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習吧,萬一我疼死怎麼辦?”
段伏儀皺著眉,眼睛裡有些水霧:“呸呸呸,不要說那個字,不吉利。”
生死倆字,一個歡喜一個悲痛。死字太沉,隨隨便便說出來都能勾引人埋在記憶深處的傷心事,她不敢聽,也不願意聽。
祝星慄是真心疼,揉了揉小姑娘眼角,哄勸著:“不說不說,再說我就是小狗,汪汪汪!”
趴在一旁的伏地魔嗷嗚喊了一聲,湊熱鬧一般,跟著祝星慄和絃。
段伏儀被逗笑,蹭了蹭眼角,捻住溼潤,依舊不說話。
祝星慄拉她坐下,試探地問:“怎麼回事?最近遇到不開心的事兒了?”
段伏儀定睛看向他:“你不知道?”
這話指向性太明顯,祝星慄一怔,仔仔細細回憶了下自己最近的言行舉止,實在沒想出來到底哪個關鍵點能惹他的女朋友氣成這樣。
總歸道歉是對的。祝星慄垂著眼皮,乖覺地彎下頭顱,有些無奈:“我錯了。”
“哪錯了?”段伏儀追問,問完又覺得這問題太俗套,於是梗著脖子瞪他,“你以後能不能不要這麼逞強?”
小姑娘心存芥蒂好幾日,耿耿於懷的始終還是因為他太魯莽。傷人又傷己,終是翻不過心裡那道憂慮的坎兒。心疼又生氣,捨不得的成分多於埋怨,只能繃著心裡那根弦不松不放。
祝星慄一隻手環過肩膀握緊她的肩,將人帶進懷裡,下巴抵在她的額間,又親了親她的頭髮:“好,我答應你,以後再也不會了。”
段伏儀頭輕輕歪了一下,躲開將要落在眼睫上的親吻:“你敷衍我,我不信。”
祝星慄抬手,將她的小腦袋扶正,又揉了揉臉:“我發誓,以後只聽媳婦的話,媳婦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媳婦讓我上|床我絕不下地。乖,別生氣了行不行,你生氣我這胳膊又疼了。”
段伏儀鬆口氣,不再緊繃著身子,手指戳了戳結實的石膏,軟軟地問:“真的疼嗎?要不要去醫院複查?”
鬆開懷抱,祝星慄笑意更深,將胳膊往前湊了湊,微微翹著嘴角:“很疼,需要親親才能治癒。”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君也需要讀者大大們的親親~啵嘰啵嘰!
第46章 黃道吉日
祝星慄脫臼這事,知情人除了段伏儀, 還有陳述和容閣。陳述當天得知訊息後趕來罵了他半個多小時, 主題無非是嫌他太意氣用事,耽誤了好幾個廣告和通告,終極原因還是嫌錢賺得少了。
罵完後, 陳述才冷靜下來想後續工作。跟方唐打架這事的始末說出來也不是什麼光彩的行為, 傳出去肯定弊大於利, 陳述打算瞞下來, 直接對外統一稱他去法國進修。
陳老闆臨走前還不忘囑咐了幾句,跟個老媽子一樣,簡直操碎了心:“這一個月你就老老實實在家待著,別再出去惹是生非。我怎麼就簽了你這麼一個不省心的,年紀輕輕不知道奮鬥,來年必須得多給你安排些工作了。”
老生常談,嫌他不省心都快成了日經。
祝星慄含著笑沒說話,段伏儀聽得有些煩, 橫著眼睛, 神情不大樂意:“我終於知道什麼是資本主義醜惡的嘴臉了,他還是個病人呀, 您怎麼能這麼和病人說話。老闆也不行呀,老闆也不能這麼虐待下屬啊!”
