎在問:這是什麼意思?
“請你吃的。”宴喜臣支頤看著他,“你每天都會一個人來這裡,是在等什麼人嗎?”
“算是吧。”聽他這麼說,小男孩不客氣地拿起叉子。
“爸爸媽媽嗎?”
“不是哦,我在等黃昏。”小男孩看了看窗外。
黃昏?
宴喜臣疑惑地轉過頭,一雙眼漸漸睜圓了——
遠處的地平線,一輪血紅的落日正冉冉升起!
黃昏……鐮刀……罪名……
一股難以言說的令人心悸的刺痛感,沿著脊椎轟然落下,幾個字眼模糊地出現在腦海裡。
“你怎麼了?”
回過神,小男孩已經跑到了他面前,一手捧著多多,一手在他面前來回擺動。
宴喜臣還沒來得及回神,小男孩忽然眨了眨眼,伸出手在他腰眼上戳了兩下。
宴喜臣極其敏感,被戳得差點跳起來。可還不等他反應,小男孩左右開弓地戳起人來,似乎覺得他這樣子很有趣。
“別鬧!”宴喜臣順手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
再看向窗外時,窗外只剩下絢爛的晚霞,似乎剛才看到幾乎要吞噬天地的日輪,只不過是他的一場幻覺。
一場幻覺嗎……可怎麼會跟夢裡的內容,如出一轍?
“很美的黃昏,不是嗎?”小男孩被他鉗制了雙手,不得已安靜下來,也隨著宴喜臣的視線望向窗外,“可是,不覺得這樣的黃昏,有些過於長了嗎?”
宴喜臣猛地凝神。
他知道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