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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你媽一樣。

從始至終,段伏儀站在桌邊一動不動,任由李音容一個人唱獨角戲。就連段恆竹的表情,她都選擇了忽略不見。直到聽到這句話,段伏儀才像困獸初醒一般,獠牙張開,為自己故去的母親撐開了保護傘。

十幾歲的姑娘,戰鬥力明顯拼不過心思成熟的中年人。李音容耐力持久,在段恆竹面前顛倒是非,想方設法地將情緒帶到“我再也過不下去”上,彷彿段伏儀再說一句話,她就能立馬倒地不醒一樣。

段恆竹全程沒再說話,渾濁的雙眼直盯著段伏儀,夾雜著怒氣怨氣和不理解,像是將她生吞活剝一樣。

最終,段伏儀收拾出半個書包大小的家當,一言不發地離開了那個家。

被愛的有恃無恐,她是不被愛的那一個。所以不費口舌,往後也再無瓜葛。

段伏儀握著手機,給祝星慄發了長長的一段文字,關於這段過去。她不是喜歡傾訴的人,實在是因為這些銘心刻骨的愛和痛,在別人眼裡都是無關痛癢的事兒,最後都會終結成一句話:自己想開點。

她又是個想得開的人,雖然是被逼的,但也確鑿無疑。

但潛意識裡,段伏儀覺得祝星慄會說點別的,能夠真正勸慰到她的話。甚至能想象出他會在出租車上伸著修長的手指觸動手機螢幕,微皺著眉頭逐字逐句的看完,然後站在她的角度,感同身受地罵出一句髒字。

綠色的對話方塊細細長長,段伏儀盯著螢幕久了眼睛有點酸,伸出手指揉了揉。再睜開時,螢幕上多了幾個字:“要不要下樓坐會兒?”

段伏儀一愣,腿不由自主地挪向窗邊,透過窗簾往下望。

像是電影片段閃回,二十幾分鍾前站在街燈下的男人,此時重新站在那裡。抬著頭,一動不動的,表情看起來很嚴肅,又有點認真,不像平時那樣漫不經心。

段伏儀覺得,自己大概是病了,不然為何心臟一直加速跳動,心律不齊一般。

*

週六清晨,段伏儀拿著買給段老太太的祝壽禮,剛出小區門口就看到了那輛閃花眼的藍色帕加尼。

容閣從她手裡接過大大小小的禮盒,放到副駕駛位置上,又給她打開了後座門。祝星慄一身黑色西服,筆挺地坐在裡側,皮鞋鋥亮地都能看到她沒收斂住的驚訝表情。

段伏儀有點頭痛,早知道那天就不該下樓和他坐會兒。她是腦子抽了麼,為什麼要惹上這個騷包。

祝星慄兩手交叉在胸前,見她遲疑不進,伸手打了個招呼:“怎麼樣,這種戰鬥逼格還行吧,人馬俱全,能助你手撕萬物。”

段伏儀嘆了口氣,鑽進車裡:“這就是你所謂的——孃家人的品格?”

祝星慄點點頭,眉頭一挑:“慄爺罩你去戰鬥,怎麼能輸在起跑線上!”

段伏儀翻了個白眼,心說您這確實是,字面上的不輸在起跑線上。

祝星慄其實有點中二,從他邀請她下樓坐會兒開始,彷彿就像是變了一個人。許是知道了她這些年活得有多悲慘,一見面就噓寒問暖,心思細膩地就差問她一天喝了幾杯水,去了幾趟衛生間。

她想象中的那些能聽到的安慰話,一句都沒有。沒有就算了,這人還像復讀機一樣,將她編輯的那一段長文字重新敘述了一遍,中間還夾雜著個人看法,像是一個老師在三教九流,還順便揪出了幾個錯別字。

就一直亢奮到街燈關閉,祝星慄才從喋喋不休的分析中醒悟,扭過頭來一看,她早已經靠著長椅背上不知睡了多久。

坐一會兒變成了睡一覺兒,段伏儀想不通,這個世界為何會對她如此殘忍。

臨走,祝星慄還在計劃如何像個孃家人一樣,有品格有氣勢有逼格地幫她討回公道。

段伏儀實在困得睜不開眼,一腳踹到祝星慄小腿上,轉身直接上了樓。

結果就如此,一輛價值四位數,單位以萬計量的跑車,和一個身價四位數,單位以千萬計量的明星,為一個身價四位數,單位以元計量的兼職阿姨,遠赴隔壁A市去打一場必須得贏的親情戰爭。

段伏儀空前絕後地認為,自己是攤上大事了。

她這麼低調深沉的人,怎麼能和騷到天際的祝星慄為伍,還這麼大搖大擺地,像是惡霸強搶善良弱小的小民女一樣,心裡沒個逼數。

段老太太的壽宴設在A市水上公園旁的中餐館。

亭臺水榭,曲徑通幽,整排的豪華私家車泊在停車場上,能看出所來賓客的身份地位。

祝星慄坐在後位上,取下墨鏡:“我和容閣在外等你,但凡有人欺負你,我隨時能到。”

段伏儀笑了笑,側身關上了門:“我自己能搞定。”

統一著裝的服務員一溜小跑到帕加尼跟前,接過容閣手裡的禮品,點頭哈腰地引領她往餐廳裡走。

她抬了抬眼皮,心說狐假虎威仗勢欺人的滋味,還挺舒服的。

段老太太氣質出眾,年輕的時候是個京劇名角,雖然為了家庭隱居二線,但認識的朋友多是非富即貴。族親們也大多數利益牽連,屬於一榮俱榮的關係。因此這個壽宴,人氣高漲,喜氣十足。

段伏儀乖巧地跟段老太太問安,又將準備好的補品遞了過去。因血緣牽連的情感,在四年重見的這一刻得到了爆發。

段老太太一邊拭著淚,一邊抓緊段伏儀的手:“我可憐見兒的孫女,這幾年受苦了。”

段伏儀一直將“離家出走”的訊息隱瞞著,沒傳到大洋彼岸的段老太太耳中。但老太太回國後難免不去打聽,結果被氣得火冒三丈,連帶對她越來越疼惜起來。

段伏儀將頭埋進段老太太雙膝上,語氣柔柔:“不辛苦,奶奶能健健康康的,我覺得很幸福。”

段老太太撫摸著她的頭髮,長嘆一口氣:“我的孫女真善良,跟你媽媽一樣,永遠都先惦記著別人。”

眼眶一熱,段伏儀忽然很想哭。

同樣的一句話,段恆竹說的“跟你媽一樣”,和段老太太說的“跟你媽媽一樣”,意思千差萬別,感受也大行徑庭。

段伏儀點了點頭:“媽媽是最好的。”

段恆竹一家還沒有來,段伏儀不確定他們是不是還會出現,何時出現。腦子裡的警鈴一直在響,她絲毫不敢有任何懈怠。

直到諸位賓客圍坐大廳,段老太太舉杯致謝,段恆竹三個人才出現。

就如段伏儀想象中的那樣,段時綾張開雙臂,一路小跑到段老太太面前,面若桃花地甜叫:“奶奶,我們來晚了,你不會生氣吧!”

然後又朝著她嘟了嘟嘴,嬌氣地埋怨了句:“姐姐,說好要一起來走,你怎麼就先來了呢?”

作者有話要說: 慄爺:我騷氣嗎?

感謝舴舟、今晚吃火鍋嗎兩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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