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過於冷冽與沉靜。

“一小時後，城市機場。”Mycorft看著手錶確定自己一路上部署的每一行程時間。

攏了攏大衣的領子，Sherlock沒有多說任何一句，面無表情的越過自己的兄長，邁著冷毅的腳步離開了。

迷迷糊糊中，John感覺到臉上那熱乎乎溼漉漉的觸感。全身上下每一塊肌肉都是糟糕的綿軟無力，他想讓Sherlock停止這些惱人的舔舐舉動別打擾自己的休息，可那梗在喉嚨裡的聲音卻無法用力迸出去。只能不滿地嘟囔著，他緩慢抬起沉重的手推了推這隻偶然清高冷傲偶然又異常粘人的可惡大貓。

“Sherlock……”他嘆息地呻吟著，手指帶著寵愛地輕柔撫著那片蓬鬆的皮毛……

不！

猛地，John意識到手指的觸感。蓬鬆的？ Sherlock的漂亮毛髮如光滑綢緞那麼順滑——這絕不是Sherlock。而且，變得遲鈍的嗅覺也慢慢提醒自己，這並不是Sherlock身上那股淡淡的混著菸草、化學試劑和雨後青苔那氣勢凌人但異常清爽好聞的氣味，而是一種充滿了亂糟糟陰沉與古怪的陌生氣息。

而且Sherlock那些溫柔的舔舐絕不是現在這種急躁而狂猛的節奏……

這傢伙並不是Sherlock！

倏地，John猛地睜開雙眼，依然混亂的視線死死盯著那片白色的天花。記憶就像潮水般湧上他的大腦，Kely的愚蠢、Noel的無辜……還有Jim.Moriaty！

“我的上帝！” 下一秒，John差點從柔軟的床上滾下地板——在他轉過頭惶恐不安地打量著那一直在舔舐自己的生物時。

一頭狼！

不！一頭怪物！

渾然僵住了的John心驚膽戰地倒抽了一口涼氣。

只見一頭深灰色毛髮的狼正趴在他的身邊，黑色鼻子發出沉重的呼吸聲。與狼一樣的外形，可卻一點也不相同，它的身形異常龐大，在那些長而蓬鬆的毛髮承託下甚至比Sherlock的黑豹形態遠來得巨大。無論那強壯有力的四肢還是吐著長長舌頭時顯露出來巨大鋒利的獠牙，這傢伙已經超出任何物種的範疇，貼實而言，這是一頭怪物！

一頭結合基因創造出來的實驗室怪物！

那頭巨狼露出舌齒呼呼地吐息，淺棕色的眼睛散發著野獸般的狂野寒光正好奇地打量著John，那舔唇的舉動彷彿面前的是一隻血肉鮮美的獵物。

在這怪物的審視下，John覺得自己心跳都停止了。

“噢，Johnny boy，你終於醒來了？”冷不然，隨著房門被開啟，那把尖銳充滿戲劇化的聲音再次讓John神經一顫。

Jim. Moriaty!

那頭狼形怪物倏地轉身朝來者走去，並滿足地得到對方充滿寵溺在脖項間毛髮的輕柔愛撫。

“我的好男孩。”無比喜愛的親吻著那頭巨狼黑色的鼻子，身穿悠閒衣物的黑髮小個子男人正如John最初對Jim那人的印象，快樂笑容裡煥發著孩子般的本質。可在那雙深不可測的深色眼睛裡，他卻能看到一個癲狂神經質的瘋子。

“Johnny boy，我的seb非常喜歡你。”露出雪白牙齒的笑容燦爛而率直，可看在John的眼裡卻是一片讓人毛骨悚然的邪惡。

縮了縮全身肌肉還痠軟無力的身體，John慌亂不已地打量著自己置身的四周。一所白色的空間偌大的房間——又或者囚牢。除了四個空蕩蕩的角落與他身下那尺寸偌大的床之外這裡空無一物，甚至連個窗戶都不被允許存在。

“這是哪裡？”嚥了咽緊張的口水，John警惕地問。

“瑞士。”聳聳肩，Jim笑盈盈地舔了舔唇，充滿激揚語調地笑答：“創造神蹟的聖地。”

痛苦地呻吟起來，John再次打量對方時眼眸裡不吝嗇那些不恥。“別天真了，你創造不出神蹟。”

並沒有為這些話而惱怒，Jim依然笑得歡樂，他手指憐愛地撫摸身邊那頭巨狼，眼裡全是一種癲狂的沉迷。

“不，seb就是神蹟的證明。”他對John語氣陰森地笑道。臉上那燦爛的笑容越發猙獰可怕。

“而且，我還可以創造更完美的神蹟。”

“John，你是我最完美的獵物。”

6-2

眼前這瘋子的話倏地讓John心裡咯噔地預感不妙。他視線謹慎防備地遊移在Jim與那頭怪物巨狼身上，一時刻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內心那抹洶湧而至的不安恐慌。

“噢，可憐的Johnny boy。”舉止悠哉地雙手插袋，Jim打量著神色緊張的John，裂嘴露出潔白牙齒地古怪笑道：“看來，我們的朋友Sherlock並沒有讓你知道太多內幕嘛。”

“Sherlock並不是你朋友。”John冷冷糾正。

“真可惜。”諷刺哼笑著，Jim卻無比享受著對方眼眸裡那些憤怒的寒光。

“或許我有點操之過急了。”調皮地眨了眨眼，Jim語氣古怪哼道：“這項新創技術目前還不算太完整。但Sherlock，噢，聰明性感的Sherlock.Homles，他竟然打算與你結合，這時機可不太妙。所以……”聳聳肩，他笑容裡帶著假惺惺的歉意道：“抱歉，我不能這樣任你們毀了我這麼多年的心血。”

John謹慎地打量著這個可怕的男人，一時間混亂的思維裡並沒有明白這些話從何說起。結合？Sherlock打算與自己結合？這資訊無疑在這個時刻讓他萌生一絲不合時宜的欣慰，但眼前這些傢伙可一點也不讓人愉悅起來。

“所以，雖然倉促了點，但我得到了你。”冷不然，那混著邪惡的笑容又變得調皮而詭異，Jim臉上那種雀躍的表情完全發自內心的喜悅。

“我不明白。”緊張地舔了舔唇，John儘量讓自己先冷靜下來琢磨清楚這瘋子的真正目的。

“噢，Johnny boy，你還真是……愚蠢得讓人失望。”可下一秒那落下笑容的臉變得冷冽而無情，Jim露出鄙夷神色冷哼道：“有時我真的很疑惑，你到底有著什麼神奇魅力讓Sherlock.Homles為你神魂顛倒？上帝，你真的有夠無趣的。”

“我想這根本與你毫無關係。”John嚴厲反擊道：“我與Sherlock之間輪不到你這個莫名其妙的瘋子來說三道四。”

深色眼眸倏地變得陰沉冷冽，Jim表情誇張地深呼吸，然後再次咧嘴露出那危險至極的微笑。

“讓我告訴吧，小狗。”他語氣陰冷道：“seb雖然是基因研究出來的成功品，但他並不算完美。”

視線撇了撇Jim身後那頭正懶洋洋舔著自己毛髮的怪物巨狼，John再次把凌厲的視線落在Jim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