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心中的感覺。
他的二十二歲,青澀懵懂,感情方面乾淨的就好像一頁白紙,還沒有嘗過戀愛的甜頭,也沒人教他要謹慎地選擇物件。
他嚮往那種被偏愛的情感,追求平平淡淡的幸福,一點溫柔就足以將他的心臟融化。
患得患失,卻怎麼也剋制不住心中那頭躁動的猛獸。
39 我。看。中。的。人。
十月下旬,天氣轉涼,氣溫舒適。
顧禮洲穿著件寬鬆的衛衣坐在電腦前噼裡啪啦地打字,邊上坐著遊戲團隊裡的另外兩名編劇和助理。
整個商務套間裡還瀰漫著一股海鮮燴飯的香味。
這是他們在X市居住的第三天。
程航那邊要求的故事線他已經寫了五條出來,團隊裡的其他編劇負責另外的支線和增加人物對白。
他的主要工作就是提供靈感,將人物和故事線串聯起來,掌控節奏,讓每一個關卡都讓人慾罷不能。
程航團隊裡的其他幾名編劇都是專業的遊戲編劇,偶爾會遇到想法不一致的情況,但大家脾氣都不壞,聚在一起相互學習相互督促。
總的來說,一切還算順利。
會議一結束,團隊裡的一幫人都跑出去逛街吃夜宵,他依舊坐在電腦前噼裡啪啦打字。
太久沒有寫作,手速很慢,一個鐘頭過去才敲出九百多字,這速度還不及曾經的一半水準。
雖然有了一定的心理準備,統計字數的時候還是稍微驚訝了一下。
他登入到了星河世紀網站,發現各大榜單都有九芒星的名字,他的多部小說全都翻拍成了影視劇,成了網站最炙手可熱的流量擔當。
之前曹智恆跟他提過的那部《風暴》由現在的一線演員沈競擔任主演。
他翻完演員表,發現都是些低調的老戲骨,官微已經在六月份宣佈殺青,九芒星的微博上做了不少關於這部電影的宣傳,看樣子像要衝一下賀歲檔。
要說對他的心理一點沒衝擊是不可能的。
窗外是一片無際的大海,顧禮洲眺望遠方的同時,思緒也飄遠了。
他和崔勝是大學校友,甚至還參加過同一個文學社團,志趣相同,共同話題也多,時常聚在一起探討寫作方面的事情,關係很不錯。
直到他的父親顧子升將崔勝父親收受賄賂的事情揭發了……
父親丟失工作鋃鐺入獄,母親離婚改嫁,這對於一個青春期少年來說那簡直就是天崩地裂的事情,他的自尊心嚴重受挫,寫文的心情也大受影響,斷更半年,差點還和網站解約了。
崔勝怨恨父親,怨恨顧子升,連帶著怨恨起了顧禮洲。
連續三次避而不見,顧禮洲就知道崔勝打算跟他絕交了。
他不是那種會死皮賴臉求和好的人,再說他也並不覺得自己犯了什麼錯,主動約三次已經是他的忍耐極限。
他當時以為自己只是少了個朋友,萬萬沒想到是多了一個仇敵。
像是一種生理疾病,他每次看到或聽到‘九芒星’三個字就覺得胸口發悶,頭暈想吐。
鍾未時的那幾條訊息令他的心情多雲轉晴,又發了條語音回去:“你怎麼還不睡覺?”
鍾未時像是隨時隨地抱著手機的,立馬就進入了正在輸入狀態。
-還早呢,你呢,在忙嗎?
顧禮洲合上電腦,對著窗外伸了個懶腰。
-不忙。
鍾未時給他彈了個影片,不過鏡頭裡漆黑一片。
“你貓被窩了?”顧禮洲問。
“對啊。”鍾未時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沙啞。
“你聲音怎麼怪怪的,感冒了?”
“嗯,有點,前兩天拍了場掉水裡的戲。”鍾未時咳嗽一聲,“不過今天感覺好很多了。”
顧禮洲上網搜了幾個治療咳嗽的方法,“川貝燉雪梨會弄嗎?”
“不會,川貝是什麼?”
“一種好吃的。”顧禮洲笑著把做法截圖發給他,“自己弄,弄好了拍照片發我,然後喝了。”
“……好吧,我明天去買。”
顧禮洲覺得對著漆黑一片說話有點奇怪,“腦袋露出來我看看。”
半個腦袋鑽出被窩,只露出一對眼睛,不過顧禮洲還是看得出他在笑。
心情大好,可又有些不太滿足,“怎麼就半張臉?”
鍾未時垂著眼眸,聲音很低:“我鼻子上長了顆痘痘,還沒消下去,有點醜。”
“喲。”顧禮洲笑得眉眼一彎,“跟我還注意形象呢啊?你什麼醜態我沒見過?”
就是跟你才注意形象啊!
鍾未時冷哼一聲,“要是你截圖下來給我粉絲看怎麼辦?我這叫有備無患。”
“你的醜態我這兒還少嗎?”顧禮洲發了一張小公園塗藥的照片。
鏡頭裡,鍾未時齜牙咧嘴地在搶手機。活像一隻炸毛的貓咪,簡直醜出天際。
鍾未時氣得牙癢癢:“你怎麼還存著啊!!”
顧禮洲一挑眉:“我樂意,不開心的時候拿出來笑笑。”
“趕緊刪了刪了!你這是侵犯我肖像權!”
顧禮洲又發過去一段跳廣場舞的影片挑釁。
簡直就是公開處刑。
鍾未時跟只蔫了的茄子似的,鑽回被窩。
顧禮洲:“啊,對了,給你看海。”
“好啊!”鍾未時再次鑽出來,黑亮的瞳孔裡寫滿了期待。
鏡頭移向窗外。
他先是看見了一座高高的瞭望塔,然後是一片暗色的海平面。這是他第一次看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