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陸亦崐是不解風情的,對阿寧這麼個看著跟自己差不多年紀的大男孩實在疼愛不起來。被陸亦崐訓了幾次,阿寧才蔫頭耷腦地消停下來。只是一時半會還是接受不了被打入冷宮的事實,也想不明白,陸亦崐為什麼要拒他千里之外。難道因為他化形了,帕帕就不再愛他了嗎?(注:其實你帕帕從未愛過你)
不過阿寧堅信,陸亦崐這樣做肯定是有原因的。因為帕帕永遠都是對的。
在阿寧心中,陸亦崐就是真理,是至高無上,不可忤逆的天地法則。
晌午時分,日頭正中,陸亦崐二人才總算走到最近的村鎮。
由於此處乾旱如沙漠戈壁,往來百姓亦多是矇住頭臉,風塵僕僕,所以陸亦崐的裝扮倒不顯得鶴立雞群。沿路走去,百姓越來越多,幾乎都是行色匆匆,往一處湧去。
陸亦崐攔住一個婦人詢問情況,才知道這些人是要去看“田大仙”拜天求雨。
田大神是遠近馳名的通天山道觀道長,聽聞法力神奇,能通天意。此大仙避世多年,此次乃不忍見蒼生孤苦,在當朝宰相三顧茅廬誠摯邀請下,才勉強同意入世,為南楚王朝求雨。
南楚皇帝前些時日做了一奇夢,夢見有神人下凡相助他成就功業。與這田大神出世濟蒼生居然不謀而合!南楚人素來迷信神力,聞此無不動容。
陸亦崐心中一動,也混入百姓中跟著往通天山走。他也想看看,對方究竟是神仙還是神棍。這對他接下來的行事至關重要。
通天山山石峻峭,高聳入雲。天壇設於山頂,沿路設定重重關卡,士兵守衛非常嚴密,堪稱五步一盤問,十步一崗哨,唯有天潢貴胄的車駕才許進入。百姓只能于山腰山道擁擠著仰望祭拜。陸亦崐與阿寧抵達時,山道上早已人滿為患,無法通行。陸亦崐便踩著飛靴,繞了一圈從小徑登了山頂。
他剛登上山頂,遠遠的就見山頂雲幡飛舞,神壇四周早已停了各色車馬軟轎。陸亦崐看了一陣,直覺好笑。這道士披髮長嘯,木劍亂舞,瘋瘋癲癲的,與其說是大神,咋看倒更像精怪上身。符籙無火自燃,平地無故起風,這都是些老生常談的小把戲了。只是看這些達官貴人的虔誠神情,倒彷彿是很吃這一套。
陸亦崐低聲問道:“近日當真有雨?”
阿寧是獸人,血液裡天生地保留著野獸窺探天機的能力。聞言便嗅了嗅空氣,又仔細觀察了雲層,才謹慎做了回答。
陸亦崐頷首。方才這田大神揚言一個月內必有雨,想來是有些地理知識的。
知道這裡的神仙是怎麼回事後,陸亦崐也沒了看的興致,轉身就下了山。
他這剛下山,就撞見別人的閒事。
“呲呀——”
重重疊疊的枝葉藤蔓掩蓋下,從遠處山道走來一列著鎧甲勁裝的侍衛。這對人馬護送著一頂華貴官轎,抬轎的轎伕肩膀木槓上都放著一碗清水,一路走來,那明黃色軟轎平穩從容,那清水竟也一滴不溢。這對人馬顯然也正要避人耳目,從小徑離開。
到處在乾旱,這人卻奢侈地用水來側平穩度,陸亦崐思忖,如此講究,此人身份非尊即貴,卻為何前方其他天潢貴胄一道走大路?
後方幾仗遠的地方忽然傳來一聲叱喝:“——殺!!!”
陸亦崐撥開草叢循聲望去,就見前方衝出一群黑衣人,雙方人馬正持刀對峙。
領頭的侍衛長橫舉長劍,惱怒地喝到:“大膽賤民,可知此乃貴人座駕!還不速速退散!”
他話音剛落,就見身旁同伴捂住脖子一聲慘叫摔在地上。眼前冷光一閃,他急忙偏身一躲,就被冷光挑破胸口護甲。
原來是身後另一個侍衛突然叛變發難,趁人不備掉轉劍鋒,一下封了與之肩背相靠的夥伴喉嚨,又欲順勢偷襲他。
也不管第二劍是否得手,叛變者已鬼魅般掠向身後轎子。
“主子!!”
眾侍衛疾呼阻擋,卻因此亂了陣型。
黑衣人互看一眼,立刻把握機會,一擁而上!
目標近在咫尺,叛變者露出一抹得意之色。
劍風颳起錦緞轎簾,露出一襲長長的妖豔紅袍,和一張面容陰鬱慘白的臉。
陸亦崐心中一動。
鷹立如睡,虎行病步。這少年看著病蔫蔫的,但眼神氣度天生貴氣威儀,其身份恐怕非同一般!這個位面的能量團是隱藏在皇宮封神山中的龍脈,他正需要這麼一位領路人!
從方才雙方兵戈相交看,這個位面的武功也只是外家的拳腳功夫,並無內家古武的跡象。
心念電轉間,陸亦崐已經衣袖一甩,朝叛變者後背掃去一道鐳射束。轎子內也“嗖”聲飛出一條白芒,纏上叛變者的喉嚨!
作者有話要說: 港真,地板我已經忘記正牌受這種東西了。比較想寫無cp總攻,但貌似綠JJ大環境不允許╮(╯▽╰)╭
想不出一隻能留住我兒砸的受(ㄒoㄒ)畢竟在這個位面他會進化成鬼畜渣
☆、52
脊椎被灼燙光束燒斷,咽喉猶如數千鋼針扎敷,叛變者雙目圓瞪,壯碩的身軀“咚”的摔落在轎子邊。他兩手緊捂住脖子,臉色青紫,頃刻間便已嚥氣。
差點刀劍相交的雙方都是一怔,慌忙停下攻勢,退回原位。
黑衣人們一臉驚懼警惕,交頭接耳地互道小心,不敢再輕舉妄動。
侍衛們則躬身驚惶告罪:“屬下無能,讓主子受驚了!”
轎子裡傳來一聲慵懶的嘆息。
“……廢物。”
侍衛們慚愧拱手:“主子教訓得是!”隨即重新飛快結成陣型,把轎子保護在中間。
這些人方才都沒看到陸亦崐出手。
轎子中,少年隻手托腮,目光幽幽地投向前方。那裡是方才鐳射束髮出的地方。
一片劍拔弩張的死寂中,那死去的叛變者,屍體突然“動”了一下。暴露在外的面板底下傳來“咕嚕咕嚕”的沸水聲。就像粘稠的牛奶被煮沸,他的臉上鼓起一個個透明氣泡。氣泡陸續破裂,流出膿血,血裡一拱一拱地爬出一條條綠毛蛆蟲。
這種詭異的東西,別說黑衣人們看得面色大變,有的甚至當場丟了劍嘔吐起來。便是陸亦崐遠遠看著,胃裡也是一陣翻湧。
病態少年的攻擊手段,也是夠噁心的。披了張良善無害的皮囊,卻是心如蛇蠍,手段陰險。
便聽少年說道:“草叢後之人,何不出來一見?”
所有人立刻回頭,目光警惕地望向草叢後。
陸亦崐輕蔑冷笑。
這少年顯然知道自己處境不妙,所以立刻抓住機會,以他威嚇助陣。倒是頗有心機。但這也同時透露給他一個資訊,這少年的手段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