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敵方陣營的人。
他們那邊也是兩個在玩,兩個觀戰。
一個大約二十七八歲左右,弄了個和顧禮洲同款的側背頭,只不過顧禮洲的是原發色,這人染上了略微高調的淺亞麻色,五官立體,雙腿修長,酷炫的車身隨著他的下肢力量,左右擺動。
GUCCI的黑色T恤,配上破洞牛仔褲,胸口的幾個英文字母設計得像閃電一樣張揚。
在他旁邊那個人的臉很有辨識度,像是路邊小推車上賣的缸爐餅,又長又扁。
這麼一襯托,大背頭帥得無法無天。
雖說長相和身型還湊合,但鍾未時還是覺得這人氣質比不上顧禮洲。
果不其然,在被人撞了一下之後,那人就大吼一聲,“操!你他媽是瞎子嗎!撞我幹什麼!我問你撞我幹什麼?會不會開車?早上吃屎了?不會玩就滾一邊去。”
一個囂張狂躁一個風趣幽默,有涵養又溫柔……
簡直莫得比。
鍾未時看著那人的背影搖搖頭,一頭霧水地走到一邊撞了撞大非的胳膊,“偉哥說什麼預熱?”
“因為還不熟悉機子,那人就說要試玩幾局,待會再比。”大非說‘那人’的時候,嘴唇努了努,看向大背頭。
“就追你的那個?”鍾未時望著那人一挑眉。
一提到‘追’這個字眼,大非臉都紅了,儘管他今天穿的非常男人,依然扭捏得像是一條菜青蟲,“哎……他說要比賽車,輸了就,就就得跟他那個……”
“啊?”鍾未時愣住,腦海裡自動跳出了很多不雅圖片。
大非結結巴巴:“交交交……交往。”
“臥槽嚇我一跳,”鍾未時鬆了口氣,“我以為是交.媾呢。”
顧禮洲一時沒繃住,也在一旁笑出了聲。
阿偉九年義務都差點兒沒畢業,求知若渴地湊上去問:“什麼是交夠?交什麼夠?”
“……”
鍾未時面無表情地拍了三下手。
阿偉:“你拍手幹嘛?問你呢,什麼是交夠?”
邊上原本還有兩女工作人員看戲的,聽到這話都紅著臉走開了。
顧禮洲在網上搜索了關鍵字,把手機遞給他看。
阿偉倒抽一口氣。
大非難堪地捂住了臉。
他現在就是後悔跟風弄了什麼女裝直播。
本來就是鬧著玩的,沒想到會弄出這茬事情來。
那人之前威脅說不交往就去他店裡找他,而那家理髮店就是他二叔開的,這樣一鬧開,他爸媽就一定會知道他穿女裝做直播的事情,大概會打斷他的腿。
大非不想給家族蒙羞,皺著眉頭,小聲道:“我真的不喜歡他。”
鍾未時拍拍他的肩膀,“沒事,我們罩著,沒人敢動你。”
大非把鍾未時拉到邊上,手指悄咪咪地戳戳那道背影,“他叫段熠,旁邊那幾個都是他兄弟,今天的比賽,只要有人能贏他,他就保證不會去店裡騷擾我。”
鍾未時雖然不確定這人能不能說話算話,但現在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機子同時啟動可以聯網一起玩,這會強子和段熠的摩托車都已經繞著地圖跑了三圈,還剩最後一圈。
螢幕過大,小地圖在右上角,玩家若是第一次玩根本來不及看,這時候就需要一個幫手在旁邊檢視地圖上是否有近路可以抄,下一個點是否是急轉彎。
就像拉力賽車的領航員一樣,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強子沒有了大非的指點,連續撞了兩次障礙物翻車,速度在後兩圈明顯落了下去,位列第二,缸爐餅第三名,強子的那幫弟兄第一次玩,技術都不怎麼行。
就在逼近終點時,段熠撞到一輛卡車,車速降了百分之五十,而強子還有兩個氮氣加速包。
“轟!——”
強子的摩托噴出一道藍色尾氣,瞬間提速,幾乎快要和段熠並駕齊驅。
鍾未時緊張得啃起了指甲蓋,而餘光裡的那道身影往前邁了兩步。
顧禮洲跨坐到了第六臺摩托車上,指尖點點隔壁缸爐餅的胳膊肘,學著平常鍾未時向他要錢時的那副口吻:“欸,兄弟,還有幣嗎?”
蒼天啊!——
這人究竟在幹嘛啊!——
鍾未時揪住劉海,差點跪倒在地,那可是階級敵人!
缸爐餅一看自己必輸無疑,也懶得再開,鬆開把手,從小籃子裡摸出兩個幣遞給他。
“謝謝。”
“不客氣。”
大非:“……”
鍾未時:“……”
就這樣,顧禮洲這個極度不合群,在進門前還不停念著“真是一幫幼稚鬼”的高冷男人,淡定從容地準備加入新一輪的戰鬥。
上一輪強子以2秒之差位列第二,輸得很不甘心,眼底赤紅,彷彿燃燒著一團火焰。
他眼神緊盯著段熠,衝大非一揮手,“大非,你過來,站那麼遠做什麼?”
大非趕緊走過去準備第二輪的領航。
段熠的目光從螢幕上移開之後就一直跟隨著大非,從上到下來回掃蕩。
那截細腰,那兩條筆直的小腿,以及那張在夢裡見過無數次的臉,都讓他血液沸騰,鬥志昂揚。
想在他白皙的脖子上留下兩個牙印子。
想要把他帶回家,關起來,以後只歸他一個人玩。
不聽話就銬起來,操到聽話為止。
小東西平常唱歌那麼好聽,喘起來肯定也很帶感。
遊戲廳裡的機子全部開啟後,溫度迅速攀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