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被他打的失去痛得感覺。
我的身體早已虛脫,但腦袋卻很清醒。我艱難抬頭,舔了舔乾涸的嘴唇,說道,“你是不是沒吃飯,打的這麼輕。”
他聽到後,有些發愣,而李莉儀看我這樣,更是發怒,一摔門出去。
男人臉色變得沉重。我從他眼裡看到憐憫,好像又不是衝我而產生的,然後進來的人有三四個,手裡拿著黑箱子。我感覺不對勁,產生懼意。
我見他們開啟箱子,裡面放著奇怪的藍色液體,散發詭異,而男人輕輕向我投向視線,一動嘴唇,卻是無聲。
李莉儀在門口,高豔美麗,卻帶著猙獰的笑容,“別以為我沒辦法對付你,等會兒有你痛苦的時候。”
她的話,字字灌有狠毒,而我現在還是沒有怕她,我只是指她,但那幾人摁住我把那裝有液體的針頭扎去我血管裡時,我害怕了,恐懼了。
我覺得身體產生異樣,好痛苦,頭好疼,也好冷,那液體應該是毒品,她居然讓他們給我注射這東西,不怕要我的命嗎?
或許,在有錢人眼裡,像我這樣普通的人死了也不會有人在意,可為什麼讓我受這種苦?
我瞪她,是恨她,我多想把她這副樣子照下來,拿給卓絡鄞看,這是他的母親,正在傷害你曾經那麼在乎的人。
我絕望嗎?大概,都忘記絕望的滋味。
我身體開始不斷抽搐,越發覺得冷,快要把我凍僵,哪裡能有暖爐,讓我暖和一會兒也可以啊。
我咬唇,把唇咬破,才感受一絲溫暖,想要獲取更多,就咬著自己的肉,讓血進入身體,緩解我的寒意。
我到自己折磨自己,在罪與伐的世界裡,抵入黑暗深淵。
很久以前,大概是我十歲時,我就在盼望著自己的未來,我那時覺得我的未來應該是美好,如童話一般,有著屬於自己的幸福。
我想我在未來會成為最理想的人,但如今看來,我並沒認清什麼是未來。我忘記,未來是需要我用雙手一點一滴造就而成,而不是以為有一絲期待,就能將夢裡的美好變成未來該有的美好。
我想起當我還上初二時的一天,我們班上語文課,我在課上睡覺,被語文老師咆哮著趕出教室。
那時,語文老師怒意的臉還浮現在我腦海中,全班同學也都把視線放在我身上,我成為焦點,可笑的焦點,而我回憶這些過往,卻找不到一絲屬於自己留下的痕跡。我從來是孤獨的人,學習不怎麼樣,交際上更不怎麼樣,說到底,我活的很沒意義,但我還是對生命抱有希望,否則我活到到現在也至少應該自殺過千萬次。
其實,我很愛逃避自己,逃避生活,把自己縮在封閉的匣子裡,才會感覺世界對我如此不公平。
那麼我再一次有勇氣這個世界,又會帶給我怎樣的景象呢?可能更加悲傷吧?
陽光炙熱,而我身體卻冰涼。我蜷縮在地上,緊緊抱住膝蓋,臥在牆角,已經不知道我來這裡幾天,更不記得我被他們注射過幾次毒品,唯一清楚自己身體變得虛脫,依戀毒品,到了麻木和渴求。
人嘴上可以說謊,但身體和內心不一樣,我知道懼怕,好想逃離這地方,可連站起來的機會也沒有,與畜牲一般,被折磨。我覺得我沒有想象中的那樣堅強,我還是害怕痛苦,等待結束的日子。
李莉儀從那天后,沒再來這個房間,估計是我讓她厭惡,估計她是想讓我嘗苦頭,才對我這樣,而我盼望得到任何一個人的救贖,卻沒人來拯救我。
我相信卓絡鄞知道我被他媽抓了,但他又沒出現,而魚悅水不是說喜歡我,也不來救我。他們只是把我當成一個玩具,玩弄之後便扔掉。這才是現實。
我朦朦睜眼,望著窗外,盯著碧藍的天空,心裡哀鳴,原來比死更可怕的是等待折磨的降臨。
吱——
門一開,我害怕的往裡一縮,以為是那幾人,卻是那個男人,他手裡拿著解開手銬的鑰匙。
“她可以放過我嗎?”我虛弱問他,猜他一定聽得懂我話裡的她是誰。
他先不語,把包裡的支票放在我身旁,再對我說,“這個是夫人給你的,她要你離開卓少爺,若你不同意,你將會一直被關在這裡,受到這種遭遇。”
我一聽,有些打顫,人會害怕,我也是人,也會害怕。
我想我要是不同意,我將要被他們折磨到崩潰,這樣一來,我的人生真要走到盡頭。
我還要活著。我還有留戀。我還怕死。所以我不能逞強,也忘記該怎麼逞強。
被他們用毒品折磨的時候,我嚐到悲苦,毒癮一上來,我連自己都不是自己,祈求著再獲取那種駭人的東西,那樣的我,還真的真的與狗相像。
我微微點頭,表示同意。我要能回家,必須逃離這裡。
他靜默看我一會兒,蹲下身,鬆開束縛著我手腳的鎖鏈,而他只做這些事,保持沉默。
我得到解脫,卻感到更為蒼涼。我輕抬頭,見他模樣,也不比我大多少歲,卻穿的老氣,明明是偏偏少年,溫溫如玉,但讓人覺得他很嚴肅。
他起身,有風吹起他的衣角,並在空中搖擺,但他沒有表情,眼底明鏡如水。
我扶著牆,從地上站起來,卻步伐不穩,幾度摔倒。
他在一旁,不向我伸出援助之手,靜默看我走出房門。
我不再去揣測他,一步一步下樓,感覺到身體的負擔,畢竟這幾天我都沒吃飯,能活著也夠不錯。
我到樓下,看到正高貴坐在沙發上的李莉儀,也見到大廳中面色凝重的魚悅水。
他原來沒有遺忘我,原來那話是真的。
我捏緊手裡的支票,覺得一陣寒冷,踏著步伐走完最後一節樓梯。
魚悅水看到我,向我走來,把我抱住,他的懷抱,讓我感到莫名的溫暖和久遠。
我想這一瞬間,我還是愛魚悅水的。
他緊摟我,沒有嫌棄我身上的惡臭味,皺起眉頭,盯著我的臉上的傷,然後他扭頭,瞥向李莉儀,好似壓住怒火,說道,“阿姨,你可沒告訴我,他在你這裡遭受過這些。”
李莉儀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一笑,“我只是給他一點點教訓而已。”
魚悅水沒說話,看著她。
她只笑,對於一個小輩,她不信對方還會冒犯她。
魚悅水望著我,又忽而向李莉儀說,“那我先告辭了。”
他不做停留,拉著我出門,卻在到門口時,李莉儀突然叫住魚悅水,“管好你的人,別讓他再勾引絡鄞。”
他步伐一頓,沒做出迴應,帶我直接走出這裡。
外面的空氣,讓我的呼吸終於通暢,我想我逃脫地獄,可以不用再去害怕。
不過我沒走幾步,腳一歪,差些倒在地上,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