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要跑,為何不帶著自己,將她留在那處受苦。
尤記得她極小的時候,母親總是在夏日裡守在她破舊的席邊,輕輕扇著稻草編的扇子,一聲一聲輕語:“平安乖,閉上眼睛,好好地睏覺,夢裡才好快快地長高長大。”
然後一下一下拍著她的背,直到自己沉沉地睡去。
窗縫裡吹進幾縷清風,油紙上錯落的葉影擺了擺。
白沂檸伸手按住胸口,那裡如同堵了一塊石頭,酸澀無比。
不覺間,一顆小水珠從眼眶裡滾下,她拉過薄衾,怕自己嗚咽出聲,緊緊地矇住了嘴巴。
只有在如此靜謐的深夜,她才敢肆意發洩自己的情緒,雖然鼻子哭得呼吸不暢,但心情卻比方才好了些許。
她正鑽出被口透氣,忽然聽到對面拔步床上傳來翻來覆去的聲音。
三哥兒還醒著?她擦了擦眼淚,凝神聽著。
過了一小會兒,那邊翻來覆去的聲音不見了,變成了急促的喘息聲,夾雜在模糊不清的囈語中,一陣高過一陣,如同漲潮時湍急的水流。
是做噩夢了麼?
白沂檸從床上坐起來,藉著月光在昏暗的房裡小心地摸索到他的床邊。定睛一看,那少年歪斜地在床角縮成一團,頭邊的絲綢枕頭被他擠到一邊,幾乎一半的絲衾都在床沿處掛著,正搖搖欲墜。
即使是夏日,夜裡的風還是涼的。
白沂檸皺了皺眉,若他生了病,指不定受罪的是自己。如此想著,便踮著腳尖有些費勁地將絲衾蓋到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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