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蟄忽地站起身，說，“去，跟六耳說，讓他今晚就通知還在鎮中的兄弟，形勢不對我們就走，大不了先撤回洛山，我有的是精力跟蕭馳野耗！”

* * *

蕭馳野在吃飯，他幾個饅頭下去，吃的也是鹹菜。人坐在拴馬的木樁上，看士兵給前來報信的百姓發兌換銅錢的條子。

“主子，”澹臺虎走過來，說，“他也真行，把人散得到處都是，這怎麼調令？總不能挨個敲門啊。”

“他做匪頭子的，自然有他們的辦法。”蕭馳野說著搔了搔肩膀上的猛，“離北養的海東青也能速傳軍情。”

“人逮了不少，”澹臺虎說，“咱們怎麼處置？”

蕭馳野說：“殺了。”

澹臺虎轉身看了那頭，又看向蕭馳野，小聲說：“可我聽說裡邊有些是好人家的兒郎，全殺了？”

蕭馳野看向澹臺虎，說：“他們既然去了洛山，投身在雷驚蟄的麾下，就早該想到有這麼一天。我是來剿匪的，沒道理替敵軍仁慈。況且我問你，人都生著一張嘴，個個都說自己是好人家出身，你哪個信，哪個又不信？”

澹臺虎沉默不語。

蕭馳野站起身，看猛飛離，說：“我知道你是想起了邊沙騎兵，但是老虎，仁義別用錯了地方。你入徵的時間久了，這些話原本不需要我特地來講，你自個兒想不明白麼？”

澹臺虎垂首要跪。

“站著吧，”蕭馳野拍了把他的肩膀，“你現在是帶兵的將領，不是燈州門口站守城門的小旗，別把自己放錯了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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