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搬出去試試?”
他一兇,白沂檸便慫了,嘟了嘟小嘴不敢說話。
她鬆了白沉柯的袖子,掉頭便走,臨走前還傲嬌地輕哼了聲。不就是想著天天好讓她貼身伺候,怎麼都方便。
“怎麼了?這小臉皺的。”蘇夢遙瞧白沂檸神色苦惱問道。
“他不許我養貓。”
這個他自然是白沉柯了。
“這有什麼,你若是喜歡將軍,天天來我院子便是了。”蘇夢遙低頭摸了摸貓的腦袋。
“你要住在家中麼?”白沂檸彎腰去逗貓咪的手頓了頓,起身疑惑地看著她。
“老夫人沒同你們說嗎?我和我祖母,會在貴府小住上幾日。”
“原來如此,甚好甚好。”白沂檸笑了笑。
第二日。
白沉柯從私塾處散學歸家,坐在轎中路過集市,那處人聲鼎沸,甚是嘈雜。
他本在閉目養神,倏然間想起了什麼,撩開布簾,對轎伕吩咐道,“停在此處。”
他皺著眉穿過吵鬧的人群,目光落在角落中的一家攤位上。
“公子可是要買貓?”只見一個壯漢上身赤裸,牙口發黃,腳邊有一籠子的奶貓。
白沉柯蹲下來,凝神觀察。
“嘿,瞧著公子的氣度不像是平凡人家的郎君。”壯漢傻笑一聲,伸手拎了一隻出來,推薦道,“那必定得選只最好的才能配的上。”
他手上的貓通身雪白,被毛柔軟,這還不算什麼,最奇要算是它的眼睛,一隻藍的晶瑩剔透,一隻黃的金光閃閃。
小貓懶懶地打了個哈欠,那副懵懂的樣子像極了家裡的某位。
“此貓名為臨清獅子貓,性情溫順,極為親人……”壯漢還在滔滔不絕,就被白沉柯一口打斷。
“玉桂,付錢。”
隨後他拎著那隻貓走回了轎子。
壯漢看自己的貓被他抓得在空中一搖一晃,神色心疼。
“你家主子可不會虐貓吧?”他小聲嘟囔了一句,“看著可兇。”
玉桂橫了他一眼,把銀子塞進他的手裡。
付完了錢,玉桂一邊往回走,一邊小聲自語,“我家主子哪是看起來兇,是本來就兇……”
***
今早出去前白沂檸還不怎麼想搭理白沉柯,也沒說幾句話。
她坐在塌上繡著帕子,聽到門口異響不情不願地出去迎接。
“還在惱我?”白沉柯雙手別在身後,湊近白沂檸的小臉。
“我怎麼敢惱哥兒。”她側過身。
“手拿出來。”
白沂檸不知他是何意,還是順從地伸出了一隻手。
“兩隻,攤平。”
“啊!!小貓咪!”白沂檸就差從地上蹦起來了。
顧及手上柔軟,白沂檸動都不敢動,小心翼翼地摟在懷中,神色緊張地像捧了什麼寶貝。
“謝謝哥兒。”她轉過身,為自己的小人之心感到愧疚。
“我在路上給它想了個名兒,你聽聽看好不好。”白沉柯哼了一聲。
“哥兒起的我都喜歡。”瞧她興奮的神色,怕是現在讓她做什麼都願意。
“叫鴛鴦。”
得成比目何辭死,願做鴛鴦不羨仙。
“我知道哥兒取這個名兒的用意。”白沂檸自信滿滿地仰起頭。
白沉柯眸光一亮,“那你說說,是何意?”
“這隻小貓的眼睛是鴛鴦眼,所以哥兒便取了這名兒。”白沂檸眼神篤定。
……
“不是。”白沉柯伸手彈了她的額頭,暗自咬牙,“我就不該對你抱有期盼。”
第16章
紅深綠暗徑相交,抱暖含芳披紫袍。
青柳飛絮,又到了今歲的寒食。晨起白沂檸飲了點冷粥,她腸胃倒還好,小時餓慣了,便是一兩天不食什麼東西都是無礙的。
只是白沉柯便不同了,金嬌玉貴的,每年到了這幾天就是他最受罪的日子。
七天小假,總有一兩天,他要在床上度過。
白沂檸搬了張交椅,坐在他床前,託著下巴,“你還是食一些冷粥罷,總比餓著強。”
白沉柯面朝裡,閉著眼,拉過衾被,聲音發悶,“不食。”
“真是年歲越大,越同小孩子一般了。”白沂檸見他背後青絲鋪了一枕,伸手託了一把,繞在指尖把玩。
“你膽子倒是越發大了。”白沉柯猛地回頭,髮絲一扯,他輕“嘶”了一聲。
白沂檸忙慌放手,但還是拔了幾根下來。
少女低頭面露尷尬,兩隻作惡的小手別到身後,訕訕道,“有白頭髮……”
“白頭髮?”白沉柯陰惻惻地看著她,伸手捉住她的手腕,往床上一帶。白沂檸整個人從交椅上撲到了他身上,“你是說我老了?”
白沂檸偷摸扔了手指上的頭髮,就是不敢看他,扯謊道,“可……可能是我看錯了。”
她偷偷掙扎,卻被抓得更緊。
白沉柯左手抓住她的腰,輕鬆地將她摁倒在內側。
“我鞋子還沒脫呢,可髒。”白沂檸隱約感覺被他罩在懷裡的姿勢不大安全,胡亂往後躲了躲,也不敢真的把腿放到褥子上。
“我幫你脫?”白沉柯居然真的坐了起來。
“別別別,我的小鴛鴦還沒喂,我要下去給它餵食了。”白沂檸總覺得白沉柯今日不大對勁,特別是對上他那雙饒有興味的眼神,心中便突突直跳。
“我都還沒吃,它吃什麼。”白沉柯伸手脫去白沂檸一隻鞋子,裡面裹著白羅襪的小腳嬌俏玲瓏,一手握了上去,卻馬上被她掙開,觸及手中的柔軟,他眸色漸深。
白沂檸發現他真給自己脫了鞋,慌里慌張地背過身,跪在床上,手腿並用地從他身後爬了過去,她跳到地上,拿起繡鞋就跑回自己的那邊,躲在屏風後小聲道,“哥兒真是……我先去喂鴛鴦,然後去趟小廚房,幫哥兒尋點吃的吧。”
白沉柯見她一溜煙兒就沒影了,便躺了回去,望著床頂歲寒三友的雕鏤紋,輕笑了一聲,“明明什麼都不懂,跑得倒挺快。”
白沂檸衝出空青苑,喘口氣兒,她不知方才被哥兒握住腳是一種什麼感覺,奇怪,又害怕,總之是十分的不適。
她想了想,或許同她以前挨多了打,對男子多了分恐懼和牴觸也有關係。
白芍剛洗了衣裳回來,看到白沂檸的臉色擔心地問道,“姐兒可是發生了什麼事兒了,怎的臉色如此慌張發紅。”
“……無礙。”白沂檸本想同她說剛才的事,但不知怎的話到了嘴邊又說不出來了。
“鴛鴦餵了嗎?我去瞧瞧它。”
“早起餵了一些,但它有些嬌氣,不是姐兒喂還不肯吃呢,一直叫著尋姐兒。”白芍也喜愛那毛絨絨的小貓兒,喂得極為盡心,但是總是不親近她。
“幾天前買的魚鰍幹可還夠?”白沂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