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甯就帶著幾個小演員上前。辜子傳點開上一條的回放,播到表演有問題的地方,也不說話,就用劇本敲敲監視器,一條播完,陳甯有了數,便就剛才辜子傳點出的地方,給小演員們說戲。
陳甯和辜子傳合作多年,不僅表演上造詣漸深,對辜子傳的鏡頭美學也了熟於心,有了具體的改進方向,小演員們的表現便愈發出色,這一條只再拍了兩遍就過關了。
《越洋四》開拍到現在一個多月,難得有這樣順利的時候,小演員們不禁有些喜形於色,趁辜子傳排程鏡頭的間隙拉著陳甯嘰嘰喳喳。王飛文仗著與陳甯早相識一天,儼然將自己定位成了陳甯的代言人,擋在陳甯身前,對駱子祺和曲陵得意洋洋的炫耀:“你們知道什麼,辜導是陳甯哥哥的弟弟呢!”
駱子祺在戲中是個智多星,出了戲也比其他人沉穩些:“竟然是這麼回事兒,剛才看監視器的時候我就發現,陳甯哥哥你和導演真的很有默契!”
曲陵見縫插針地問:“陳甯哥哥,你是不是和辜導拍過很多戲呀?”
陳甯簡直一刻都不得閒。他晚上沒睡好,其實有些狀態不佳,但他強打著精神,仍然笑盈盈地回答道:“我和辜導一起拍過幾部戲,有機會的話你們也可以去看看。”
“真的?我回去就找出來學習。”王飛文被陳甯搭救兩次,已然將陳甯當作偶像一般,“陳甯哥哥,你真厲害。”
“又哪裡厲害了?”陳甯和孩子們說著話,餘光卻一直注視著身側,辜子傳站在攝影指導的身邊,兩人正在比對鏡頭的角度,辜子傳伸出左手,指向不遠處,手腕上的錶盤反射出瑰麗的淡淡金光。
“哪裡都厲害。”王飛文熟起來後簡直就是個小滑頭,“陳甯哥哥,連導演都怕你呢,你一發話他就熄火了,所以我說,你比辜子傳厲害,你全場最牛掰!”
“膽子真的大了,讓辜導聽到了收拾不死你。”陳甯忍不住笑出了聲,他無意識地回頭,正好撞上辜子傳的雙眼,滿臉暈紅的笑意還來不及收斂,就看見辜子傳朝他比了個熟悉的手勢。
那手勢是辜子傳自創的,代表開拍前的踩點和走位,陳甯看一眼就明白,轉身敲了下王飛文的頭,“要去走位了,不許再嘰嘰喳喳,趕快給我進入角色!”
“Yes Sir!”王飛文嬉皮笑臉地朝陳甯敬了個禮,待陳甯轉身,又學著辜子傳剛才那姿勢依樣畫葫蘆地揮手,引得駱子祺和曲陵忍不住哈哈大笑,已然不見先前那番對辜子傳的謹小慎微。
沈樞睡到下午四點才起,在房間和嚴煜膩歪到五點半,剛想去片場轉一轉,一個電話打給統籌,結果劇組已經下班了。一瞬間,他簡直以為自己在幻聽,電話掛了都沒反應過來,直到嚴煜溼熱的親吻再度落在肩頭,他才回過神:“我沒聽錯吧?辜子傳這小子今天讓他們提前下班兒了!”
“那不正好?”嚴煜又將手探進沈樞的衣服裡:“咱們再來一回。”
“嗚嗚嗚!”沈樞被嚴煜吻了個錯口不及,掙扎老半天才鬆開嘴,“我,先讓我給陳甯打個電話!”
“打什麼打?”就因為沈樞和辜子傳沒日沒夜地修劇本,嚴煜已經一個多月沒和沈樞好好親熱了,“把人招來了還不夠,讓陳甯自己安生一會兒。”
“嗯!”溼軟的穴|口一股腦探進三根手指,沈樞頓時叫出聲來:“慢一點……漲……”
“老公那麼大都吃進去了,手指能算什麼?”嚴煜扒下沈樞剛穿上的運動褲,露出白嫩的兩瓣屁股,“乖,屁股撅起來。”
沈樞撇撇嘴,轉身在床上趴好,“你又知道了,啊…… ”嚴煜就這樣頂了進來,“你快點,”他揪住身下的床單,“陳甯、陳甯晚上一個人,我、還要過去陪他……嗯,太深了!”
“還想著陪別人?”嚴煜重重扇了下沈樞的屁股,捏著股縫那圈嫩肉往外扒,露出緊繃的嫩紅穴口,“先把我陪好了再說!”
難得晚飯前下班,劇組所有工作人員都歡天喜地,但陳甯卻已經累的要七竅生煙了。三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應付一個小時還好,講了一下午的戲,陳甯甚至感覺自己已經成了個高中生班主任。一想到先前自己還準備讀個碩士去大學教書,管二三十個這樣鬧騰的小孩兒,陳甯就覺得頭皮發麻。
他本來困得很,回房洗了個澡,卻又精神起來了。帶了一天孩子,陳甯也忍不住想進行一些成年人的活動。他敷了張面膜,往床上一倒,給沈樞發微信:「哥,喝酒去嗎?」
等了半天沈樞沒回,陳甯想沈樞可能忙著寫明天的劇本沒看手機,但早上沈樞還說了晚上見,他想了想,乾脆把電話撥了過去。
鈴聲響了很久沈樞才接,陳甯不做他想,巴巴地問:“哥,出來喝酒嗎?”
沈樞的聲音不同往日,有些沙啞,還有些說不出的怪:“現在?”
“可以嗎?”陳甯窩在床上,揪著枕頭的一角:“今天拍了一天的戲,想和你說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沈樞才開口:“寶、寶貝兒……我現在,有點不太方便。”
“哥你還好嗎?”話筒裡傳出古怪的喘息,陳甯不禁擔心起來:“是不是不舒服?”
“不是我!”陳甯又聽見一聲悶響:“我沒事兒。是嚴、嚴煜。”
“嚴總怎麼了?他還好吧?”陳甯關切地問。
“不太好……”沈樞說:“他,他有點不舒服,我得陪他。抱歉啊寶貝兒,我們,明天見吧?成嗎?”
“好好好。”陳甯一口答應,“我不急的,咱們明天再說。你讓嚴總好好休息。”
“誒!”等了一會兒沈樞才答應:“那我掛了啊,你早點睡!”
不待陳甯答應,沈樞就掛掉了電話。
陳甯坐在床上發愣,終於後知後覺的感到奇怪起來。他絞盡腦汁,也沒想出什麼所以然,直到瞥見手邊酒店客房服務的送餐選單,才倏地想起今早和沈樞的對話——“就這狗玩意兒,已經摺騰得你哥一個月沒有性生活了”……“哎呀!”他突然想通了,一下子把手機甩到了地上,沈樞剛才、剛才……一團火騰得燒上臉頰,都快把冰鎮過的面膜燙熱乎了,陳甯想起聽筒裡壓抑的喘息,奇怪的悶響,頓時渾身發麻。他匆匆揭了面膜,跳下床跑到洗手間洗臉,往臉上撲了好一通冰水才冷靜下來。
都是成年人,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陳甯一邊說服自己,一邊在臉上機械的塗抹,但手指按過面頰,思緒卻漸漸不受控制,過往的片段,一幀幀一幕幕,老少咸宜的少兒不宜的,全湧上了心頭。
他想起今天辜子傳朝他做出那個熟悉的手勢,左手腕上,他送的江詩丹頓閃著瑩瑩的光……大概是鬼使神差吧,陳甯又一次拉開窗臺的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