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漠真覺得自己不值這個價!
一萬金幣,那可不是什麼小數目。
即便方漠沒什麼金錢概念,但他也知道,一萬金幣幾乎算是方家一年收入的一半,而方錢錢居然隨手扔了出來。
問題是,一萬金幣扔到水裡還能濺起個花兒來,扔方漠身上真的啥都得不到啊。
這個被寧縣奉為經商天才的方錢錢,真的懂得經商之道嗎?
方漠不太瞭解方錢錢,只好問方若風:“那個傢伙,是不是腦子不好使?”
方若風:“他比誰的腦子都好使!”
方漠:“一萬金幣就這麼扔出來,我沒看出他腦子哪好使了。”
方若風緩緩道:“那是因為你不瞭解他。相信我,以他的性格來說,既然扔了一萬金幣出來,那他肯定得到了十倍於一萬金幣的東西,否則的話,他才不會這般做。”
方漠信了這話,於是更鬱悶了:“聽你這麼一說,我好像被那貨給利用了啊。”
方若風點了點頭,道:“不是好像,是肯定。”
方漠提醒道:“別忘了,你也被他利用了。”
方若風:“我知道啊!”
方漠看著方若風一臉坦然的模樣,問道:“為什麼我覺得你特榮幸的樣子?”
方若風微微一笑:“整個方家裡,有資格被方錢錢利用的人,絕對不超過一手之數,其中還包括家主以及各位長老。你說,我是不是應該榮幸?”
“……”
方漠無言以對。
他實在沒想到,方錢錢居然如此之牛逼。
不過,細想一下,雖然被方錢錢利用了,但他方漠似乎並沒有損失,還因此得利不少,倒並不是一件壞事。
所以,方漠也接受了這一點,不再糾結於此,換回以前的話題:“既然你都收人錢財了,那就應該替人消災。很明顯,方錢錢是希望我贏的,那麼,你真的有必要跟我講講方項明的事情。”
方若風直直地盯著方漠的眼睛,沒有看到自己預料中的那些情緒,驚道:“你居然不是在開玩笑?”
方漠點頭:“在方項明的事情上,我從來不開玩笑。”
方若風眉頭微皺,問道:“關於你,方錢錢是不是知道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
方漠伸出右手,說道:“我跟方錢錢握過一次手,你要不要也來試試?”
方若風愣了一下,覺得這個動作好特麼矯情,但看著方漠認真的表情,他實在不忍拒絕,同樣伸出右手,與方漠的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
兩手相合,方若風表情驟然一變,眼底湧起一抹難以掩飾的震驚與駭然,激動的聲音都顫抖了:“你……你……真的?”
方漠微微一笑:“真的不能再真。”
方若風恍然大悟,嘆道:“難怪方錢錢願意花那一萬金幣,太值了。”
方漠還是覺得不值,不過,他沒有繼續糾結,道:“現在可以談談方項明瞭吧。”
方若風點了點頭,湊近方漠,低聲道:“方項明雖然人品不咋滴,但他的修煉天賦卻極好,至少是好過我的,所以,他比我們都要先突破真元境,現在估計最低也是真元中境了,實力必然極強。至於他習慣使用的招式,大概有以下幾種……”
貼著方漠耳邊,方若風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幾乎將方項明所有的資訊都給抖了出來。
說實話,方漠還從來都不知道,除了夫妻之外,居然能有人對另外一個人瞭解到如此透徹的地步,就差沒說出方項明今天穿得是哪條內褲了。
消化了大量的資訊之後,方漠的雙眼亮若星辰:“謝了。”
方若風灑然一笑:“有用吧?”
方漠點頭:“很有用。”
方若風問道:“增加了幾成勝算?”
方漠想了想,答道:“一成。”
方若風嘆道:“有點低啊!”
方漠淡然一笑:“如果你知道勝算是多少,就不會覺得低了。”
方若風有些好奇,問道:“那你覺得自己的勝算有幾成?”
方漠語不驚人死不休:“七成!”
“我……擦類!”
瀟灑溫雅的方若風居然被方漠逼出了粗口。
沒辦法,著實是因為方漠給出的答案忒特麼讓人震驚了。
七成!?
這貨,居然敢誇口自己有七成勝算?
就算你方漠之前表現出了強大的淬體力量,就算你方漠還有那個東西,但你方漠也不能這麼不講理對不對?
都說了,人家方項明最低都是真元中境的強者,實力非同小可,你方漠一個剛擺脫“軟廢”名號的傢伙是從哪算出七成勝算的?
