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巴不得能死在他身上。某些吃不到葡萄喊葡萄酸的犬兒莫要狗吠了。”
他說著又是一劍刺到藍斯羽喉間,藍斯羽向後一彎,做了一個鐵板橋,一旁的藍月見狀,又從腰間摸出一管竹笛。
那管竹笛赫然就是驛站那日偷襲雲寒清的竹笛,藍星自是認得那竹笛,足下一點,已經躍到了藍月面前。
“閃開。”
藍月冷聲道。
藍月與藍星長得一模一樣,皆是花容月貌,秀美脫俗,只前者冷若冰霜,眼角帶煞,周身泛著血氣,不知殺了多少人;後者面上總是一本正經的模樣,天真嚴肅,眉宇略顯稚氣。
“阿姐,你不能過去。”
藍星正色道,肩上的白貂凶神惡煞,呲牙咧嘴。
“那就別廢話了!”
藍月自知用蠱喚獸皆不如藍星,伸手摸出腰間的匕首,向藍星刺去。
藍星也知若是用蠱喚獸,藍月必沒有活路,因此赤手空拳,只閃避著,不與她正面打鬥。
苗閣的人拳腳功夫並不出眾,兩人皆只學了些淺薄的招式,況且藍星存了心不傷藍月,一個拼死相搏,一個有心躲閃,高下立判。
藍星裸、露在外的腹部被藍月的匕首劃開一道口子,薛長櫻驚呼一聲,便要飛身上前,藍月反手將藍星拋往藍斯羽方向。
“不要!”
薛長櫻看出藍月意圖,高喊出聲,腹中提氣,一腳將藍月踢出數丈外,藍月的身子倒飛回去,撞到身後的大樹,口噴鮮血,卻“咯咯咯”得笑個不停。
電光火石間,雲寒清收回了刺向藍斯羽喉間的冷月劍,伸手攔住藍星的身子,將他帶回雲寒流身邊,卻在觸碰藍星的一剎那間,手臂驟痛,丹田內真氣不受控制得四處遊走,隱隱有破體而出之像。
“藍星!”
雲寒流驚呼一聲,伸手接住雲寒清扔過來的藍星,藍星已經陷入了昏迷,雲寒清卻也好不到哪裡去,冷月劍點地,苦苦支撐著。
藍斯羽飄然落地,臉上笑得陰毒,輕聲道:
“藍逸,我倒要看看,情郎與朋友,你救哪一個?”
原來方才藍月刺破藍星腹部時,將焚心蠱下在了藍星身上,雲寒清觸碰到藍星,蠱蟲又爬進了雲寒清的身體,雖是一蠱,卻下了兩重。
藍斯羽繼續笑道:
“要解焚心蠱,只要取盡蠱獸的喉間血,可是現在只有一隻蠱獸,你又要怎麼救兩個人?”
薛長櫻一言不發,走到藍星身旁,將地上的白貂拎起,不顧它的掙扎,摸出腰間的匕首,一刀割開了它的喉,卻又蹲到了雲寒清身邊,將白貂的喉嚨對準雲寒清的嘴,紫色的血大部分進了雲寒清的喉嚨,少部分滴了下來。
雲寒清喝了蠱獸的血,卻突然一把推開了薛長櫻,哇得一聲不斷嘔出鮮血,紫色的,紅色的,最後不斷吐出黑血。
薛長櫻臉色一變,跳將上去攬住雲寒清,伸手去探他腕間的脈,咬牙怒視藍斯羽,厲聲道:“你給蠱獸下了噬心散?”
藍斯羽玩味笑道:
“不,我根本沒讓藍月給雲寒清下焚心蠱,藍月只給藍星下了焚心蠱,一開始給雲寒清下的就是噬心散,怪只怪你心亂如麻,沒有給他診治,便殺了蠱獸。現在蠱獸也沒了,他們兩人一箇中蠱,一箇中毒,你一個人也救不了。”
“藍逸,我說過,你不要後悔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藍斯羽將話說完,攬過地上的藍月,飛身而去。
薛長櫻打橫將已經陷入昏迷的雲寒清抱起,對著一旁的雲寒流道:“去找寒語!”
雲寒流將藍星抱在懷裡,兩人皆足下狂奔,閃身至雲寒語的竹苑。
雲寒語正在看一本藥籍,聽到門外的腳步聲,放下書籍,正巧聽得“碰”的一聲,他的房門被人一腳踹開,走進來的卻是一臉凝重的薛長櫻,他懷中抱著雲寒清,而他身後緊跟著進來的就是抱著藍星的雲寒流。
薛長櫻將雲寒清放在床上,沉聲道:
“寒語,你快來看看寒清,他中了噬心散。”
雲寒語不敢怠慢,忙走到床邊,執起雲寒清的手腕診脈,又伸手去掀開他的眼皮,將頭靠在他的胸膛上聽了一會,直起身,看向薛長櫻,道:“噬心…散,是…什麼?”
薛長櫻聞言臉色一變,抿了抿嘴,道:“是專門針對九轉化陽功煉製的毒、藥。”
雲寒語點點頭,嚴肅道:“真氣…遊走,毒入…血脈…命不…久矣。”
雲寒流聞言也白了一張臉,薛長櫻以為他在擔心藍星的事,看了一眼他懷中的藍星,低聲道:“藍星沒事的。你放心。”
薛長櫻剛說著,藍星就悠悠醒了過來。
雲寒流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藍星從雲寒流懷中跳下,正色道:“我體內有保命蠱,任何蠱都殺不了我。原本這蠱蟲練出來,是要給少主吃的,但是他給了我。”
薛長櫻繼續問向雲寒語,道:
“寒清這個毒,你不能解嗎?”
雲寒語想了一會,道:
“藥人…換血。”
雲寒流知曉他的意思,解釋道:“傳聞以前的藥王養了一種藥人,藥人還在胎中時,便喂母體喝各種名貴藥材,藥人出世後,將其浸養在藥罐中,是以藥人毛髮皆能入藥,藥人之血能解百毒,但是換血,要換盡一身精血,換血後,那藥人也油盡燈枯,活不了多久。但這只是一個傳說,又要何處去尋,再說,世上究竟有沒有藥人還不知。”
藍星“啊”得一聲驚呼,神色慌亂得看著薛長櫻。
薛長櫻看著雲寒清如玉的臉,靜靜道:“有的。”
雲寒流喜出望外,只道薛長櫻在承嶺訊息靈通,博古通今,忙問道:“所在何處?”
藍星已經摸出了腰間的匕首,擋在薛長櫻面前。
薛長櫻道:“就是我。”
雲寒流與雲寒語皆已心下震驚,他卻依舊神色淡漠,說著彷彿與己不相關的事,“我早就該想明白,藍斯羽想殺我,又不想我死的那麼痛快,自然是要我生不如死。”
薛長櫻看出他們疑惑,道:
“我雖不是最純粹的藥人,但是我的血,能夠救他。”
雲寒語道:“為何…這麼…說?”
薛長櫻道:“因為我學了九轉化陰。”
此言一出,鴉雀無聲。
良久,雲寒流道:“九轉化陰?可是那不是早就失傳了嗎。”
薛長櫻道:“九轉化陰早就被藍靜水奪走了,但是修煉的法子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