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給你熬粥呢，怕我做的你吃不慣。”

唐衍來到廚房，就見白昱站在灶臺前不停地翻攪鍋裡的米，田曉風坐在小板凳上擇青菜。

熬粥的很安靜，擇菜的嘴不停。

“唐老師真是太厲害了……”

“那一劍真牛啤……”

“還這麼年輕……”

“長的還這麼帥……”

“我弟弟多虧了他……”

“這救命之恩，我要是個大姑娘都想以身相許了……”

他每說一句白昱的臉色就肉眼可見的難看一分。

“阿衍是很好，不過他已經有男朋友了。”

“他男朋友很有錢，很年輕，也很帥。”

“他倆感情很好的。”

“見過家長就準備結婚的。”

“是不是大姑娘你都沒希望的。”

“他超喜歡毛毛，他男朋友也就是我，有九條尾巴，九條，蓬鬆軟糯不掉毛。”

唐衍忍笑都快忍岔氣了，田曉風也就是隨口一說，而白昱明顯當真了。

“咳咳，你倆聊什麼呢？”

“阿衍你醒了啊。”白昱不著痕跡地擠開田曉風，粘到唐衍身上，“我給你熬了粥，馬上就好。”

端著食物回了房間，屋裡還有兩個電燈泡，唐衍拒絕了白昱喂他的提議。

唐衍吃飯的時候，白昱把他昏迷之後的情況說給他聽。

辰商說，這四象山的山谷原本是陰陽二界的一個連線點，原本是有陣封著的，但後來出了一些狀況，有陰氣從陰間溢位，這山谷原也不是荒地，唐朝時這是一個陳姓村落，避世而居，後逐漸衰落，山谷便是陳氏族人的祖墳。藉著那一點陰氣遮掩，陰差不來，陳家人也不能轉世投胎，時間久了變成了滯留人間的亡魂。

亡魂沒有記憶也沒有智力，餓了就自相殘殺，看著自家祖先變成這樣，陳家後人心如刀絞。

直到最後一個陳家人偶然得了一本邪術，可以借活人的精氣，滋養亡魂。

於是便有了迷惑過往的遊客商人進入山谷，吸□□氣滋養祖先。

隨著谷底的養屍陣越來越大，山中的草木生氣也被吸食乾淨，甚至山神也成了他們的目標。

可憐的老山神就剩下那點靈力，每天還守在岔路上保護過往的行人。

大部分的厲鬼被唐衍和白昱殺掉了，剩下的也被辰商帶著鬼差清理乾淨。

田曉海和以前所有被陳家人害了屍骨也被人找到，當地警察陸續安排鑑定，聯絡家屬認屍。

只剩一個問題，田曉海怎麼辦。

唐衍：“我們玉清不接超度法事，不過我可以給你介紹靜安寺的大師，得道高僧給你弟弟超度，絕對有面子。”

田曉風：“我爹媽死的早，我就弟弟這一個親人了……”

兄弟倆說著說著抱頭痛哭。

“或者還有一個方法。”唐衍從手機裡找到魏三笑他們做的招聘啟事，“我那個培訓班招聘陪練老師，每月三千，可兌換等額冥幣，香燭不限量供應，每年還有寒暑假和一次福利旅遊……”

這個主意倒不錯，關鍵是兄弟倆人以後還可以見面。

談妥了一切，唐衍和田氏兄弟一起回了花家衚衕。

還沒進門，就聽見隔壁28號院子裡吵吵嚷嚷的。

澄明正好在院子裡練功。

“隔壁怎了？”

澄明：“今天小測驗，隔壁考試呢。”

哦，魏三笑是提過一句。

安頓好了田曉海，唐衍和白昱去了隔壁。

初級班考符篆速畫，一人一沓黃紙正在奮筆疾書。

中級班是實戰考試，學生擠在院子裡往正堂裡面瞧。

“唐老師來了。”

學生給唐衍讓了一條路，海帶精方駿坐在門口，擺了一張桌子，上面放著膝上型電腦，用來記錄考生的成績。

“怎麼樣？”

方駿把電腦螢幕轉過來給他看，考過了20個學生，合格率百分之六十左右。

考試的題目是唐衍早就定好的，考察學生分辨鬼的能力。

這會兒屋裡連男帶女十個人，是唐衍之前從天師協會請來的工作人員，都是生面孔，畫皮鬼混在其中，考生要在限定時間內找到他。

十個人不可能一動不動乾坐著，幾個人在屋裡正常活動，聊天的，辦公的，還有仨人湊在一起鬥地主。

唐衍視線掃了一圈。

“可以啊，都學會隱氣了。”幾日不見畫皮鬼好像升級了，作為鬼的標誌性黑氣都不見了。

方駿：“他跟水哥學的，好像是給水哥設計了幾件衣服，他剛換好皮我都差點沒認出來。”

有學生起鬨：“唐老師您看出來哪個是了嘛？”

唐衍笑：“當然知道了，仔細觀察，偽裝再好的鬼和人也是有區別的。”

唐衍看出來不稀奇，難得是白昱，掃了一眼，撇撇嘴移開了視線。

唐衍：“你說哪個是？”

白昱趴在唐衍耳邊：“牆邊穿藍裙子的姑娘。”

唐衍：“可以啊，怎麼看出來的。”

白昱驕傲地一抬下巴：“就她手邊沒有水。”

☆、見家長

兩天之後便是週末，也是白昱第一次正式拜見唐衍父母的日子。

小胖狐緊張極了。

“阿衍，你爸媽都喜歡什麼啊？”

“我爸那人愛好比較老派，茶、古董、還有手串。”好像想起什麼來唐衍發笑，“他有一個裝手串的箱子，每次拍戲的時候就帶到片場，那些演員不拍戲的時候就坐旁邊幫他盤，不過後來網上說，這是中年油膩男，他就不弄了。”

白昱趕緊記下來，家裡有一套鈞窯的茶具，還有幾塊老茶餅，手串什麼他爸爸不玩兒，有時間抓緊去趟古玩店。

“你媽媽呢？”

唐衍：“我媽那人……除了喜歡動物，她還真沒什麼特別的愛好，一般女人喜歡的名貴首飾和漂亮衣服她都一般，感覺是有就行，並不熱衷，就是動物她也喜歡比較另類的。”

白昱：“我知道送什麼了！”

唐衍：“你要送什麼？”

白昱：“暫時保密。”

唐衍憂心忡忡。

週六那天白昱回了一趟家，說是去準備禮物，週日一早開來一輛休旅車，後備箱裝滿了。

一踩剎車，後備箱就窸窸窣窣。

唐衍坐在副駕駛，時不時的回頭看：“你真買活物了？”

白昱：“嘿嘿嘿。”

唐衍：“別說我沒提醒你，我媽有個私人野生動物園，你送她貓貓狗狗還不夠那些獅子老虎塞牙縫的。”

唐衍家在近郊一處低調的別墅區。

早就接到通知的唐家父母在大廳等了好一會兒。

唐世安：“阿蕪，你看我的領帶是不是有點歪？”

“一早晨換了三條領帶，你有完沒完。”雖然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