看著方若風的表情,方漠一眼看出了對方心中的想法,心念一轉,道:“你好像不太相信啊!”
方若風回答的老幹脆了:“非常不信。”
方漠覺得這貨也太實在了,有必要教育他一番,說道:“既然如此,不若你我賭一場?”
方若風可不傻,戒備的望著方漠,問道:“賭什麼?”
方漠說道:“就賭我能不能贏過方項明。”
方若風想了想,道:“好,我就陪你賭。”
方漠很滿意,說道:“如果我輸給了方項明,你可以隨便提條件。但是,如果我贏了,你必須幫我一個忙。”
方若風問道:“什麼忙?”
方漠壓低聲音:“幫我殺一個人。”
“我去你……”
方若風原本想說“我去你媽的”,但又突然想到不管是“瘸子”方高遠,還是“廢物”方漠都非常在意這一點,所以,只能把後面的“媽的”二字給吞回了肚子裡。
但是,這並不妨礙方若風表達自己內心的震驚以及自己對方漠的條件表示出強烈的控訴。
妹的,這個忙,玩的是不是有點大?
大家都只是少年人而已,動不動就要幫忙殺人會不會有些不太好?
再者說了,我方若風這麼瀟灑文雅的人,看起來難道就那麼適合殺人嗎?
最最重要的是,你方漠口口聲聲說要殺的人,到底是誰?
想來想去,方若風只想到了一個人選,勸道:“再怎麼說也是一家人,何必鬧得這麼狠?”
方漠聽得一頭霧水,問道:“什麼一家人?沒聽懂!”
方若風嘆了一聲,湊近方漠耳邊,低聲道:“我是說,就算方項明以前各種欺負你,甚至是凌辱你,但他也罪不至死,你沒必要一定要殺了他。”
方漠有點茫然,問道:“誰說我要殺他了?”
方若風更加茫然:“你要殺的人,不是他?”
“當然不是!”
方漠搖了搖頭,說道:“就像你說的,方項明以前各種欺負我,甚至是凌辱我,那我如果要有機會就欺負回來,凌辱回來就是了。至於殺他,他還沒到那個資格。”
方若風不解了:“以我的瞭解,跟你有仇怨的,好像也只有方項明瞭吧。”
聞言,方漠眼中有厲意湧動,咬牙切齒道:“還有一個人,跟我有真正的仇怨,而且是非殺不可的那種。所以,我需要你幫忙殺了他。”
方若風問道:“方家人?”
方漠搖頭:“不是。”
方若風再問:“城主府?”
方漠再搖頭:“也不是!”
方若風又問:“寧縣三大家族的人?”
方漠又一次搖頭:“都不是。”
方若風明白了,說道:“既然都不是,那就可以殺。”
世界,就是如此!
殺人,也是一樣!
有些人,可以殺!
有些人,不能殺!
至少,在某些時候,不能殺!
對於這個時候的方漠和方若風來說,這個時候不能殺的人,無非就是這些大家族的人,至於其他人,皆可殺。
方漠盯著方若風的雙眼,確認道:“就這麼說定了。”
方若風提醒道:“有個前提,你必須要贏得這場賭局才行。”
方漠笑眼如彎月,說道:“如果連方項明都打不贏,咱們也就沒必要去殺那個人了。”
方若風點了點頭,說道:“去吧,贏給所有人看。”
“不急!”
方漠並沒有急著上臺,一動不動。
方若風:“該說的都說完了。”
方漠指著擂臺上還剩下一小截的香:“還沒有到半柱香呢!”
“……”
方若風無話可說,發現方漠居然是認真的。
時間,緩緩流逝,在人們焦灼的等待中,顯得特別漫長。
好不容易,木香終於燃到了盡頭,方漠準時的伸了個懶腰,不緊不慢的走上了擂臺,站到了方項明的對面,微笑盎然:“不好意思,剛才有點要緊事兒,讓項明堂哥久等了。”
久等,倒的確是久等。
只是,要緊事兒就有些信口雌黃了吧!
雖然聽不清你方漠跟方若風在聊些什麼,但就看你們談笑風生的樣子,怎麼著也不像是要緊事兒啊,倒像是在討論今天晚上去哪家青樓點哪位姑娘唱哪首小曲哪壺小酒……
如果這就是所謂的要緊事兒,那麼敢問,什麼事兒,不要緊?
不過,好在方漠終於上臺了,方項明總算是結束了尷尬的等待,冷笑道:“方漠,你是自己認輸呢,還是需要我動手?”
“還是勞煩你動手吧!”
說著,方漠挽好袖子,右手平伸向前:“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