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躺在床上，像條美人魚，蜷曲著。

伸懶腰的動作姿勢，說話的方式，語氣，躺在床上的姿勢，怎麼和那兩晚是一樣的？

媽的，又來了！

他想把森西叫醒。

他推推她的肩膀，捏捏她的臉，又捏捏她的鼻子，她好像一下子就睡著了。

不行，王燈明打算強行把她弄醒。

“親愛的，我喜歡你。”

她在說夢話。

“你喜歡誰？”

“我喜歡你。”

“你到底喜歡誰？”

森西發出孩童一樣的笑聲，轉個身抱著潔白的枕頭，側臥著，銀鈴一樣的笑聲斷斷續續。

啪！

警長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為什麼連對話都是一模一樣，森西撞邪了，他也撞邪了。

他把森西翻過來，正想採取更有效的叫醒方式。

他想這麼做的時候，他停下來，坐到桌邊。

點燃一根菸。

只吸了一口，他把煙放在黃銅菸灰缸的上方。

香菸在燃燒，一節香菸灰掉進了菸灰缸。

菸灰有如不規則的灰色雪片，星星點點地落在黃色的桌面。

小視窗飄進奇怪的風，他感覺。

森西的呼吸均勻而有規律，她仰躺著，臉上帶著幸福的笑容。

王燈明看得入痴，香菸燒到了手指，他疼的嘴裡發出嘶的一聲，像條毒蛇發出的動靜。

媽的！

不會是老太和那位被剝皮的姑娘今晚又來造訪吧。

有人敲門。

啪啪啪。

敲門的間隔像秒鐘一樣行走。

他問了句：“誰？”

“是我，Jasmine。”

王燈明握槍的手鬆開，他把槍插入後腰的槍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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