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頭。
“這件衣服不是這樣疊的。”方鶴亭的目光落在了放在衣櫃抽屜裡的罩衣上,這件象徵著Omega屈辱時代的衣服是胤榮生讓人為方鶴亭量身定製的,每次出門之前,對方都會親自為他溫柔地披上。胤榮生去世之後,方鶴亭再也沒有穿過這件罩衣,他親手將它疊起來放進了抽屜裡,不再期待那雙溫柔的手有朝一日還能親自為自己披上這身衣服。
不匹配的婚姻
第四十五章 被捕
“你真要去告訴國安局的人,那個晚上我不在你身邊嗎?”顧燃站在門口,高大的身形擋住了方鶴亭的去路。
“那個晚上你的確不在我身邊!”方鶴亭沒有直接回答顧燃的疑問,只是憤怒地說出了事實。
“鶴亭,你要真說出去,國安局的人不會放過我的。他們會像當初我抓走胤將軍那樣,把我抓走的。”顧燃咬了咬下唇,他的神色看上去竟有幾分委屈,他雖然知道方鶴亭不是個那麼輕易予人通融的物件,可自己對於對方來說並不是普通人。他可是方鶴亭的合法伴侶啊!
“如果你什麼都沒做,就不必擔心。”方鶴亭攥緊了手指,他的情緒顯而易見地變得激動了起來,因為他實在無法接受顧燃放走了秦澤這個戰犯的事實。
“可我做了。”顧燃苦笑著坦誠了一切。
“為什麼?我警告過你多少次了,不要同情那些該死的戰犯!秦澤當初不也眼睜睜地看著他的好友胤榮生死在他面前嗎?他就是方其正的幫兇而已!你為什麼要同情他們?!”方鶴亭咆哮著上前抓住了顧燃的衣領,他的端莊風度在這一刻消失得乾乾淨淨,胤榮生的死始終是他心中難以跨過去的創痛。
顧燃倒是沒想到方鶴亭的力氣會這麼大,他被對方搖晃得頭有些發暈,身子也猛地撞到了門上,發出了一聲悶響。
“你非要問我為什麼,我也說不清楚。就像當初你同情身為流民的我那樣,我也想做個你那樣的人。”顧燃輕笑著握住了方鶴亭的手,他看到對方的眼眶紅了,這倒是令他有了一絲意想不到的欣慰,這證明方鶴亭的心中終究還是有自己位置的。
“可秦澤他們不是無辜的流民,他們是戰犯!”方鶴亭掙不開顧燃的手,只能被對方一步步地拉進懷中。
“對不起,我知道他是戰犯,可是戰犯也有資格獲得被人道對待的權力,我們不能和方其正那些人做同樣的事。”顧燃抓起方鶴亭的戴著鑽戒的無名指,貼緊了雙唇,溫柔地親吻。
“在他們用酷刑處死榮生之後,我就不認為那幫人應該被人道對待了。”方鶴亭眼中淚光閃動,他的情緒逐漸平復,正盯著無名指上那枚胤榮生為自己戴上的鑽戒。
“胤將軍不會希望看到你變成這樣的。”顧燃感到了一絲乏力,其實他早已察覺了方鶴亭的變化,但是他一直都不想承認他所愛的伴侶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寬厚仁慈的Omega了,當然,對方經歷了那麼多的痛苦過往,完全有理由對那些傷害過他的人變得冷酷無情。只是自己真的不願看到這一幕罷了。
啪。一記脆響在顧燃話音落下時響了起來,是方鶴亭抽了他一耳光。
“別再我面前提到榮生,我會變成這樣,是我的錯嗎?”
“抱歉。”顧燃摸著自己滾燙的面頰,訕訕說道。
“顧燃,你總說秦澤為自己犯下的錯已經付出了代價。可你現在也犯錯了,或許……你也應該接受一段時間的獄外管制,好好想清楚自己到底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方鶴亭很清楚以顧燃犯下的罪是不會被處死的,而對方作為投誠將領,在新政府中也一直受到優待,國安局肯定會綜合考慮他的罪責與貢獻。不過顧燃雖然死罪可免,活罪卻難逃,對方恐怕將會剝奪公職,然後作為犯罪者被投入Alpha監獄服苦役,當然自己可以根據現有的管制法令申請對顧燃獄外監管,這樣就可以讓對方老老實實地待在自己身邊,不要再去闖禍了。
“鶴亭,你真的希望把我變成你的囚徒嗎?”顧燃聽出了方鶴亭言語中的決然,他痛苦地閉上眼,想到了蕭明遠那副慘狀,可他不是蕭明遠,他不可能用死亡來逃避一切。而方鶴亭也不是殷飛,對方對自己還是有愛的。
“我也不想的。可是你真的讓我太失望了。這件事遲早都會被國安局查出來的,你現在去自首,或許他們會給你一個相對較輕的處罰。”方鶴亭不忍心去看顧燃痛苦的面容,他別開頭,無奈地嘆了口氣。
“可我的Alpha身份,就註定他們不會給我減輕處罰了,鶴亭,事到如今,你還真要裝作不明白這個國家在發生什麼嗎?”顧燃自嘲地輕笑了一聲,方鶴亭居然要他自首,這和要他死有什麼區別?
“這個的平權國度才建立不久,已經有太多心懷不軌的人想要搞垮它。愛爾蘭斯那幫反政府分子蠱惑了太多人,沒想到你也被蠱惑了。你既然不肯自首,那我只能告發你。當然你也有阻止我的機會,那就是殺了我。”顧燃對於這個Omega掌權政府的嘲諷與不信任讓方鶴亭深感憤怒,這也讓他更加堅定了不再包庇顧燃的想法。
“你知道我永遠都不會傷害你,我也希望你不要被仇恨矇蔽了雙眼。”顧燃輕輕地說道,他鬆開了抱住方鶴亭的雙臂,也挪開了擋在門前的高大身軀,他不會阻止方鶴亭的選擇,哪怕對方想要自己的命。
方鶴亭看著顧燃那張哀傷的臉,內心的憤怒也在此刻消散了些許,但是他仍不能接受顧燃放走秦澤的做法,那意味著對方對平權政府的背叛。
“顧燃,我不想傷害你。”方鶴亭無奈地嘆了口氣。
突然,顧燃輕笑了一下:“鶴亭,如果放走秦澤的人是胤將軍,你是不是就不會告發他了?”
方鶴亭愣愣地望著顧燃眼底那抹釋然與平靜,片刻的沉默之後,他拉開門,面色沉重地走了出去。
當一幫軍警來到方家的時候,顧飛正在客廳裡畫畫,他最近喜歡上用畫筆隨意塗抹的感覺。
“爸爸,他們是誰?”顧飛有些害怕那些荷槍實彈的警察,趕緊躲到了方鶴亭身邊。
為首的男人快步走了過來,他摘下軍帽,向方鶴亭行了個禮,他們來自國安局直屬的軍警部隊。
“方先生,根據局長的指示,我們奉命來帶顧燃總長回去調查。請問他人呢?”
“我在這兒。”顧燃已經走到了二樓的平臺上,他冷冷地看了眼樓下嚴陣以待的軍警們,從容地走了下來。
“父親!”顧飛看到父親,下意識就想跑過去,可方鶴亭卻一把拉住了他。
顧燃不願讓兒子擔心,他笑著走過來摸了摸顧飛的腦袋:“父親有點事要出去一些日子,你在家裡好好聽爸爸的話,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