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悔。

“那不算什麼。”並沒有任何遺憾地搖搖頭，Kely早就習慣了平淡這敏感話題了：“也許那時只是太寂寞了，可是事後才清醒卻太遲了。”

“也許女人敏銳的天性。”當Kely深深地望入John的眼眸時，那低沉的語氣裡帶著忐忑道：“直到她再也無法忍受自己的丈夫心裡駐留的另一個人久久不曾消失。”

John隱隱預感他們的話題並非兩個闊別重逢的朋友該繼續下去的。

4-4

Omega受Alpha氣味吸引是天性。John不可否認，在荷爾蒙旺盛的青少年時期他有多享受Kely的Alpha氣味帶來的撫慰。若不是Watson夫婦嚴謹的家教，也許那時兩個相互吸引的孩子等不及在法定結合年紀前就迫不及待地偷吃禁果了。除了第一次性徵情熱症狀，John總沒忘記準時服用抑制劑。

然而Harry並不喜歡Kely，她認為這位外表高大帥氣的活潑男生不可靠——以她獨特的女性直覺。但John更懷疑那是因為Harry得知心儀的姑娘暗戀的是Kely時的敵意。

在成為John的監護人後，Harry毅然帶著唯一的親人離開全是記憶的故鄉。她鼓勵John結識更多Alpha，她希望John能忘掉喪親的不愉快，更希望John忘記那並不合適的Alpha。而她並不知道臨走前John與Kely的約定——在John滿了十八歲法定可以結合的年齡，他會偷偷停止服用抑制劑，Kely將來倫敦找到John，他們結合，結果無論Harry接受與否都無法改變。

但十八歲那年，Kely失約了。

當一個人艱難熬過痛苦漫長的發情期後，失望的John已經徹底改變了成為某人的Omega想法。

Kely一直是個外形迷人的男性，而且風趣幽默非常受異性們喜愛。John從沒有責怪過對方的背叛，那時他們都只是衝動的孩子，哪怕現在回想起來，年少懵懂得足以引人發笑。

是的，John並不怨恨Kely，但並不代表他會再為對方的Alpha氣味所吸引——又或者他能勇敢面對自己的話，他會覺察自己本能地已經完全接受了另一位Alpha的標記氣味，他的Omega天性已經有了專一的依賴。

狼，對伴侶的忠誠與專一的習性從來都是生物界裡的傳奇。

John完全不覺得與Kely還有任何能再尋前緣的可能，哪怕他有點後知後覺意識到對方正對自己調情。

“噢，真抱歉。”瞄了瞄手腕上的表，John帶著歉意打斷這久別的孩時玩伴緬懷年輕妄為過往的溫馨下午茶時光，他笑道：“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去了。”抿了口剩下的咖啡，他刻意不動聲息地拉開對方越是靠近的距離。

“真可惜。”Kely表情帶著失望，末了迷人的褐色眼睛閃著期待道：“給我留個電話，下次我們再好好聚一聚。我知道有家餐館你一定會喜歡那裡的海鮮燴飯。”

這要求倒不過分，John大方地給對方留了號碼。但臨分手前，對方驀然一個紮實的擁抱卻讓他有點僵住了動作。

“噢，John。你真不知道我有多想念你。”Kely嘆息道，他並沒有很快鬆開雙臂。“夥計，能在倫敦與你重逢實在太好了。”

“我也是。”John只能帶著禮貌的微笑道。

提著兩大購物袋婉拒了Kely送行的好意，John從與貝克街隔了一個街頭的咖啡館裡走出來時，然而非常意外地盯著對面那輛停泊著已經很熟悉的黑色轎車，皺了皺眉心底幾分遲疑，但最後他還是表情凝重地走了過去。

而這次，坐在車裡的並非那位冷冰冰的蛇美人，當車窗搖下來，裡面那張完美的溫爾有禮紳士笑容讓John不由泛起一陣冷顫。

“下午好，Watson醫生。”Mycorft那的友善笑容讓John頭皮發麻。但並沒有畏縮，他表現大方地開啟車門，並毫不客氣把兩袋滿當當的購物袋大咧咧甩在對方身邊的真皮座椅上。

“如果你只是想找我喝下午茶，最好得習慣正常人們喜歡的咖啡館。”John臉色不悅抱怨道：“而不是每次搞得這麼神秘兮兮的。”這種情節在電影裡倒是賞心悅目，但發生在自己身上可一點也不有趣。

面對這種抱怨只是挑起眉，Mycorft瞄了瞄那緊挨身邊的琳琅滿目日用品一眼，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點了點手上的傘尖，很快車子徐徐啟動了。

“只是順路載你一程。”Mycorft謙卑道：“畢竟鄙弟一直深受你的照顧。”

“不客氣。”John沒好氣哼道，透過車窗外的街景幾分惱怒發現前行的方向絕不是短短几分鐘路程的貝克街。他嘆氣道：“Mycorft，你是否該提醒你的司機走錯路了？”

溫和一笑，Mycorft語氣沒有一絲半點歉意回答：“只是隨便走走而已。”

真是好答案，John呻吟起來。

吸了吸鼻子，片刻，Mycorft臉上的笑容變得難以揣測的深沉，笑意卻沒達眼裡。

“享受這個友好親切的下午嗎？那位雀鷹Alpha的老朋友一定很討人喜歡”

皺起眉心，John並不意外對面這可怕的傢伙對一切瞭如指掌，一想起也許政府機密資料庫裡記錄著自己每一個日常舉動，這念頭足以讓人不寒而慄。他有點不高興錯開話題：“說重點，Mycorft，我不覺得你閒著無聊把我堵在你的座駕上就只是為了關心我下午茶時光是否愉快。”

假惺惺地為這不友善責問而沉重，Mycorft道：“如果行為冒昧真是抱歉，但我只是為上次拜訪時讓你聽到失禮的話而道歉的。”

John意外地挑高眉毛。

“Sherlock似乎並沒有改善任何與我唱反調的壞習慣。”Mycorft表情無比遺憾道：“如果為你帶來不怎麼愉快的印象，我希望這並不影響你留在貝克街的選擇。”

打量著眼前這位城府深沉的男人，John不怎麼明白這話題從何說起。

“我不覺得這會對我有任何影響。”他謹慎地回答，如果Mycorft所指是那次無意聽到兩兄弟的對話這狀況的話。

“即使他表明不會與Omega結合？” Mycorft揚高一根眉毛的表情彷彿John並沒有明白兩人談話的內容。

“噢，上帝。”這下，John忍不住惱火叫起來：“我並不……聽著，Mycorft，我不否認自己是個該死的Omega，但不代表我非得為自己找個結合的Alpha，即便是有，也不會是Sherlock，看在上帝的份上，我們只是朋友！”

Mycorft嘴角只是輕輕上揚，那種該死的深沉不明的意味讓Joh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