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哪裡還睡得著覺?
顧禮洲一隻手拎起他的胳膊,另一隻手按住他肩膀,向前用力一推。
鍾未時滾了半圈。
顧禮洲知道這動作絕對會把人弄醒,趕緊先閉眼裝死。
沒想到鍾未時非但沒醒,呈大字型躺了不出半分鐘,就發出了微弱的鼾聲。
顧禮洲:“……”
他的一條腿從鍾未時身上跨過,伸手摸到了床頭櫃上的手機。
鍾未時的密碼沒有改動,解鎖之後,準備把他的鼾聲錄下來當鈴聲。
手機螢幕上忽明忽暗的光亮,勾出一道淺淺的輪廓。
由於沒睡準枕頭的位置,鍾未時的腦袋微微後仰,嘴巴半張著。
稚嫩的,毫無防備的睡相。
顧禮洲盯著看了一會,忍不住笑了。
“咔嚓”一聲,還伴隨著閃光燈,在安靜的房間裡猶如一道閃電炸開,顧禮洲嚇得寒毛直豎,趕緊捂住手機塞進被窩。
而那個睡前千叮嚀萬囑咐“我睡覺很淺,你不要隨便翻身,很容易吵醒我”的兔崽子,鼾聲就沒斷過。
這究竟是怎樣一種睡眠境界!
顧禮洲發自肺腑地羨慕。
凌晨三點半。
移動熱點仍然毫無睡意。
房間的空調款式老舊,沒有恆溫功能,開著有點涼,關掉又太熱,窗外偶爾有車子開過的聲音。
對於長期失眠症患者來說,就連呼吸聲都是一種打擾,更何況旁邊的人還有動靜。
顧禮洲平常會塞耳塞或者聽一些助眠音樂,今晚兩條件一樣都沒有,只能躺屍任憑思緒亂飛。
鍾未時睡前裹著的那條毯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滑到了地上,再加上翻來覆去的,小腹都露在外邊。
顧禮洲瞥見了,把溫度調高兩度,扯過自己身上的毯子蓋住他平坦的小肚皮,輕輕拍了拍。
27 -明天我生日
顧禮洲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第二天還沒睜眼就已經感受到了窗外炙熱的光芒。
熱。
渾身上下都是黏糊糊的,難受得要命,呼吸都不順暢了。
他抬頭髮現空調被關掉了。
沒良心的小畜生!
虧他昨晚還替他蓋被子!
“鍾未時!——”他吼了一聲,發現屋裡沒人。
顧禮洲摸到遙控器按了開關。
沒啟動。
又按了下頭頂的電燈開關,才確定是停電了。
沒交水電費?
這是他腦海裡蹦出來的第一個念頭。
才七點多。
顧禮洲嘆了口氣,拎著身上的破布晃了兩下,鍾未時睡相太差,昨晚一會把腿擱到他腰上,一會又翻身摟他,後來乾脆整個人都橫過來,把腿搭在他胸口。
肆意妄為。
當時他離成為兇殺犯只差一把玄鐵菜刀。
總之這一晚上睡得他腰肢痠軟渾身乏力,非常後悔。
屋裡又熱又悶,顧禮洲伸了個懶腰準備回303繼續補個回籠覺,看見大門上貼著張便利貼。
“我去劇組了,鑰匙在桌上,你出門幫我轉兩圈鎖一下,晚點我再去你那拿。”
顧禮洲嘴上唸叨著“賊進來都嫌棄”一邊笑著替他上了鎖。
一出門,發現自己昨晚換下來的髒衣服在陽臺上迎風飄蕩。
還。有。內。褲。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屋裡並沒有發現洗衣機這種東西……
小畜生手洗的?
這麼孝順?
顧禮洲回到303才知道是小區電閘出了問題,早上六點多的時候全部停電,工人正在緊急搶修。
“你早飯吃了嗎?”曹智恆搖著手中的大蒲扇問。
孟靜詩正坐在飯桌前喝豆漿,看到顧禮洲坐下,她羞赧一笑,低下了頭。
第一次見男朋友的朋友,就把人給擠隔壁去了,她也挺不好意思。
顧禮洲打了個哈欠,坐下接了半杯涼水,“還沒吃,有多的嗎?”
“沒,我以為你跟小弟弟一起吃了,就沒買。”曹智恆說。
“那你問個屁。”
顧禮洲找到充電寶之後給鍾未時發了個訊息。
-我衣服你洗的?
-大概是昨晚那個女鬼給你洗的吧。
顧禮洲低頭傻樂一聲。
-謝謝。
-給女鬼磕頭吧。
“盯著褲.襠樂什麼呢?”曹智恆敲敲桌子打斷他,“今晚我去靜靜家吃飯去,估計很晚回來,你晚飯自己看著辦吧。”
“喲,”顧禮洲眉眼一彎,“準備見老丈人去了啊?”
“是啊。”曹智恆翹起二郎腿,“你說第一次見丈人丈母孃帶點什麼禮物好啊……”
顧禮洲訕笑:“我哪知道,我又沒老丈人。”
曹智恆揮揮手,“算了算了,問你也白問,母胎solo沒資格參加討論。”
“他沒談過戀愛啊?”孟靜詩的眼珠都瞪圓了,她一直覺得像顧禮洲這種一看校草級別長相的,都是情場老手,玩膩了才享受享受單身生活。
“是啊,我們都懷疑他是同性戀。”曹智恆笑著說。
顧禮洲揚起杯子作勢要打,曹智恆趕緊往女友身後一躲,笑容狡黠。
“你這條件應該很好找物件啊,有什麼理想型沒有?或者說對女方有什麼要求?”孟靜詩問。
顧禮洲對“理想型”這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