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下的低吼以及連續不斷的調笑聲。
她慢慢垂下美麗的眼簾,她記得這個男聲,她也認識這個此時或許正奮力衝刺在她丈夫身上的男人。
王勝南,她愛的人喜歡的男人。
沈媚慢慢流下眼淚來,纖細美麗的身體也隨著如枯萎的花瓣般垂落的眼淚靠著牆緩緩滑落在地。坐在地上靜靜聽著耳邊持續不斷的肉體相碰的拍擊響聲,她那張美麗動人的臉龐像失了血色一般越加白皙透明。許久,她緩緩勾起嘴角,露出一個佈滿悲傷與絕望的笑。
她以為自己什麼都考慮到了,什麼都詳細計劃並安排著做得很好了,但這些又有什麼用?
明冬生不愛她。
這清晰的一點就足以讓她明白在這場她歷經七年後展開的心靈補償中所犯下的最致她命的錯——千算萬算,她唯獨算漏了人心。
她這隻飛蛾徹底撲給了火。
……
坐在冰涼的地上呆愣許久,沈媚木著身慢慢從散落在地上的手包裡摸出香菸夾,從裡取出一根菸來用剛撿起的打火機點燃。溼潤著眼,她緩緩吐出一個又一個淡淡的菸圈。然後又慢慢呵氣將它們輕輕吹散,像是在吹散已經不可追逐的過去。
然而,就在她以為自己會這樣一直坐下去直至地老天荒的時候,突然聽到有人裹著滿腔怒氣從房間裡摔門而出,一邊往走道外走一邊氣沖沖道,“為什麼不讓我碰你前面?我們都在一起五六年了,情到深處碰碰你前面怎麼了?你算算我們都多少天沒見了,明冬生你有必要把上一次的氣撒到現在嗎?”
聽到不屬於那個人的聲音,沈媚默默垂眼將煙掐滅,伸腳將手包裡散落出去的口紅勾進了她這個不容易被人看見的死角里。
王勝南覺得自己快要氣炸了,尤其是看了多年的那張臉上依舊如初般神情淡淡,好像是為了對比反諷出他現在就是一個正在無理取鬧的人。於是,他看著靜靜靠在門邊的面無表情的男人,慢慢勾起嘴角開始冷笑。
出口的話如冰錐一樣尖銳,“明冬生,你真是個翻臉無情的婊子,得了好還要立牌坊。你別忘了是誰帶你來了樺城,又是誰給你安排房子介紹工作,還給你媽找最好的醫院治病,甚至把你從王梟那個性虐狂的手裡救了出來——”
然而,王勝南口不擇言下難以入耳的話卻從頭到尾都沒有讓明冬生平靜的眼神產生任何一絲波動。
明冬生看著他慢慢開口,“不讓你碰前面是因為我很早就跟你說過,我有難以克服的心理障礙。王勝南,我從來沒有騙過你,但你卻騙了我。從一開始,你就在騙我。”
“我很感激你曾經為我做的一切,所以我也不敢接受你給我的錢。但你對我的好我現在已經還完了,我這個婊子賣了你這麼多年,也只接過你一個客。而且之所以說你騙我,是因為你剛剛說的最後那句話就是你從一開始騙我的——我的命不是你救的,而你和王梟也根本沒有任何關係。王勝南,你王家沒那麼大的本事從他手裡撈人。”
聞言,王勝南微愣,隨後反應過來的他神情卻越發扭曲可怕。因為他沒想到明冬生這個只賣屁股的男人竟然有這麼大的膽子,敢整段話都在明裡暗裡嘲諷他。
既然如此,這個讓他開始心生厭惡的男人也就沒了需要憐惜的必要了。
想到這,王勝南一邊冷笑著朝他走近,一邊道,“明冬生,就衝你剛才跟我說的那些話,我今天就一定要廢了你的子孫根,讓你以後也只能接我這個客——從而永遠像一隻淫蕩的母狗一樣趴在床上任我肏。”
“還有,你說的沒錯。救你的人不是我,我只是恰巧撿了個現成。但你知道救你的人是誰嗎?明冬生,你說我沒本事,那你賣屁股的本事可就大了去,因為你竟有這樣天大的人情使得遠在美國的賀家都派出留在國內的人趕來救你。不知道憑我們這麼多年嫖客和妓女的情分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是用屁股搭上了賀家的哪位爺?”
王勝南後面的這段話讓悄然站在他身後正準備出腳的沈媚猛地將腳停在了半空——
賀家。
那裡有一個她曾經最熟悉的人,也是有幸傷她最深的一個男人。
但緩過神來下一秒她使勁全力用腳狠踹在王勝南脆弱的脖頸上,力度大而迅猛到直直將他踹到了一旁的牆角。然而,想著王勝南剛剛滿懷惡意和極度噁心的話,沈媚便火氣急升地快步走到癱軟在地上的男人身邊,用腳將他掀翻過來,對著微微散落浴巾而露出的下體一頓猛踩。
“Youfuckingbastard!人渣!你才該被我給廢了子孫根。王勝南你以為你靠著上北王家就沒事了?你簡直是活膩了,竟然想著要傷冬生——”
瞳孔猛地緊縮的明冬生緩神來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後,那張一直面無表情的臉才終於倏然佈滿焦急擔心的神色來。隨後,他快步向他們走近,迅速伸出手來一手拉住沈媚的胳膊,另一隻手則用力往下按住她想繼續踹人的腿。
他疾聲呵斥,“沈媚,夠了——他快要被你給踹死了,為他這樣的人背上人命不值得。”
聽到熟悉的聲音,大腦一片混亂的沈媚迷濛著淚眼轉頭看見那張熟悉而模糊的臉,隨即慢慢停了下來,反手用力抱住眼前這個男人。
像是抱著一個失而復得的寶物。
冬生,明冬生,我才發現我根本不能沒有你。
我做不到笑著祝福你和別人在一起。
或許我一開始計劃的目的就錯了,我來這裡不應該只是為了補償你讓你收穫幸福,而是應該直接想方設法去捕獲你的心讓你放心去愛我——
因為只有最愛你的我,才會永遠捨不得傷害你。
於是,她猛地抬頭,看著他一字一句道,“明冬生,我不管你究竟愛不愛他,或是又永遠無法愛我。但我要告訴你,我寧願失去一切也不會讓別人搶走你。”
“你只能做我沈媚的男人,不是別人的。”
此時沈媚霸氣得猶如女王一般做出的單方面宣告讓明冬生兀地睜大眼睛的同時,身體乍然緊繃隨即狠狠怔住。
許久,低垂著眼他緩緩抬起眼來朝她露出一個笑。
笑容和煦美好得像是能讓光禿原野上的野草慢慢再生的春風。
“好,我相信你。”
一心償還的同妻(五)
不知道是沈媚叫去醫院付醫藥費的人順口說的那幾句用以震懾話起了作用,還是她之前猛烈的暴力行為給王勝南留下的心理陰影實在是太大,在那天之後她與明冬生的溫暖小屋重新迴歸了屬於他們的安寧。
然而,僅是安寧卻並非是已然表露心跡的沈媚在心裡最想要的。
她想要在已經有的安寧和諧上加幾絲誘人的甜蜜,因為她說過她要明冬生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