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大礙。
他現在正處在一處開闊荒涼的土坡上,青天白日下,四處荒無人煙。
本來他應該帶足裝備的,但因為擔心被賀彥東看出蹊蹺,所以只能儘量清減。除了貼身的保護衣,中指上的空間門戒,跟別在腰間的配槍外,他還帶了一個3立方米的儲物腰帶,因為空間有限,所以就只放了昨天賀彥東送給他的多功能刀具,再就是一些簡單的生活物品和食物。儲物腰帶依靠的是黑洞原理技術,不能放置活物,時間與外部同步。他之所以敢這樣輕裝上陣,還在於之前計算過降落座標,算是有備而來。
陸亦崐剛站起來,便聽見前方樹林傳來一陣“噠噠”的馬蹄聲。一輛馬車在五六個騎兵護衛下,顛顛簸簸地走出林子,朝他這邊走來。
牽車的馬是兩匹黑綢緞般的高頭大馬,馬車看著很厚實,披著華麗的錦繡帷幔,邊角的蔥綠流蘇在行進中前後搖曳,沿路帶起一股香風。
在陸亦崐那個年代,機械遍地,但活物已經很少了。馬匹在現代化都市中,更多的是淪為一種娛樂工具,早已失去了其野性活力。所以這隊馬車一路跑來,陸亦崐見那馬稀罕,就下意識一路盯著那馬看。
“吁吁籲!”車伕一拽韁繩,黑馬便踢踏蹄子,在他跟前打了個響鼻,扇動著溼漉漉的鼻子停了下來。
一個高大俊美,目光如電的獵裝青年策馬上前。
☆、守南陽1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節架空架空架空!美攻弱受!
第一次嘗試古風(*^__^*)
一個高大俊美,目光如電的獵裝青年策馬上前。
獵裝青年將陸亦崐打量一通,尤其注意了陸亦崐的眼睛。睫毛太長,沾染了泥濘,凝固了就顯得灰撲撲的沉重,眼睛倒是對清澈透亮的好眼睛,可惜卻長在一個渾身血汙邋遢的乞丐身上,算是暴殄天物。
青年冷淡而傲慢地說道:“難民,汝甚幸矣,遇王公子於此!喏,賞汝饅頭,速接!”說著,就從包裹裡抓了個東西朝陸亦崐懷裡擲去。
陸亦崐稍微偏身便避開了。那饅頭落在他腳邊的泥濘水窪中,滴溜溜地滾成個泥麵糰,與陸亦崐倒成了對難兄難弟。
獵裝青年大怒:“咄!公子仁心,豈敢拒乎!”
陸亦崐那張混合了血水汙泥的臉上,噙著不以為然的淺笑。他面上和善,手卻摸向腰間配槍,準備實施打劫。
正要動手,前方山坡上忽然傳來陣陣鬼哭狼嚎般的吆喝。從樹叢後嘩啦啦地竄出來一群烏壓壓的人影。這群人個個蓬頭垢面,衣衫襤褸,手裡高舉著斧頭木棍,說是山賊,更像難民。瞬間就衝殺近前。
“咄!賊寇也!”
“保護公子!”
獵裝青年大喝一聲,抽出長劍,一馬當先衝上前去,與對方領頭殺到一處。
其他護衛雖然也揮舞著刀戟跟賊寇們混戰糾纏,但揮刀膽怯,未進便已思退。陸亦崐在旁邊觀看一陣,暗自搖頭。
這裡的百姓打架很樸素,什麼招式都沒有,純粹是以蠻力取勝。一場小規模遭遇戰,拖拖拉拉打得陸亦崐都想打呵欠。他因為形象異於常人,所以被爭鬥雙方同時忽略。趁著沒人理會他,他慢悠悠地走到馬車前,“嘩啦”一下扯開車簾。
車裡跪坐著一個著高冠博帶的少年,少年長髮披肩,相貌柔美,天生的描眉畫眼,唇紅齒白,是一種雌雄莫辨的中性美。
陸亦崐拉開簾子的瞬間,恰巧與他四目相對。
少年瞳孔微縮,微微慍怒道:“吾乃王家兒郎,汝敢——”
陸亦崐沉默了一下。
“聽得懂我說的話嗎?”
