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像是耗盡了他所有氣力,高大的身體只能靠在船艙邊勉強支撐,十分孱弱無力的姿態,空葉臉上不由得露出幾分古怪之色。
"秦某無意服了貴派的神丹,甚為歉疚,但......但......"他自覺虧欠於人,也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但是總不能束手就擒。
或許,這就是雲若所說的災劫吧。
大船上眾人都當他是心怯,大笑起來,另有一人大叫道:"你既然歉疚,自戕了便是,元神轉世輪迴小爺還能送你一程,要是落到小爺手中,可沒那麼幸運,定要將你慢慢凌遲而死。"
秦重笑了笑,搖了搖頭道:"有誰要來領教,儘管上前便是。煙浮宮弟子,絕不低頭。"
清修無心弟子有幾個已經變了顏色。煙浮宮修行時用的法術過於詭異,向來為正教中人不恥,擒到時便當妖孽殺了,想不到這個妖孽竟然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叫罵起來,紛紛躍上船頭,顯然便要以眾凌寡。
秦重只跟一人對敵已有些不支,此時又遇上多人圍攻,一時氣力不支,已經漸顯頹態,落於下風。想起雲若分別時說的話,不禁自失一笑。點燃琉璃煙火可以讓人來救,但是此時已經是火燒眉毛,又有誰會來救?
屈指成印,輕輕一彈,一點星光登時從指尖冒出,升上如墨的夜空,瞬即將半天照亮。
有人大叫道:"這是煙浮宮求救的法印!""沒錯,別讓他叫了幫手!""殺了他!來一個殺一個!"......
清修無心派自詡名門正派,想不到也會作出這種卑鄙無恥的事。秦重左掌一翻,雲霧在掌心氤氳。這是煙浮宮的絕學之一裂神分血之法,可以激發自身潛力,卻對自身傷害極大,當年雲中羽就是用這種法術擊敗淡月痕,卻使得他三年法力都不能恢復,最後重新使出時法力不足,連自身的身體也被毀掉,被淡月痕奪回宮主之位。
雲霧飛速旋轉,形成巨大漩渦,眾人只覺得勁風撲面,一陣巨大的氣力襲來,不由得退後幾步,氣血翻湧,法力不夠的早已吐出血來。再看時,只見秦重也彷彿喪失了所有力氣,臉色慘白,渾身不由得微微一晃,只能勉強站立。
此時一個聲音由遠而近,厲聲道:"裂神分血,你好狠!"
眾人抬頭,只看到一個紫裳男子凌空而來,輕飄飄地落到船上,衣袂翩然,氣度無比軒然靜雅,彷彿看不到所有人驚訝讚歎的目光,獨自走到秦重面前,兩人深深凝視著,半舊的藍色與淡紫幾乎凝滯在了一起。
對於淡月痕過於熱烈的目光,秦重有些不自然地避開了眼睛,目光投在了地上。已經用盡了渾身的法力,身體也幾乎無法承受而炸裂開來,體內氣血翻湧彷彿沸騰,卻在這時見到了他。
秦重已經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能憑藉本能,抓住了淡月痕要擦拭他唇角血跡的手,幾乎是喃喃地道:"是夢麼?即使......是夢,也是不能的......"
便是以為在夢中,他也不肯接受自己的一點溫柔。淡月痕心裡幾乎像是割裂般的疼痛,接住了他緩緩倒下的身軀。
"你們......害得他這樣,還想活麼?"淡月痕一字一句,冰冷如同刀鋒。眾人都是一愕,卓雲山大怒道:"淡月痕,多說無益,有本事就分個高下!"
"你們清修無心派弟子能與我相抗者,不過一兩人而已。憑你,還不配做我的對手。卓雲山,你不肯跪下給我磕頭,休怪我無情。"
卓雲山大怒,運氣於劍,便要迎戰,
淡月痕輕嗤一聲。
煞那間一道劍光閃光,卓雲山胸口已經多了一個大洞。心裡想道:我死了麼?怎麼可能?
身體已經軟軟倒了下來。恍惚中,只見淡月痕已經懷中抱著一個男子,彷彿來時一般縹緲,凌波飛去。
渾身每一寸都像要分開裂成千百片,秦重昏昏沉沉地睜開眼睛,看到淡月痕坐在床邊,擔憂的表情漸漸變成狂喜,這張素來絕麗的面容竟然露出瞭如此溫柔的表情,竟然是對他......
秦重不由得閉了閉眼。
錯了,早已離開煙浮宮,怎麼還能想著那個人,竟然還在迷離的時候還能見到他的幻象。錯了......從初次的相逢,就是一個錯誤,怎能還任由自己陷入這種幻覺當中?
睜開眼,淡月痕卻仍然在眼前。秦重吃驚地看著他,說不出話。
他強自鎮定的表情讓淡月痕不由得微笑起來,心裡不由得有些情動,輕輕喚了一聲:"重......"低下頭去,便要在他的鬢髮間一吻。
秦重側過了臉,避開了去,暗自嘲笑自己大白天的做這種不知廉恥的夢,竟然還夢到他親吻著自己。
瘋了,一定是瘋了......否則怎麼可能?
秦重低低說道:"渾其心者,若晦若昏。解心釋神,莫然無魂......"
這是無心訣中的秘奧,修道時用於收斂心神,使得不被心魔入侵。淡月痕一聽,不由得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以為我是幻象麼?哪有這麼清晰的幻象......難道你做夢的時候,也會夢到我會這麼......摸你?"淡月痕極為情色地摸著秦重的小腹,慢慢往下,直達他身體的中心。
秦重抓住了他的手想要阻止他的不規矩,但這隻纖長的手掌已經握住了自己最柔軟脆弱之處,秦重不由得悶哼了一聲,閉上眼睛,臉上露出木然地表情,任由他的掌心操縱著自己的無助。
"你......怎麼會來?"儘管竭力剋制自己不出聲,但艱難的吐字卻顯出他忍得十分辛苦。淡月痕看到他額角細汗滲出,便將他抱在自己的懷中。儘管秦重此時身體十分虛弱,但是由於身材高大的緣故,重量不輕,淡月痕卻隨隨便便地將他抱起。
"我看到有人點了煙火,所以過來看看。裂神分血,你還真敢用,如果毀了身體,要到哪裡去找一個合適的?"淡月痕越說越生氣,忍不住輕輕捏了手裡可憐的東西一下。
秦重悶哼一聲,卻是沒什麼表情。
看著他憔悴的神色,淡月痕不禁有幾分後悔。慢慢俯下身,幾乎近到他的耳邊:"秦重,有沒有後悔跟過我?"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意思......"他慢慢地側過臉,避開淡月痕的詢問。
淡月痕沉默片刻,道:"我們重新開始吧。"
秦重吃驚地看著淡月痕絕麗的姿容,訥訥說道:"你......你說什麼?"
"你在的時候,我沒什麼感覺,大概已經習慣你在了,你走後我才發現,原來......早就不能離開你。秦重,回到我身邊吧,我會好好待你。"淡月痕自認已經十分委曲求全,雖然明知所說的是事實,臉上卻冷冷地沒什麼表情。
秦重輕輕笑了一下。面對他難得的笑容,淡月痕不禁有些吃驚,一時間竟然有窒息地錯覺,心頭有些什麼酸楚得彷彿流出來。
秦重輕輕道:"月痕,我已經死過一次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