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姑起身時，我又看了一眼旁邊的水窪。

倒映水中的她，仍是那副獠牙惡靈的恐怖模樣。

但在我看來，相比剛才卻是“和善”了許多。

“帶我去找人。”

“好。”七姑看了一眼我的右手，轉身就走。

走出幾步，卻又停了下來。

“尊主，我既已認出了你，要找那人，也一定能認出。”七姑回過頭，略顯猶豫，“他，比我更恨你。恐怕，就算你給他許諾，他也不會再為你效力。”

“也是當年船上的人？”我下意識問。

七姑點點頭：“許佞、傅沛，是尊主駕前虎將，而傅沛，更是得您教授了仙醫之術。我沒有記錯的話，當年鬼王宴上，許佞傅沛，皆有一席。”

我眼皮猛一跳：“你是說，你要帶我找的人，是傅沛？”

68 婁阿蛾

七姑點頭：“過了這麼多年，所有人的模樣都不同了。除了我那宿命的冤家，也就是我爺們兒，在這場子裡，我唯一認得的故人，就是傅神醫。

這些年，我數世為人，忘了自己曾有過多少身份，但當時被我頭一個吃進肚子的男人，無論哪一世，都會和我糾纏不休。在海上，他對我是極好的，處處呵護我。

而鬼王宴上，我卻因為貪圖長生，沒有將那二兩魚尾留於他分食。回想起來，那倒是做對了，起碼他不會像我這樣一直生不如死。”

我說：“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恨你，每一世和你在一起，都會變著法的糟踐你。而你，認為自己欠了他，無論他怎麼對你，你都逆來順受，都對他相待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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