“然。”
“會說嗎?”
“……雖然,”少年蹙眉猶疑,“庶民之俚語,吾等士林才子,言之恐傷……”
陸亦崐取出配槍,抬手對著車廂樑柱毫無預兆就是一下,直接擊穿柱子,擦著少年的臉,射穿馬車邊沿。
少年目瞪口呆。
“能好好說話嗎?”
少年呆呆點頭。
“王家很厲害?”
少年驚訝地張了張嘴:“然……汝竟不知?王家乃是琅琊第一大族,人言談笑皆鴻儒,往來無白丁,車騎雍容,名士風流,即便當今晉大家,亦不能等閒視之。”
陸亦崐在陸士軍校修習過古漢語,勉強聽懂了少年的意思。暗自嘀咕家鄉方言半白不古的太變扭,他一言不發地放下車簾,朝前面打得難捨難分的人群走去,同時一路從儲物腰帶中抽出多功能刀具,轉化出木劍形態。
少年撩起車簾往前望去,便見他如同蛟龍入海,手舞木劍,在賊寇與護衛間穿梭走動,劍法與步伐皆是精妙高深,詭譎莫測。劍芒所過之處,必能平息干戈,誠如王劍所指。
少年倚靠在車轅上,看得妙目連閃。他暗道,此人如此英姿,定然是遊俠兒無疑了。
陸亦崐掃蕩一圈,忽見方才那個獵裝青年正被一個大漢撩倒在地。眼見刀斧即將加身,陸亦崐當即幾步向前一躍,木劍朝前勾勒,將那呼喝著要砍刀的大漢抽得踉蹌幾步撲倒在地上。
隨著最後一個賊寇棄刀投降,戰爭正式宣告結束。
獵裝青年單手撐地坐在地上,慢慢放下擋住頭臉的手,怔怔地望著自己面前,抵劍而立的人。
陸亦崐面容還是一如既往的平淡。他收回劍,轉身舉步朝馬車上的少年走去。而青年目光幽深地一路目送了他。
原來,這些賊寇本是世居平陽城的良民。幾月前平陽城被胡人兵卒圍困,這些人迫於生計,只能拖家帶口一路往南奔逃,遂成了一股四處流竄的難民流民。今日敢以下犯上,侵擾貴族馬車,是無奈之舉。但凡有一線生機,晉朝百姓都能咬牙撐著。活成牛馬,也絕不敢冒犯這些高貴的世族子弟。
如今到處兵荒馬亂,胡人南下牧馬,朝廷昏聵無能。王家少年嘆息戰亂害人,對這些人只是驅趕不做懲戒。
此地名喚南陽,是晉王朝的都城之一。
沿路行進,市集熱鬧,百姓面容黝黑淳樸,衣著以絹布為主,樣式多為寬衣博帶,高齒木屐。時值立秋,涼意習習,但往來的不少年輕男子為追求瀟灑飄逸,都敷粉塗朱,坦胸露臂。露出的胸膛是白花花的晃人眼。除了男子外,還走動著不少女子,都是垂帶飄飾,長裙曳地,不受拘束。
街道兩邊大部分房屋都是單層的草屋磚房,王家宅子矗立其中,朱漆大門坐臥兩座石獅,紅牆綠瓦暗藏亭臺樓閣,看著格外奢華大氣。
見此歌舞昇平的光景,誰又能想到幾千裡外的平陽城內,多少百姓家破人亡,流離失所,只能食草根,飲露水,苟且求生。
陸亦崐以“遊俠義士”的身份成功地混進了王家府邸。
這時代崇尚恣意風流,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