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轉動輪椅朝他們這邊過來。
“爺爺!”傅天華笑著迎上去道,“爺爺,天華帶朋友來看您來了。”說罷,推著輪椅將老者帶到王錚面前,對他說道,“王大哥,這是我爺爺。”
王錚急忙抱拳施禮道:“在下王錚,見過傅前輩。”只見眼前這位老者,雖然年逾七旬,滿頭華髮,但是目光炯炯,精神矍鑠,想必年輕時也是一位武功高手。
老者朝他擺擺手,噯了一聲說道:“喊什麼前輩,叫爺爺。”
“這……”王錚有些不好意思,轉頭看了看傅天華,想徵詢他的意見。
傅天華朝他笑笑道:“王大哥,何必見外呢。”
王錚便道:“爺爺好。”
這回老者痛快地應了聲,笑眯眯地抬頭將眼前的人仔細從頭瞅到腳,指著王錚問自己的孫兒道:“天華,這就是孫媳婦兒啊?”
傅天華忙否認道:“爺爺你說什麼呢,王兄弟是男人,要做也只能做您孫女婿啊。”
傅爺爺揮揮手,滿不在乎地說道:“男人女人都一樣。”
傅天華滿臉歉意地看向一邊顯露尷尬之色的王錚道:“王大哥,對不起啊,爺爺年紀大了,說話有時候會糊塗,你多多包涵。”
王錚笑笑道:“沒關係,我並不在意。”
然而坐在輪椅上的老爺子聽了他們的交談,臉上可就露出一點不悅之色,不滿地說道:“噯,天華,爺爺有那一句話說錯了,難道眼前站著的這個孩子不是爺爺我的孫媳婦兒嗎?”
傅天華滿臉無奈道:“爺爺,他不是。”
老爺子固執道:“我說是就是。”
“不是。”
“是!”
“好好好,是是是。”傅天華一邊裝作妥協哄他,一面轉身對王錚輕聲說道,“王大哥,我只好暫時應付一下爺爺了。”
王錚搖搖頭,表示自己不會在意,兩人在院子裡呆了一會兒,跟傅爺爺驢唇不對馬嘴地說了幾句話,直到老人頭搭在椅背上悄無聲息地睡著了,傅天華吩咐丫鬟好好照看,兩人才從院子裡離開。
自此之後,王錚就在碧雲山莊中住了下來,傅天華對他噓寒問暖,殷勤備至,每天都拉他出去,要麼在莊子裡走動,要麼去山莊周圍觀景,品茗煮酒,談古論今,切磋武藝,真是愜意悠閒。
然而王錚在與傅天華接觸時間一長之後,對他總有一種奇怪的熟稔感,總覺得自己與這個人似成相識,而且對方好像也清楚他的愛好和習慣,不光是飯菜的口味,還是衣著打扮,甚至是談話,都能夠投他的所好。而且他似乎很喜歡黏著自己,這跟以前自己的師弟師妹喜歡黏著自己是一樣的。
但是傅天華的聲音、相貌、身形卻與他身邊任何一個人都不同,王錚思來想去,雖然覺得奇怪,但是找不到對方的異樣之處,便覺得是自己多想了,只能將這些歸為巧合。
“什麼!人丟了!”
且說自從那晚王錚被黑衣人抓去,荊正陽與白素素頓時變得焦頭爛額,一面緊急派人四處搜尋王錚的下落,一面派人連夜奔赴林飛白所在的渭城投寄信件,將發生的事情告知於他。
此時正值林飛白接到加急信件,展信一看,不由又驚又怒,大聲質問,信使從未見門主發過這樣大的火,腦門上沁出的汗珠子不由更多了,磕磕巴巴地說道:“屬下也不太清楚,屬下只是聽素素姑娘說那天夜裡有刺客闖入,將王大俠給擄走了。”
林飛白知道問他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只揮揮手讓人退下,他在房`中急促地踱起步子來,浮躁之氣盡顯,卻是怎麼也靜不下自己這顆既擔憂又害怕的心,腦中疑雲密佈,思緒急轉。
會是誰抓了王錚?會是顏雲嗎?他搖了搖頭,顏雲有嫌疑,但是最近據探子回報,顏雲一直縮在玄冥教裡沒動靜,但也不能夠排除是他派別人乾的可能。為什麼自己前腳一走,後腳就會發生這樣的事呢?
“調虎離山!”
他腦子裡驀地跳出這四個字,這使得他雙眼猛地眯了起來,修長的手指攥在一起,殺害分舵的人員與擄走王錚的會不會是同一個人,或者同一個組織乾的?他,他們的真正目的是王錚?還是清楚自己與他的關係,抓他只是為了威脅自己,與自己談判條件?
他在桌上重重拍了一掌,他所猜測的不無可能,他在渭城的這幾天的追查,得到的線索可謂是非常少,這夥人隱藏得極深,殺人乾淨利落,沒有留下明顯的痕跡,極有可能是潛藏在江湖當中的一個隱秘組織。只是可惜的是,他剛要有所進展,知情者就被滅口了,打草驚蛇之下,這斷掉的線索就很難再接上去了。
林飛白暗暗嘆氣,然而他現在最最擔心煩惱的還是王錚的安危,希望別人抓他只是為了利用他,而不是傷害他。既然這裡暫時查詢不到兇手的線索,林飛白還是打算先回無定門再說。主意一打定,他就連一秒鐘的時間也不願耽擱,急忙喊人備好馬匹,疾馳而去。
再說傅天華悉心款待王錚,殷勤周道,盡了地主之誼,要說王錚這段時間在碧雲山莊裡過得不舒服那是假的,只是環境再好,傅天華待他再好,依舊消解不了心中的沉鬱之氣。
他原本以為只要離開了林飛白,離開了無定門,時間一長,他就能夠將他忘了,可事與願違,他非但沒有能夠忘得了他,反而在夜深人靜當中,總是忍不住想起他。回想起他對自己做的那些事,氣歸氣,可若這裡面只有怨恨而沒有感動,那是假的,是他自己騙自己。
他可以騙得了別人,但是騙不了自己,他洩氣般地承認,他確實是喜歡上了林飛白,而且這份喜歡遠比他自己感受到的還要深,他以前絕不是多愁善感,優柔寡斷,兒女情長的人,可現在,他卻變成了這樣的人。一個人蛻變成如此,真不知道他該是討厭自己還是為此發愁。
“王大哥,你雖然不說,但是我總覺得你悶悶不樂的,是小弟我招待不周嗎?”
這一日,傅天華照例邀王錚出來遊玩散心,兩人並肩走著,他便突然說了這樣一句話。
“我……”王錚頓時語塞,他想不到對方會看穿自己的心事,也許是他表現得太明顯了吧,師妹也說過他眼裡藏不了心事,總是會表現出來。
王錚笑了笑,搖頭否認道:“沒有,傅公子哪裡有招待不周的地方,是我自己有點心事。”
聽到王錚依舊還是喊他傅公子,傅天華假裝不悅地說道:“我都喊你王大哥了,你怎麼還是這麼生分地叫我傅公子,王大哥,你這是看不起我嗎?”
“不、不,”王錚連忙搖頭,便喊了他一聲天華。
傅天華笑笑道:“這就對了嘛,我們都已經是朋友了,互喊名字有什麼要緊。”又繼續問道,“王大哥,你有什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