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曾經是他的前妻, 對他很是熟悉, 此刻還是察覺出了不同。

從前的李博遠，不會多說一句“你好好休息”，即便他心裡會這麼想, 可他不擅長說出口。

“我會的。”於寒舟禮貌地迴應道, “你也是。”

李博遠這才心滿意足地收回視線，抬起之前紮根在地上的腳，轉身走了。

他覺得自己進步了很多, 至少能跟她多說一句話了。

然而很快身後傳來少年的聲音，口吻十分的親密, 聲音中透著的幾分埋怨，顯示出兩人極為熟稔的關係：“你怎麼才回來啊？我等你很久了。那人是誰啊？怎麼跟你一起回來？”

李博遠的腳步微頓，就聽到女子的回答聲響起：“跟一個老朋友說了說話。”

很快他就聽不到兩人的聲音了，因為房門被關上了，阻住了聲音。

可他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腦中總迴響著她剛才的話——跟一個老朋友說了說話。

她稱他為老朋友。

她跟少年說話時，聲音透著不難辨認的自在和隨意。

李博遠不由得想道，她在少年的面前很放鬆。他想起她跟自己說話時的態度和口吻，不難對比出來，她對自己是客氣而有禮的。

親疏立分。

可他明明跟她更熟悉。他們認識得更久，還曾經親密無間，他們應該更熟悉才對。

李博遠的心中湧起了不甘，還有苦澀——即便他跟她認識得更久，可是他們認識的兩年中，說過的話加起來，恐怕都不如少年一天說的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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