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皮疙瘩。
祁十一脆生生道:“救援點位置在病毒爆發後軍方內部就進行了通報,主要是為了讓我們在救援中能隨機應變。沒記錯的話,這裡就有一個。”
項臣好奇:“救援點裡都有什麼?一般佔地多大?怎麼會選在這麼偏僻的地方?”
祁十一坐直了,雙手放在膝蓋上,認真回答問題:“修建面積的權利下放當地政府,這個不好說,但最少也能容納一千人,不包含物資儲備在內。至於地點,因為是為了避險,譬如戰爭、地震、輻射之類,所以沒有修建在密度較高的城市內部,而是在郊外,並且會選擇臨近水源的地方。”
項臣點點頭,說話間項坤已找到了入口,將車停下了。
幾人下車,放眼四望,大片荒涼的耕地不遠處果然有一條水渠,這裡幾乎沒什麼人煙,喪屍更是一隻也看不見,倒是很安全。m.16595.com
天氣灰濛濛的,感覺要下雨,項坤領著人朝入口走去,穿過一片竹林,經過兩口水井——這水井沒有井邊,就是地面上有個洞,若是不注意很容易摔下去。
楊慶經過水井時,登時往後退了兩步,撞到了羅子淞身上。
羅子淞低頭看了眼,眉頭皺起。
就見那水井裡泡著幾隻喪屍,它們仰著頭,一動不動浮在水面上,灰白的眼睛望著井口,不知是死是活。
竹林後方,露出了一點屋頂。這屋頂只有一半露在地面上,剩下的一半則埋入地下,屋頂上是防彈防爆的玻璃,項臣往下看了眼,能隱約看到一截鐵樓梯。
屋頂大半都被竹葉遮蓋,只露出一個圓形鐵門,像是入口。
項臣推了推門,這門厚重且沉,摸著一片冰冷,不像是能輕鬆推開的。
項坤將他拂到一邊去,從兜裡摸出一小枚金屬片,在鐵門下方一個不起眼的感應處碰了一下。門把手的位置亮起綠燈,隨即門自動開啟,露出了後面的鐵樓梯。
“沒有許可權打不開這門。”項坤說完,率先往下走。
項臣幾人緊隨其後。
圓形門緩緩關上,發出沉重的悶響,連地面都彷彿在顫動。
鐵樓梯很陡,幾人慢慢下去,拐了兩個彎,在牆上發現了一些刻好並用玻璃罩住的規章制度。
羅子淞慢慢看過去,道:“這裡有安全出口示意圖。”
“出入口當然不止一個,”項坤道,“否則人多了反而容易有危險。”
楊慶四下看著,讚歎:“這地方修建得很不錯啊。”
此處四面都以特殊鐵皮封閉,密不透風,頂上每隔一段距離就有通風口,標有專門的過濾淨化裝置,以免輻射空氣進入。
等他們下到最底層,燈光便亮了起來。
“這裡的電源設計是以S級省電標準來修建的,人在哪兒,燈在哪兒,不會大面積亮燈。”項坤幾人一路往前,果然後面的燈就一盞盞熄滅了,前面的燈則亮了起來。
“儲備電源有三十年期限,”項坤道,“人少的話,時間還能延長。”
透過一截走廊,進入大廳,四面八方都有通道,像是個迷宮,牆邊有旋轉而上的樓梯,通往不同的區域和房間。
“把安全出入口的位置都記下來。”項坤囑咐道,一邊挨個去推門,檢查這些房間。
羅子淞和楊慶一組,項臣和祁十一一組,各自散開握槍小心檢查,確認這裡沒有其他人後,幾人都鬆了口氣。
羅子淞找到了廚房,巨大的冰櫃從地面一直衍生到天花板,裡面儲存了許多幹糧,甚至還有種子。
祁十一則找到了一個培養室,裡面有密密麻麻的高架,每一層架子上都有土壤、保溫箱和溫度計,還有小型的灑水裝置。
項臣上了樓梯,推開了幾扇房間門,裡面都是上下鋪四人間到八人間,最大的有十人間,房間裡顯得很昏暗,但也很乾淨。
這裡是全封閉的,外面的聲音很難傳入,裡面的聲音也不會傳出。如果不是有過濾淨化的空氣通道,能活活把人憋死在裡面。
能容納一千人的區域自然是很大的,幾人轉了一會兒沒再繼續看下去,找到公共澡堂後便打算洗個澡。
“這裡用的是上面的水渠嗎?”楊慶問,“水源會不會被感染?”
“有消毒裝置,這個不用擔心。”祁十一道。
楊慶想起水井裡泡著的喪屍,內心總有些不舒服。
隔間的熱水很快湧出,水流溫柔地拂過幾人的身體,帶走了疲憊和壓力。
項臣抹了把臉,頭髮滴水,一手撐在牆邊看著地面形成的小漩渦發呆。
楊慶在隔壁間和羅子淞閒聊,空蕩的公共澡堂讓幾人說話彷彿帶了迴音。
“F城的救援點應該比這裡更好吧?”楊慶閉著眼洗頭,問。
羅子淞回了句不知道。
項臣本沒注意他們在說什麼,突然就聽羅子淞詫異問:“你是‘啟明’的老總?那個目前最大的智慧家電研發公司?”
楊慶抹了把臉上的水,客氣道:“不敢說是最大的,但我們的產品質量不錯,用過嗎?”
羅子淞覺得有些稀奇:“買過一臺智慧料理機,我平時太忙,回家做飯太累。那東西挺好用的,只是我想提個建議。”
楊慶讓他只管說。
羅子淞道:“如果能連菜一起清洗切好就完美了。”
楊慶:“……”
項臣在旁邊笑出聲,他想起聞川也買過那東西,是送張老的,張老也說過一樣的話。據說聞川當時面無表情道:“乾脆再給您買一臺餵飯機器得了,什麼都別做,癱在床上好不好?”
項臣之所以知道,還是因為校慶的時候被系裡的老師邀請了,當時他已經退學了,但系裡的老師惜才,總想再拉他一把,於是藉著校慶的藉口想給他牽牽線。
彼時他、聞川和幾個老師坐在一處,聊天時張老說起這事,老師們還笑話張老太寵聞川了,聞川居然敢這樣跟老師說話,實在大膽。
聞川當時紅了耳朵,臉上倒是很鎮定,反駁道:“我可沒這麼說,張老您這是現場傳謠啊。”
眾人登時大笑,張老舉著酒杯,臉色暈紅,醉醺醺道:“你不就是這個意思嘛!”
那天,他和聞川沒說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