陳述被小姑娘這副護犢子姿勢驚得啞口無言,擺了擺手:“得,醜惡嘴臉先撤了,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嘛。”
祝星慄身姿挺拔地站在在段伏儀身後, 咧著嘴和陳述揮揮手,心情比拿小金人那一刻還喜悅,就差抑揚頓挫地說上一段獲獎感言了。
嗯,有媳婦疼真好。
段伏儀剛過了青春期,逆反心理多多少少還有,因此陳述那句“老老實實在家”就跟打招呼說“吃了嗎”的意義差不多,除了費點嘴皮子,一點效果都沒有。
S市迎來幾波寒潮,熬過了十二月中旬,新年氣氛漸濃,祝星慄和段伏儀商量著回一趟A市,故土重遊一次。
石膏還沒撤,倒因禍得福。
因為大眾實在沒法想象那個正在浪漫國度刻苦進修的影帝,此時正挎著被包成花花綠綠的石膏趕火車。
從S市到A市,坐動車需要兩個小時。祝星慄和段伏儀買了商務座,因為還不到春運,車廂裡沒有幾個人。
段伏儀生怕祝星慄的石膏在路途中發生什麼意外,小心翼翼地包裹了好幾層紅綠相間的花布,花布上面還嵌著金絲線。祝星慄坦坦蕩蕩地往商務艙那一坐,渾身就散發著一種渾然天成的鄉村時尚風,坐擁一夜暴富的既視感。
段伏儀眯著眼,遞過去一根棒棒糖:“這位大哥,您這最炫鄉村風的風格夠狂野啊,敢問您這是打哪兒來又往哪兒去啊?”
祝星慄將口罩拉下來,舌尖抵在牙齒上嘖了一聲,接過那根棒棒糖看了眼,換了口音:“俺是桃子村的,今年賺大錢咧,帶著沒見過世面的媳婦出來看看大城市,省得她天天唸叨俺不疼她。”
“喲,那萬一您媳婦看上了大城市裡的小夥砸,不願意跟您回去怎麼辦?”段伏儀咬了下嘴唇,笑得鼻子皺了皺,眉毛也跟著顫了顫。
“俺媳婦才不嫌貧愛富呢,你個小丫頭懂個屁,俺們之間的耐情,情比金堅。”
“那可說不定哦,您媳婦愛財如命。”
祝星慄佯裝瞪了她一眼,俯身過去在她輕咬後的嘴唇上親了親,“不可能有這種事兒,蓋戳了,人就是俺的了。”
子彈頭列車開動,速度350km/h。
一位乘務員小姐姐正好路過,看見他倆臉都快貼到一塊,快速捂著臉跑走了。段伏儀臉驀地一紅,心臟突突跳著,估摸著高鐵再提速也超不過自己的心跳。
說來這是兩個人第一次單獨出來玩。出發前,段伏儀連著興奮了好幾天,這會兒興奮勁頭弱了,疲乏感便一點一點襲來。
倚著座椅靠背迷迷糊糊,沒過一會兒眼睛發沉,慢慢地眼皮就粘在一起。車行平穩,段伏儀打著瞌睡,腦袋就一點一點往下掉。祝星慄原本坐在她對面看書,見她睡得不安穩便坐過去,撐起她的腦袋放在自己肩上。
段伏儀閉著眼在他肩上蹭了蹭,小鼻子又吸溜吸溜了幾下,嘟囔了一聲:“嗯,這個味道沒錯,是我的男朋友。”
祝星慄笑了笑,肩膀輕微抖了抖,惹得小姑娘睜開眼,半嗔半怪:“你抖什麼呀,篩麵粉呢?”
可愛到想讓人捏捏臉頰,祝星慄綁著石膏的那隻手不方便,另一隻肩膀又不敢動,最後只能用臉頰蹭了蹭她的頭頂:“睡吧,我不動了,到了喊你。”
段伏儀心滿意足地閉上眼,在他肩窩裡蹭了蹭,意識重歸渾沌,她小聲喃了句:“愛你哦。”
這趟高鐵到A市中途要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