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又凌亂的作案現場。當目睹自己的伴侶正愣在一堆兒童玩具中神經兮兮地自言自語時,John只能揉著太陽穴嘆了一口氣,轉身為坐在兒童椅上愣是被自己傻瓜父親瘋狂舉止逗得拍著手掌唧唧呀呀並有模學樣的Sydney準備兒童午餐。
然而隨著Sherlock猛地一個葫蘆灌頂的低吼,John不得不埋怨地瞪著正為解開謎題而振奮雀躍的混蛋丈夫一個白眼,並連忙抱起被嚇了一跳的Sydney安慰起來。
John倏地察覺手掌一種柔軟毛茸茸的微妙觸感——他懷裡受到小小驚嚇的Sydney正在開始變換。
“噢,我真是天才!”連忙拂開腿邊那些琳琅滿目的兒童玩具,Sherlock亢奮地衝到衣架前披上自己的戰袍,邊精神抖擻繫著圍巾邊走向自己的伴侶。“John,你真該為自己的伴侶自傲,他是個無以倫比的天才。”情緒激揚地握住伴侶的雙臂,俯身在對方愕然的嘴上印上熱情的一吻,隨著一個清脆又誇張的啵一聲,然後諮詢偵探彎著得意洋洋的眼眸往伴侶的懷裡憐愛的凝視他們可愛的孩子。
“噢,我的小寶貝,你這毛茸茸的小模樣可真是可愛極了。”咧開的嘴笑得燦爛,Sherlock再彎腰親了親自己小小男孩兒毛茸茸的臉頰,最後迫不及待地衝出門外屬於自己的戰場:“John,晚飯別等我了。”
茫然地盯著那風行雷厲的離家身影,John好久都合攏不住自己那張開卻吐不出任何聲音的嘴巴。
“好吧。”抿了抿唇,John只能愁眉苦臉地朝懷中的小傢伙露出嘆息的哭笑。
“你會習慣自己這白痴腦袋的蠢daddy的,對嗎?我小小的大貓猛獸。”
而他懷中,那頭毛茸茸的小獅子正朝爸爸無奈的表情回於最無辜的咯咯笑。
“他竟然沒有察覺?”
難以置信地驚呼起來,Dora那病態蒼白的臉因John那有趣的描述而被逗樂得染上淡淡紅暈,愉悅擺動水裡的尾巴,帶著竊笑的眼眸為這對伴侶那些獨特的經歷而更為期待。
嘆息地搖了搖腦袋,John再回憶那一幕也忍俊不禁地笑了出來。
“某方面而言,Sherlock就是一個遲鈍的呆瓜。”他輕哼著,但語氣裡全是寵溺的輕柔。
“那麼Sydney是頭小獅子?”Dora咯咯笑問。
只是笑著,John並沒有回答她那些充滿好奇的疑問,看著家庭醫生為Dora收起輸血完畢的儀器,他舔了舔唇緩緩道:“你該休息了。明天,夫人,明天我再告訴你。”
“噢,John……”依依不捨地嗔怪著,但心情愉悅的Dora並沒有堅持自己的好奇。
“那麼晚安,John。”微涼的指尖輕輕拂過那頭公狼的毛髮,Dora另一隻手則堅定地覆在自己肚子上,比起原先的遲疑,她顯得期待起來,帶著自豪笑道:“我為我的孩子能有你這樣的監護人而安慰,謝謝你。”
John目光溫柔地注視著這位母親,讓一切悲傷與嘆息都很好隱藏在微笑之下。
縱然這樣血脈延續的命運讓人唏噓,但對新生命誕生的嚮往從來不應該被悲傷所掩蓋。
翌日午後,在風景宜人的溫室裡,John見到Dora的臉上沒有了以往的低落,而顯得振奮期待與一種屬於母性光輝的從容。
讓老管家為自己斟滿溫度適宜的熱茶,John笑著沒有讓為昨晚的疑問而充滿好奇的Dora等待太久。
“Sydney現在還不夠固定形態的年紀,我們都不能確定他的未來。”把手機從口袋裡掏出來,像寶貝般帶著無比驕傲開啟相簿把裡面滿滿的照片展現給Dora觀賞。
John並不是那種愛給孩子成長每個片段都拍照留念的人,顯然,Sherlock更對此嗤之以鼻。手機裡的照片都是Hamish與雙胞胎們以孩子角度拍下來的。一些為家人們日常不經意瞬間的抓拍,飼養的寵物,甚至Ivan會常常拍下一些屬於Sherlock古古怪怪的試驗器材。
“上帝,這太溫馨了。”歡喜地瀏覽著那些照片,Dora發出柔軟的驚歎。然而她很快看到一連串鏡頭的主角正是一頭淺金色毛茸茸的獅子幼崽,毫無疑問以孩子的角度詮釋,那頭小獅子憨態可掬的模樣簡直毛茸茸得讓人愛不釋手。而其中一張就在那頭小獅子好奇朝鏡頭探出小爪子的憨厚模樣的後面那張彷彿生吞了蒼蠅般古怪的鋒利臉龐,Dora讀過John的部落格,顯然,那位高顴骨卷頭髮的男士正是John的alpha伴侶,大名鼎鼎的諮詢偵探Sherlock.Holmes。
隨著Dora為照片裡那張古怪的愁眉苦臉忍俊不禁地竊笑起來,John抿了口茶,舔了舔唇笑道:“也許Sydney太親近自己的伯父了,他好像篤定自己就是一頭威武的小獅子,除了這形態他不曾轉變成為父親們的形態。”
很明顯,他們的小兒子並非0.78%機率的一員。但他初次的轉變除了Sherlock遲鈍反應讓人嘆息之外,John並沒有放在心上,畢竟Hamish的經驗告訴他,別特別期待孩子們難以理喻的善變心理。當初Hamish一開始還對自己美洲豹的模樣喜歡不已,可只過了半年他就開始抱怨小幼豹顯得太蠢了,他那些小朋友往往沒弄明白他到底是豹子還是隻帶奇怪斑點的小貓。
當Hamish開始以幼狼形態四處蹦躂的時候,倏地沒察覺他那個傻父親足足兩天情緒低落蜷縮在沙發上縮成陰沉沉的一團爛抹布。
而John記憶猶新的是那天在外接到Sherlock十萬火急的來電。電話那頭驚慌失措的顫抖聲音根本沒讓John聽得明白,只感覺一陣莫名的恐懼——Sherlock從不驚慌,更別論會用簡訊外的方式來求助自己。那時關乎家人安危的焦慮讓John撒腿奔回221B,亂糟糟成一片的思維幾乎讓他呼吸驟停。
然而家裡依然一片如他出門前的完好。
唯一不好的是那愣是傻兮兮站在起居室裡全身僵硬得像一尊銅像一樣目瞪口呆的Sherlock。
“發生了什麼?Sydney呢?”急匆匆地衝入他們的起居室,John第一時間確定Sherlock身上依然是平時那隨意披著皺巴巴晨袍打著赤足頂著一頭亂糟糟頭髮的模樣外並沒有任何受傷,而緊接著他記起Hamish與雙胞胎被保姆和Hudson太太帶出門了。
而Sherlock依然表情呆如木雞,視線呆滯地死死盯著咖啡桌下面。順著他的視線不安望去,John總算鬆了一口地發現那在咖啡桌下露出一截搖搖晃晃的淺金色小尾巴。
“噢,寶貝兒,你在和daddy玩躲貓貓嗎?”Joh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