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是故意跑來和我說話,又故意寫下這個字據,我派以丹藥見長,丹藥或贈或賣,不值得一位大師當作人情來還,現在想來,他當日這樣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話說到這裡,唐衍也沒辦法拒絕了。
作者有話要說: 白昱翹翹毛狐狸腳:聽說這章又沒我?
☆、鬧鬼
趙大師的丹陽派在鄰縣,他在這一輩排行三,掌教是他二師兄,他今年六十有五,十六歲出家,已經快五十年了,一共收了五個徒弟,這次跟著他來的守靜是大徒弟。
“看不出來,您今天都三十五了。”唐衍佩服道。
趁著師父去廁所沒在,守靜撇撇嘴:“別這麼客氣,我是天生都娃娃臉,再加保養的好,我看你面板不錯,平時都用什麼護膚品?”
這性格可比外表看上去活潑的多啊。
“多喝水,多睡覺吧。”
“喝水我能做到,可多睡覺實在不行,有時候一爐丹得煉上三天三夜,離不得人,睡覺是不能睡覺的。”
“你們都用什麼煉丹?”
“我們觀是古法煉丹,銅爐燒木柴的那種。”
“不然你買個電壓力鍋試試?”
“不行,得時常翻攪。”
唐衍想了想:“機械手臂呢?”他開啟手機在網上找到一個影片,拿給守靜看。
“現在連速凍餃子都流水作業了,你們也得跟上科技進步啊。”
說著話,趙大師回到了正屋,笑著點了點自己都徒弟。
“我這個徒弟,數他悟性最好,偏偏最沒定性的也是他,三十多了還跟個孩子一樣。”
守靜揹著師父做了個鬼臉。
“剛剛咱們說到哪了?”
“說您遇到了一件奇怪事。”
“對對,我有個師侄,定居帝都,上個月從天師協會接了一個單子,說是有人家裡鬧鬼。內行人不說外行話,咱們修了一輩子道,有誰真成仙了?那做鬼怎麼就這麼容易了呢,所以說是鬧鬼,不外乎是最近運勢不好,或者主家做了什麼虧心事,請個天師開壇祈福,去去疑心病,這樣想著我那師侄就去了。
壇也開了,福也祈了,可事情還沒解決,而且越來越嚴重。開始只是家中擺設莫名其妙換位置,後來屋頂的吊燈無故脫落,切著菜呢,刀就飛了,險些傷了人。”
聽著挺嚇人。
趙大師和主家約好了明天上門,今天晚上唐衍留了他們在家住一晚,把師徒二人安置在客房,臨睡前趁趙大師打坐的空檔,守靜找他摸了張面膜走。
“這是什麼牌子,以前沒見過啊。”
“白氏集團的新品,叫真顏,還沒上市,總代剛拿到貨。”白氏集團是華國最大的生物科技公司,主營護膚品以及其他美容相關產業,歷史悠久,產品口碑十分不錯,他們華北區的總代理和唐衍舅舅謝庭是好友,聽說謝庭開了經紀公司,送了幾箱貨給旗下藝人使用,唐衍這盒就是從他那拿的。
他倆對坐一起貼面膜,大白鵝圍著他們繞圈。
“渣啊?渣啊?”你倆怎麼長得一樣了呢?
守靜看著當中蒙圈的鵝,拍著大腿直樂。
“你這鵝真好玩,怎麼養的。”
“不是我的鵝。”唐衍給他講了下鵝的來歷,“尋主啟示貼了好幾天,一個來認鵝的都沒有。”
“你算一卦唄,看看他主人在哪個方位。”守靜給出了個主意。
“我哪會算卦。”唐衍笑著搖頭。
“你師父沒教你啊?”
“說來慚愧,我跟著師父十六年,他就教了我一本道德經。”
“要不是你師父留了字條,我真以為你是冒充的呢。”守靜揭下面膜,一臉無語地看著他,“你師父,孫無涯孫前輩,可是京城第一卦,雖然其他法術都不是很通,但算卦得數這個。”他挑起一個大拇指。
“倒是我們這附近誰家丟了東西,娶媳婦聘姑娘都找我師父合八字。”
“那些都是雕蟲小技。”守靜繼續道:“三年前那次見孫大師,他給我卜了一卦,說我逢四必遭坎坷,這不去年,我煉丹就沒有不炸爐都時候,我還想著這次讓他在幫我算算,四十歲時要怎麼避一避。”
唐衍安慰他:“反正還有五年呢,到時候我師父就回來了呢,再不行,等我學會了幫你算算。”
守靜拱手:“也只有這樣,多謝了。”
一夜無夢,到了第二天,守靜熬了大米粥,軟糯濃香,看他做飯的勁頭,想來煉丹的水平也不錯。
吃過早飯,唐衍從衚衕外面的停車場取了車,帶著他們師徒二人往事主家去。
“你這車真舒服,多少錢買的?”守靜獨自坐在後排,四下打量。
“我這車是合資的,不貴,二十萬一出頭,省油,空間大,就是動力稍微差了點。”唐衍一畢業就考了駕照,憑他的家世再限量版的跑車也買的起,當初選這輛車就是看著低調,坐著也舒服,週末他經常帶師父去郊外轉轉。
守靜和師父商量道:“師父,咱們回去把那輛五菱宏光換了吧,那車不是我說,下山採購太顛了,每回骨頭都要散架。”
唐衍笑:“五菱好啊,漂移神車,還能拉貨。”
“可拉倒吧,你坐了就知道,有一回我揣在口袋裡的丹藥都給顛碎了。”
聊著天不一會兒就到了目的地,事主住在京西一片高檔別墅區,住在這裡的人非富即貴,當時開盤的時候他舅舅還想買一套來著。
事主叫馮錚,早年是三甲醫院的外科醫生,後下海經商,做了一款進口醫療器械的代理,由此發家,今年剛過四十,帶著一副無框眼鏡,非常儒雅,只是兩眼底泛著不健康的青黑色,想來是多日沒有休息好了。
趙大師的師侄姓陳,叫陳明,是俗家弟子,並未出家,此時已經到了,和師叔互相見禮。
“弟子學藝不精,勞煩您老了。”雖然他師父故去的早,但他和師門一直沒斷了聯絡,趙大師是整個門派除了掌門之外業務最精湛的,這次由他出面,肯定是萬無一失的,只是後面站在守靜旁邊的年輕人從未見過,一頭黃毛穿著時尚的很,看著跟明星似的,怎麼瞧都不像道門中人,難道是師叔新收的徒弟?
雖然精神緊張,但是馮錚仍然維持很好的修養,給幾人倒了茶:“辛苦諸位大師了。”
唐衍捧著茶杯,四下打量,就見原本應該懸掛在牆壁上的裝飾畫框都摘了下來,放在地上,還有博古架上都裝飾也都清空了。
馮錚都妻子陸慧勉強笑了笑:“出事之後我們就再也不敢把東西放在高處了,只要超過一米,我心裡就害怕。”
唐衍問:“這房子你們住了多久了?”
陸慧道:“得有個七八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