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尊重生命的。這和聞川分析的病態以及人性的缺失是不同的。”
周遲遲疑道:“如果他尊重生命,為什麼會研究基因擇優選擇?”
安靜張了張口,一時啞口無言。
羅子淞道:“這也只是一部分線索,名單上還有許多人,他們都值得懷疑。周少將,你還有更詳細的資料嗎?關於他們每個人的,主要是這一部分……”
羅子淞找來筆,在名單上大致畫了個圈,又抬頭道:“你說你只記得這些,也就是名單其實還有很多,對嗎?”
周遲點頭。
項臣看了眼有些走神的安靜,又看名單,片刻後發現一個眼熟的名字。
“顏桓?F城國家生物研究院首席教授……”項臣指尖往下,再次震驚,“等等,顏笙?”
項坤眉頭一跳,接過名單看了一眼:“顏笙不是早就死了嗎?死了好幾年了啊?”
周遲面有苦澀,道:“是,顏笙就是顏書玉的父親,那個在克隆界赫赫有名卻英年早逝的人。據說書玉向上級提交的基因進化論文就是顏笙所著,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他會出現在名單上,我看到的時候質問了書玉,也是因為這件事……我才知道了一切,後來才答應幫聞先生的忙。”
項臣看著她,指尖在杯沿摩挲,意味深長道:“顏中尉……喜歡你,對嗎?”
周遲沉默,片刻後緩慢點頭:“我們是一對戀人,只是她的家人並不認可我,我們的關係也沒有對外公佈。”
周遲終於受不了地低下頭,一手撐住臉,道:“我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是真的喜歡我,還是隻想利用我……”
桌邊幾人一時都沒說話。
聞夏道:“如果她不喜歡你,就不會放你我走了。”
項坤放下名單,嘆氣:“你選擇了和她相反的路,以後打算怎麼辦?她有向你提過顏笙的事嗎?那篇論文到底是她提交的,還是她代父親提交的?”
周遲搖頭,顯然也很茫然。
聞夏道:“據我所知,後來上面組建的團隊就是以這篇論文為基礎展開試驗的。”
那也是一切災難的開端。
周遲搖頭:“書玉說過,那篇論文其實沒有完成,只寫了一半不知什麼原因就停止了。”
聞川眯眼,懷疑道:“如果顏中尉沒有騙你,也就是說,有另外的人完成了這篇論文?是顏中尉還是其他人?顏桓呢?”
項坤看向聞川:“你瞭解顏桓多少?”
聞川為難道:“顏教授為人很低調,一生都獻給了事業,公開場合裡很少能見到他。我對他的瞭解只限於唸書時,學過他親手編寫的部分材料,他是個很有職業素養的前輩,在圈子裡備受尊敬。”
項坤沉吟片刻,道:“小羅圈出來的名單都要查,安靜的老師楊湛,顏中尉的父親和爺爺,顏笙和顏桓,這幾人著重調查。”
項臣想起什麼,轉頭看201,道:“你當初說過,你們接到隊長的指示改變線路去C城,是因為顏教授提供了資料,對嗎?”
201也想起來了,拍大腿道:“是,有這回事!”
“你說的顏教授,是顏桓?還是顏笙?”
“這……”201想了半天,搖頭,“我不認識這些人,只聽從隊長命令。不清楚到底指得是誰。”
項臣只得嘆氣,道:“看來只能都查查了,以防萬一,名單上的人也不能錯過。”
羅子淞點頭,起身叫走了周遲,二人主動負責起調查名單的事。
聞夏摸出他和周遲偷來的入城標識,那是一枚金色的徽章,上面印著兩隻交纏的尾巴,顯然是合尾會的標識。他道:“什麼時候出發?先前我們還以為A城是個死城,現在看來,裡面的活人估計不少。反而是F城,除了Omega,其他人能活下來多少真不一定。”
電臺廣播一直讓倖存者前往F城,救援隊伍也是將人帶去F城,據說那裡建造了最完善的人類避難所。
但現在看來,那個病態的科學家以及贊成弱者淘汰的支持者們,可不會仁慈地賜予那麼多人存活的機會——前者是不在乎,後者則若人人平等,如何展現他們的優勢?
除了Omega是安全的,其餘的人也許都會在F城裡再進行一次大清洗。
眾人不由自主沉默了,背後滲出點點寒意來。
若真是如此,F城就會成為一個真實的人間地獄,倖存者們懷抱希望前去,卻恐怕是羊入虎口,自尋死路。
相比而言,藏身半路上的臨時救援點裡的人們,或許反而能逃過一劫。
聞川喃喃:“求生的人不一定能活,以為自己沒有明天的人也不一定會死;你以為自己是幸運的,卻也許早就踏上了不歸路,你以為自己是不幸的,卻偏偏陰差陽錯,逃過一劫。這或許也是那位‘藝術家’所追求的‘不可控’的自然選擇。”
項臣一口喝乾了杯中的酒,重重放下杯子,暗罵一聲。
幾人休息一夜,轉天殷奇給他們送來了足夠的裝備和物資。
祁十一暫且留在別墅裡養傷,殷奇派出不少共生會的人和他們一起進入A城,一邊尋找季鴻源,一邊尋找病毒的完整資料。最好能查到真正的幕後黑手,如此疫苗的破解時間將大大縮短。
無論過程如何崎嶇,現如今他們已經很接近真相了,希望就在前方。
項坤叼著煙,站在車隊的前頭看著殷奇,他身後是匯合的救援隊及811眾人:“我以為你會親自去?為了小源?”
“我有幾斤幾兩我自己清楚,不做那種自不量力的事。”殷奇紳士地道,“我為你們提供所有能提供的幫助,僅此而已。”
項坤嘲諷一笑,掐了煙撥出口氣,挑眉露出一個挑釁十足的神情:“整天把‘小季’掛在嘴邊,也不過如此啊。”
殷奇臉色陰沉,不欲同他多說。
項坤一碼歸一碼,還是對殷奇的幫助道了謝,伸手同他握手。
兩人彷彿較勁,握手時遲遲不松,將彼此的手都捏得通紅,等鬆開時,殷奇只覺自己手指骨都要斷了。
殷奇咬牙切齒,道:“跟著我們的人,他們知道怎麼聯絡A城裡留守的自己人。”
項坤食指中指並在一處,從眉梢往下一劃,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