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龍蛇飛竄,瞬間從跑車群包圍圈中突破,越眾而出。
飆車族們一下就全落到車屁股後吃灰,小青年們氣得猛捶方向盤破口大罵,紛紛猛踩油門追上來。
紅色V7一馬領先,在前面開道,後方幾十輛跑車如影隨形。在山道上風馳電掣展開追逐。
其中,一輛黑色F16跑車跑得最狠,咬得也最緊,與陸亦崐的紅色V7相距幾乎只有100米。其他跑車明顯都以他馬首是瞻。
紅黑兩車很快甩開後面的跑車,一紅一黑如兩道詭異的殘影,在山道上急速掠過。
連續衝過兩個彎道,在下一個急轉彎路口,紅色V7猛地提高速度,拉住拉桿,利用側滑在拐點甩了個華麗麗的漂移,再次疾馳飛去。
黑色F16沒料到他在轉彎還能加速,擔心被超太多,焦急之下也趕緊加速。
陸亦崐衝出彎道,就聽見後方一聲驚天震響,連地面車廂都跟著振動了一下。
“——嘭嘭嘭!!!”
黑色F16失控地撞上路肩山壁,遠遠地連翻數個跟頭,最後就停在距離他只有幾十米的地方,徹底的熄火不動了。
除了引擎蓋哧哧地冒著縷縷白煙,四周一片死寂。
陸亦崐倒車開到黑色F16前面,剛好車裡的青年正手腳並用地爬出車廂,揚起一張年輕張揚,卻狼狽非常的臉。
“他媽的……”
青年頂著一頭亂糟糟的紅髮,與陸亦崐四目相對。
陸亦崐友好地笑了笑,伸出一隻手。
青年眯起眼睛,神情非常的傲慢。他以為陸亦崐要伸手拉他一把,猶豫了一下,才把手伸出去。
陸亦崐還是笑眯眯的。在青年手伸到半空的時候,他的手手指慢慢彎曲,在青年暴怒的目光下,他虛著眼,朝對方懶洋洋地豎起一根中指。
車窗搖上去,他一踩油門,哈哈大笑,揚長而去了。
此時後方的跑車群才堪堪趕上來。
作者有話要說: 群號482469183 名字:我是攻攻攻
以後某些章節會放在群裡
☆、再世為人8
陸家
“當然是鑽研書法。”
鬍鬚白得仙風道骨,然而本人並不慈眉善目的老爺子,大馬金刀地坐在沙發上,搖著骨扇說道。
“崐兒已經加入國家書法協會,成了其中年紀最小的會員,我看只要多加努力,假以時日必成大器。”
“我看還是填報國家戲曲學院的好。”
老太太正在低頭織毛衣。瓷白的鉤針在橙色織物中梭子們飛快擺動,她忙中不亂地說道:“崐兒的念做唱打可是經過梅大家肯定的,特別是青衣跟刀馬旦,還拿過國家戲劇小梅花獎呢。我早就給他打算好了,以後就送他上京,拜許老為師,繼續深造,將來為國家藝術發展添磚加瓦。”
慈如玉正在泡功夫茶,她最近正在學習潮汕手藝。細膩的紫砂壺沿著茶杯點過,正是“韓信點兵”。
她給兩老端了杯熱茶,和和氣氣地說道:“爸,媽,崐兒他老師說他物電方面很有天賦,填報志願應該多往這方面考慮。崐兒先前發明的起重動力裝置,還有其他一些零零碎碎的機械模型,省裡還專門派人來了解他的這些專利發明呢。這都是他應該選讀物電化工專業的證明啊。”
陸宗耀婦唱夫隨,點頭贊同道:“對,我也覺得讀物電的好。學書法性子太沉,唱戲容易女性化,都不是很合適。現在國家正在建設現代化,正需要物電方面的人才。以後公務員還有固定假期,正可以放鬆參加個賽車比賽什麼的,勞逸結合……”
“閉嘴!”老爺子“啪”的合起骨扇,在手心重重一打,“物電化工有輻射,賽車更危險,你是想禍害我的寶貝孫子!老子告訴你,想都別想!我看鑽研書法最安全!”
“唱戲更好。”
“還是物電吧。”
“就是書法!”
……
陸亦崐一進門,就見四位長輩正圍坐在沙發上,對著他的志願表指手畫腳,說得面紅耳赤,就差捋袖子打群架了。
陸亦崐叫了幾人一聲,但大家討論正趨於白熱化,沒人搭理他。
陸亦崐哭笑不得地聳聳肩,回房間去了。
如果他說其實他比較想入伍當兵,會不會被亂拳打死?
曹家。
房間裡窗簾門戶全部關閉拉嚴了,一片漆黑中,紅髮青年仰面躺在床上。
他頭髮亂糟糟的,衣服上蹭刮多處泥巴,顯得狼狽落拓,就這樣攤手攤腳地陷在雪白床褥中。
他在黑暗中朝自己豎起一根中指,嗤嗤笑罵道:王八蛋,別讓老子找到你。
闊別多年,再回吳陽市,沒想到還能遇上個這麼有意思的傢伙啊。
房門被從外邊拉開,一個高大的人影走了進來。
曹遠側身背對了來人,同時拉起被子矇住頭。
來人拉了張椅子,在床邊坐下。
“小遠,回來了,怎麼都不跟爸爸說一聲?”
曹遠挺屍似的一動不動。
“爸爸知道,你還在生爸爸的氣。”曹安邦伸手想去撫摸兒子的頭,但曹遠一下縮進了被子裡。曹安邦的手僵在半空,良久才失落地收了回去。
“我跟你媽媽是大學同學,她是我的初戀。”
曹遠一聽“初戀”這詞,身體就僵住。
童年陰影太重,他如今對這兩個字依然避之唯恐不及。
“你媽媽出生貧寒,當初我為了能夠跟她在一起,幾乎鬧得眾叛親離。年輕的時候貪圖新鮮,愛她天真無邪,與眾不同。可是熱情勁頭過了之後,人生重心就會轉移,需要事業和自己的交際圈。可當他發現自己在生活中只能孤軍奮戰時,是多麼痛苦啊!”
“出席重要宴會,妻子不會應酬;回老家拜年祭祖,她不懂討長輩歡心。不知道丈夫多辛苦才換來一個出席資格,還總是指責這些宴會虛偽低俗,甚至看不起丈夫!她只會抱怨他回家太晚,擔心他在外邊養人,一點小問題就疑神疑鬼,鬧得家宅不寧。小遠,爸爸是個普通男人,只希望辛苦一天下班回家來,妻兒可以環繞左右!”
“可是你的媽媽,在我最需要她站在我身邊,與我並肩作戰時,她卻在攝像頭跟話筒前,在全世界人民的面前,和我的敵人一起指責我!我只要想到這一幕,就覺得心寒。唯有你的親人,才知道如何最深地傷害你!”
“可是媽媽說的是實話!”曹遠一下子坐起身,紅著眼眶咬牙反駁,“分明就是你自己先做錯了事,她是為了你好!”
“可我需要的是她的支援!一個人如果連家人都不能指望,還能指望誰?”
“難道你做錯事,還不讓人說了嗎?媽媽跟你好好說話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